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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7章 撞車(6)

    電話通了之后,響了很多聲才被人接起來了,對方怯生生地問:“你好,請問你找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渾厚又富有磁性,竟然有點像小克的聲音,她稍稍愣了一下。

    “你好!請問你是艾曉青先生嗎?”

    “你……怎么知道我房間的電話的?你是誰?”他十分警惕,又很迷惑。

    “你好!艾先生,我是長江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呂瑩瑩,我們是通過正當的途徑找到你的。你的奔馳350車找到了,但是,你的車和另一輛寶馬車相撞后起火燃燒了,你車上的司機和寶馬車司機都死了,我需要你回來協助我們調查。”呂瑩瑩雖然對這種蝴蝶男有點厭惡,但是依然說得心平氣和。

    “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我是不可能回去配合你們調查的,如果要回去也得五天之后。”他的口氣非常強硬。

    呂瑩瑩聽了有點生氣,她猶豫了兩秒鐘之后說:“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只好叫你妻子余歡打電話給你,讓她和你聊一聊,你不介意吧?”

    “別!別!別!我馬上去飛機票,今天或者明天一定趕到你們刑警隊報到。你們千萬不能把我在三亞的事情告訴我老婆,否則,我們會離婚的。”他趕緊說。

    “只要你會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會幫你保守秘密,我們知道你和一個名叫秦美月的女孩同住一個房間。”

    “警花警官,不,你是球花,我求求您了,我真的不能和余歡離婚,否則,我將一無所有……”他竟然哽咽起來。呂瑩瑩一聽,渾身都起雞毛疙瘩,她最討厭這種花言巧語、眼淚不值錢的男人,于是,她默默地掛斷電話。

    第二天下午3點,艾曉青準時來到刑警隊,他找到呂瑩瑩,一見面便說:“呂警官,你果然天生麗質、秀外慧中,我叫你球花一點也沒錯。”

    “別花言巧語了,全球人民公認的球花是奧黛麗·赫本。你去找我們的江隊吧。他有話要問你。”呂瑩瑩看他一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如果不說話的話,還是挺帥的,但是說話之后,他就瞬間掉了五十分。

    “好的,我這就去。”他走出辦公區,來到江一明辦公室門前敲門,當他聽到一聲“請進”時,他才輕輕地推門而入,賠著笑臉說,“江隊,我是艾曉青,特地從三亞趕回來向你報到。”

    “哦,你好!請坐下說吧。”江一明用座機叫喚周挺進來,因為周挺要幫忙做筆錄。一般情況下,單獨詢問嫌疑人或者走訪對象是無效的,不符合程序,電視劇上的警察經常單打獨斗,完全不符合常理,只是欺騙觀眾而已。

    周挺進來之后,在江一明身邊坐下,江一明才開始問:“艾先生,請問你的奔馳350車是停在哪里被盜的?”

    “哦,我的車是停在龍頭山的蝴蝶谷度假村時被盜的。”

    “說說具體情況吧。”

    “8月25日下午3點,我和朋友去那里玩,然后在那里過夜,結果第二天醒來,竟然發現車子沒了……唉,想沒想到小偷那么厲害……”他搖搖頭,覺得不可思議。

    “我們去過蝴蝶谷度假村很多次,他們有專用的停車場,停車場有保安24小時值班,還有監控器24小時監視,沒有盲區,你沒有去查看監控錄像或者去詢問保安嗎?”江一明覺得不合理。

    “唉,都怪我……我沒有把車停到停車場,而是把車住在距離度假村將近100米的路邊,所以沒有監控錄像可查,保安也不負責任。”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蝴蝶谷度假村的停車場是免費的。”

    “哎,怎么說呢?我是帶……帶我女朋友去那里玩的,我不想讓度假村的監控器拍攝到我和她一起下車,我只好把車停在外面,然后我們兩人一前一后去度假村開房……總之,是我不對。”他很后悔的樣子。

    “老鼠想偷腥又怕被貓抓到。你太天真了,蝴蝶谷度假村到處是監控器,你們怎么可能躲得過去呢?你車上不是有行車記錄儀嗎?有沒有查過車子被盜之后的行車路線?”      “江北區紅旗派出所的民警孔仁幫我查了,他說行車記錄儀最后的記錄是我停車 我停車的地方,也就是說小偷一撬開我的奔馳車之后,就把行車記錄儀給拆掉了。”

    “有沒有人對你不滿,比如你得罪過什么人?”

