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拿著電話的手突然攥緊,蔥白的指尖褪去了血色。
“哪件?”男人淡漠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醇磁性。
“就那件黑色的吊帶裙......”
余笙立即掛了電話。
她在床上坐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剛泡過溫泉,皮膚直接接觸冷空氣讓她凍得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的自欺欺人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捅破拆穿。
冷意逐漸滲透到骨子里,她的眼眶發酸,發脹,眼尾泛著水光的紅。
所以說,人就不能期待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這就是她當初強迫池言西娶她的報應吧。
她天真地以為可以捂熱他的心,可卻忘了他根本沒有心。
起碼對她沒有。
手機又有電話進來。
是杜向蕓打來的。
余笙收拾好情緒,接了起來,“喂,媽。”
“笙笙啊,你和言西玩得怎么樣呀?”
杜向蕓不知道這邊的情況,還以為兒子和兒媳在一塊,心里正高興呢。
余笙頓了一下,低聲應道,“挺好的。”
“怎么了?”杜向蕓聽出不對,“是不是言西欺負你了?”
聽到她親切慈愛的聲音,余笙覺得胸口酸脹得更嚴重,“沒有,我們挺好的。”
杜向蕓這才放心,“他要是欺負你,你跟我說,媽一定給你出頭。”
“嗯。”
“行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好好開心的玩吧。”
“好。”
掛了電話,余笙看向窗外,霓虹初上,山莊內亮起了昏黃的路燈。
她突然覺得很累。
一個小時后,余笙換好衣服出了門。
莊園很大,高聳的樹木園林,珍稀罕見的花草,通往各處的鵝卵石小路,她漫無目的地閑逛。
等她再抬頭時,已經來到了一個二層的古木屋門口。
建筑清新別致,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雨。
她微仰著頭,完美精致的容顏上泛起了零零星星的濕意,皮膚冷白,幾分清冷,幾分柔弱,惹人心生憐惜。
雨滴落到月牙白的裙子上,暈開星星落落的水漬。
路燈下,她像是遺落凡塵的仙女,美麗卻又脆弱。
蕭景瀾站在她的不遠處,狹長的黑眸定定的看著她。
他脫下自己的黑色沖鋒衣,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小姐,需要幫助嗎?”
余笙恍惚中聽到一個清潤好聽的聲音,她昂首就看到一張被口罩蓋著大半的臉。
不過根據那雙勾人的狐貍眼,她覺得眼前的男人姿色應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他見她盯著自己發呆,嘴角微挑,把衣服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這個地方不比市區,晚上很涼,你穿這樣會感冒。”
余笙看著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拽下了衣服還給他,“不用了,謝謝。”
蕭景瀾垂眸看著懷里被她拒絕的衣服,上面依稀還沾上了她身上好聞的甜梨香。
他知道她沒認出他來。
不過也很正常。
上次在酒吧,他也是戴著口罩。
這時,身后的木門開了,伴隨著濃郁的酒香,里面有三三兩兩的客人走出來。
余笙回頭看,這才知道,她不知不覺來到了紅酒俱樂部。
好像來對了。
她這么想著,就往里面走。
服務生伸手攔住了她,“小姐,這里需要會......”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女人身后的男人打了一個手勢。
“有什么問題嗎?”余笙不解的看著他。
服務生微微一笑,“沒問題,小姐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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