無名小說網 > 1號重案組 > 第43章 同案犯之死(2)
    江一明和左麗來到市二監,葉監獄長熱情接待了他們,但聽說他們是來調查阿昌死因的,臉上隱隱露出不易覺察的不悅,這使江一明覺得經大爺說的話是對的:難道阿昌的死真有不可告人的內幕?而且還跟二監有關?但也可以這樣解釋:誰都不愿意在自己管轄的監獄發生謀殺案,如果發生了,監獄領導要負責任的,而且當時阿昌和朱三出去游泳,經過值班獄警批準,葉監獄長可能是抱著家丑不可外揚的心理吧?

    葉監獄長說:“阿昌這幾天來都在發低燒,會不會他燒虛弱了,引發手腳抽筋,從而導致他溺水死亡?”

    江一明回隊問羅進:“一個游泳高手,會不會因為體虛而導致四肢抽筋,無法自救而溺水死亡?”

    “四肢同時抽筋的概率很低,一般來說不是手抽筋就是腳抽筋,而且,即使手腳同時抽筋,但對于一個游泳冠軍來說也能自救,他知道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他的意識是清晰的,他不可能溺水而死,何況那一條小河,不至于使阿昌命喪黃泉。”

    “你的意思是說,阿昌是他殺?”

    “有這可能,但是阿昌體內沒有有毒質,體外沒有一絲傷痕,尸檢結果證明他是溺水死亡,如是他殺,兇手怎么做到呢?”

    “會不會他在入水之前被人擊昏,然后把他扔進河里,使他喪失游泳能力,造成溺水死亡的假象?”

    “有這種可能,但朱三說他看著阿昌跳進水里,并向河心游去的,除非朱三說謊!”

    “還有一種可能,兩個游泳高手把阿昌拖到水底活活淹死。”江一明又提出另一種設想。

    “但是阿昌水性極好,他一定會在水底和他們搏斗,他們的搏斗不會低于5分鐘,長時間搏斗會在阿昌身上留下傷痕,可是阿昌身上沒有一點傷痕,這怎么解釋?”

    “會不會傷痕被河水泡得淡化了?”

    “不會,只要有傷痕,哪怕像發絲那么細也能檢查出來,江隊,我看要從朱三那兒下手。”

    江一明凝思一會兒,點了點頭。

    江一明和左麗叫獄警把朱三找來,到監獄辦公室進行訊問,一會兒朱三來了,在獄警的陪同下,江一明問朱三:“你看著阿昌跳進水里,向河心游去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站在榕樹下。”

    “離阿昌有多遠?”

    “榕樹下到河岸邊大概的30多米吧。”

    “你看見阿昌在河里游了多久?”

    “我只看10幾分鐘,就躺在榕樹下休息,然后睡著了。”

    “有沒人其他人看見?”

    “嗯,有,和平鎮上的放牛大爺也坐在榕樹下休息。”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要問管教干部,他們應該知道。”

    獄警把放牛的大爺找來,大爺說他始終都在榕樹下抽煙休息,直到朱三睡醒了,才和朱三一起去河邊找阿昌。

    朱三的嫌疑被排除了。

    江一明臨走時,朱三塞給他一張字條,他走出監獄大門外,打開字條來看:警官,阿昌肯定是他殺,我會想辦法幫你們找到證據,管教干部交待我不要胡說,要是我給二監帶來麻煩,會讓我一輩子呆在二監,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說出我的想法。

    江一明看了字條后,心一下沉重起來。

    第六十七節意外摔死

    天空下著綿綿陰雨,整個城市沉浸在一片陰晦之中。

    李妍的公司位于本市天王大廈的38層上,她沒事喜歡在辦公室里呆著,辦公室很大,足足100平方米,在寂靜的雨天里顯得有些空曠,此時,她手里捧著一杯參茶,站在玻璃墻邊,望著雨幕中灰蒙蒙的城市和在玻璃上緩流而下的雨水,覺得那無聲的雨水像淚水,忽然滋長出一股寂寥情緒,她想趕走這一絲連自己也不易覺察的感傷,盡力往快樂的地方去想,因此江一明的颯爽英姿和迷人笑臉從她腦海里蹦出來。

    她撥通他的電話:“我的大偵探,在干嗎呢?”她語氣親昵,聲音像天鵝絨一樣柔和,居然脫口而出:“我的……”這兩個字情不自禁地從內心深處里沖出來的,她嚇了一跳,自己只不過和他手拉手走過一段美麗的沙灘而已,怎么成了“我的”了?她臉上微微發熱,幸好 ,幸好他沒在。