    “我這個歷來豪爽大方又是菩薩心腸,哪會得罪人?我走到哪里都是很受人歡迎的,就蒲公英一樣落到哪里都能開出花來。”

    “好吧,我們今天就談到這里。你先回去吧,如果你發現什么疑點,再給我打電話。”江一明遞給他一張名片,他接過名片之后,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江一明知道在進入蝴蝶谷的入口處有一個監控器,他叫呂瑩瑩帶視偵組去查看那個監控器拍攝下來的監控錄像,因為奔馳車下山時必然要經過那個監控器。江一明又叫視偵組倒著查看奔馳車沖撞寶馬車時沿途的監控錄像,天網工程像神一般的存在,很少罪犯能逃過它的火眼金睛。

    吳江和小克從魯明麗口中得知南楠外面可能有女人,因為南楠偶爾會以出差或者應酬為理由在外面過夜,但是魯明麗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女人,她沒有工夫把心思花在捉奸上,她自己的世界也很精彩,老公不是她唯一的靠山,她的教書事業才是她心靈歸宿。

    他們去移動公司調閱了南楠近半年來的通話記錄,發現他和兩個人交往最頻繁,一個名叫水微夢,一個名叫章剪燭,看名字前面一個像是女人,后面一個像男人。他們又通過移動公司查到水微夢和章剪燭的身份。

    原來水微夢是一個茶藝師,在白云賓館內的一別如茶茶館服務,而章剪燭則是省體校的體操女隊副教練。水微夢出生于1998年8月5日,章剪燭則出生于1988年5月4日,兩者相差10歲。

    他們先去找水微夢,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水中月霧中花一樣縹緲,但是富有詩意。現在人取名都喜歡引用古典文學的名句,章剪燭也一樣,想必她父母是引用李商隱的《夜雨寄北》,或者是趙師秀的《約客》。

    白云賓館位于江北區東北方向的三朝路141號,是一個四星級賓館,一別如茶位于三樓的南側。吳江和小克都沒有來過這里,但是知道這座賓館的具體位置,于是,他們開車前往尋找水微夢。

    一別如茶不知出自哪個典故,含義模糊,是一別之后像茶香一樣口齒生香,還是人走茶涼呢?這個可能要問宋婉晴才知道,1號重案組組員的配偶中,宋婉晴的文學造詣最深,現在已經升職為中國古典文學副教授,小克想什么有空請教一下宋婉晴。

    水微夢穿著一身紅色旗袍,坐在茶藝館的吧臺里和服務員聊天,她身高將近170厘米,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細膩、水嫰,仿佛輕輕一掐便能擰出水來似的,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顧盼生輝,唯一的缺點就是身材太瘦,像長期缺少營養一樣。

    小克掏出警官證遞給她看,說要找她協助調查,她看過他們的證件之后,微微一愣說:“兩位警察,我可沒有犯法呀,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她的聲音柔軟、清脆、甜美。

    “看來你對南楠的死毫不關心,可是我們從移動公司的通話記錄中查到,自從2021年8月開始,你就經常和南楠通電話,幾乎每次都要說20分鐘以上,有時還超過一小時。”吳江看她沒有一絲的悲傷,所以為南楠打抱不平。

    她聽了之后,沉默了,神情也變得悲傷,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南哥對我是很好,但是,他是有婦之夫,他出事故去世,我并不能為他做什么,唉,真是命運作弄人。”

    “你可以為南楠做點什么,比如配合我們辦案……請問,你知道南楠得罪過什么人嗎?”吳江看著她問。她示意他們換個地方說話,因為她怕旁邊的服務員聽到,于是,她起身走出吧臺,推開一個包間走進去。

    他倆跟她進去,她伸手去燒水泡茶,吳江說:“水小姐,我們不喝茶,請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南哥……有一個客人名叫蔣飛峰,他和南哥因為我打起來了,我不喜歡蔣飛峰,但是,他是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我不敢得罪他,每次他來我們茶館,都要叫我為他們泡茶,沒辦法,為了生意,我只能聽老板娘的,為他泡茶,但是,他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很生氣,又不敢得罪他,只忍氣吞聲。”

    “他有職業嗎?怎么會和南楠打起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