    “我在上網。”江一明回答。

    “那么無聊嗎?”她邊問邊想:還好,他好像并沒領會那兩個字的深意。

    “玩玩游戲,放松放松。”

    “有空出來玩嗎?我們去打保齡球。”

    “我從來沒摸過保齡球。”他雖然這么說,但已心馳神往。

    “來吧,我教你,憑你的聰明機智,10分鐘就能學會。”

    10多分鐘后,江一明和李妍并肩走進健民保齡球館,館內的生意很好,已經沒有位子了,老板叫他們再等一會兒,20分鐘后有位子空出來,老板把他們領到接待室,端上兩杯咖啡給他們,顯然李妍是這里的熟客,老板才對他們如此恭敬。

    李妍坐下來,正準備跟江一明說話時,他的手機突然叫起來,他看是個陌生號碼,有些疑惑,但接了,對方說:“你是江隊長吧?我是朱三,唉,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電話,你能來二監一趟嗎?有些情況我要向你匯報。”

    “什么情況?”

    “是阿昌死前的一些生活瑣事,我想對你們應該有用,比如說,他死的那天中午曾經在監獄醫療所打過針……”

    “他發燒打針很正常啊,我現在很忙,這樣吧,明天星期一,我們下午去找你好嗎?”江一明不想一次次讓李妍掃興,何況今天是星期天,又下著雨……

    “這……嗯……好吧,我等著你們啊。”朱三遲疑一下,掛斷了電話。

    “怎么,有事嗎?有事你先走吧。”李妍問。

    “沒事,今天陪你就是事。”

    李妍甜甜地笑了,這時老板走進來,說有空位了,叫他們去打球,他們上場后,李妍先說幾點打球的要領,然后手把手地教他打球,沒一會兒江一明就學會了,而且玩得很好,根本不像是個初學者,美好時光走得特別匆快,一個下午在他們的笑聲中流走了。

    第二天云消霧散,一片晴朗,天空如鏡子一般透明,白鴿在城市上空飛來飛去,歡呼著迎接久違的陽光……江一明坐在辦公室抽煙,他的思緒隨著裊裊青煙四下散開……是誰謀殺了阿昌?誰這么高明?竟然不留任何蛛絲馬跡?獄警們為何不讓朱三說阿昌是被謀殺的?難道阿昌知道太多監獄里不可告人的秘密?

    “叮……叮……”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打斷了江一明的沉思:“你好,請問你找誰?”

    “江隊,我是老葉,不好了,朱三摔死了,你們趕緊帶人來看看吧,不要讓媒體知道這事,要不我們二監會被輿論淹沒。”

    江一明心頭一緊,完了,自己犯了個致命的錯誤:昨天朱三打電話來時,就應該去二監看他,一定能從他口中得到有價值的線索,而且朱三可能不會死,因為兇手昨天還不知道朱三掌握了兇手的致命線索,現在讓兇手提前滅口了……

    江一明深感自責和后悔。他和吳江、左麗、小克、羅進,迅速趕到二監,葉監獄長和另外兩個獄警已經站在大門口等候,他們和江一明五人打過招呼后,把他們帶到事發現場。

    現場在蓮花山下的一片桔子林底下。負責帶隊的獄警林隊長說: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今天天晴,我和另5個同事帶領12個服刑人來到桔子林除草,這片桔子林是我們二監的產業,因為桔子林離二監獄比較遠,我們在鎮上餐館里訂了18個盒飯,吃過午飯后,大家躺在林子底下休息,朱三不想休息,說去崖壁上看風景,我叫他小心點。他說沒關系,我又不是小孩子,總不會掉下崖壁吧。他每次休息都愛坐在崖壁上看風景,崖壁離我們只有40米左右,在我們的視線范圍內,我讓他去了,朱三坐在崖壁上,坐了兩個多小時,等我們的開工哨子吹響時,他才從崖壁上站起來,沒想到他剛轉過身,就“啊”地叫了一聲,身子突然向后倒去,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向崖壁下墜落……當我們趕到崖壁下時,他已頭顱開裂一命嗚呼了……

    “林隊長,朱三摔下崖壁時,有沒有人在他身邊?”吳江問。

    “沒有,絕對沒有,我吹哨之前先看著朱三,直到他在我的視線里消失。”

    “會不會有人預先躲藏在崖壁上,等朱三起身回頭時,突然用鐵勾子把朱三拉下崖壁?”江一明問。

    “這更不可能,朱三一掉下去,我們就跑到崖壁頭上去看,崖壁上沒有任何人,假如有人躲藏在那里,絕不可能在幾秒之內逃走,更別說那是懸崖絕壁了,除非此人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