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蒼昊來雷格這邊尋找自家老婆。
雷格攔住他,說:“安然在陪詹理斯吃飯。”
聶蒼昊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詹理斯那棵病秧子鬧絕食,安然挺會哄的,已經哄著他開始吃飯了。”雷格解釋道。“你現在先別進去打擾。”
聶蒼昊瞇起了眸子,語氣變得有些危險:“我進去打擾他們?”
雷格卻是半點自覺性都沒有,甚至還理直氣壯:“你現在進去,詹理斯乍然見到陌生人又要嚇得喘不上氣來。好不容易吃進去的東西也得吐出來。”
“靠,這小子是紙糊的么!見個人還能嚇吐了!”聶蒼昊覺得有點扯。
“誰知道海蒂和埃德溫怎么生出這么個極品玩意兒來。”雷格冷笑,嘲弄地道:“可能是做孽做多了!”
龍峻和朱虹一直膩在臥室里,幾乎忘記了天地為何物。
夫妻倆親熱完了,他仍然抱著她不知饜足。
朱虹看著心口移動的腦袋,雙頰緋紅如霞,嗔笑道:“現在小秋生都吃不到,便宜你了……”
龍峻想起一件事情,抬頭道:“早晨吃飯的時候,我好像隱約聽雷格提了一嘴,說聶少昨晚回國接老婆去了。”
朱虹一怔,完全不知道還有這回事。“怎么可能呢?聶少把安然接來,小宇怎么辦?”
龍峻估算了一下時間,就推開朱虹,起身穿衣服。
還不等朱虹再問什么,他已經推門出去了。
安然陪著詹理斯一起吃飯,不過兩人吃的食物并不一樣。
詹理斯脾胃非常虛弱,他只能吃半流質易消化的食物,而且吃得特別慢。
他吃飯的時候還不能受到驚嚇,否則就會嗆嗽,甚至可能誘發癲癇和哮喘。
今天在安然的陪伴下,詹理斯吃了不少東西,甚至還多吃了半塊蘋果和一小塊的蛋糕。
這是他吃的為數不多的固體食物。
“你吃得好少哦!”安然驚訝地看著他,問他:“你在減肥嗎?”
詹理斯搖搖頭,說:“不餓。”
他似乎永遠都不餓。
因為這頓吃的有點兒多,他的胃不太舒服,就伸出手輕輕地按著。
“你起來走走吧!吃了飯還躺在沙發里,對消化不太好。”安然提議道。
詹理斯搖搖頭,說:“沒力氣。”
“我幫你吧。”安然動作很輕柔地攙扶起他,好像捧著個易碎的瓷娃娃。
詹理斯終于站起來了,可是他的雙腿都在打顫。
安然看他搖搖欲墜的樣子沒敢撒手,生怕他摔了。“我陪你一起走走。”
“可是我走得很慢。”詹理斯有點兒自卑,他總是擔心給別人添麻煩。
“我沒什么事,可以陪你慢點走。”安然指了指拉著簾子的落地窗,鼓勵道:“窗子外面有梧桐樹,想去看看嗎?”
盡管現在并不是觀賞梧桐樹的好季節,不過詹理斯還是點了點頭。
他在安然的攙扶和陪伴下,慢慢地挪步走了過去。
從沙發到落地窗,大約十多米的距離,可是他卻走出了跋山涉水的艱辛感。
安然都冒出了一額頭的汗珠子。天吶,這男孩太虛弱了!
好不容易到了落地窗前,詹理斯大口地喘息著,一邊伸手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
“你找什么?我幫你吧。”安然好心幫他掏出了口袋里的東西,居然有兩瓶藥。“你要吃哪個?”
詹理斯拿過了哮喘噴霧,往嗓子里噴了兩下,喘息才慢慢平穩了。
安然:“……”
只是從沙發走到窗前而已,他竟然就累得哮喘復發?
“對不起,我嗓子有點干,咳嗽可能會讓我嘔吐。”詹理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可是他的身體太不爭氣了。
安然問他:“我撒手的話,你能站穩嗎?”
“我可以扶著這個衣架。”詹理斯伸出了瘦長的胳膊,靠在結實的實木衣架上喘息。
安然忙去給他端了溫水,遞到他的嘴邊。
詹理斯喝了兩口,感覺嗓子沒有那么干了。“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用這么客氣。”安然放下杯子,就伸手拉開了窗簾。
哪里想到這個尋常的動作竟然令詹理斯大驚失色,他驚叫一聲捂著眼睛蹲下去。
拉開了厚重的窗簾,外面明亮的光線照進來,終于讓安然發現了詹理斯的另一個毛病——他是白化病患者!
白化病患者眼睛受不了強烈的日光,難怪這屋子里的光線那么昏暗。
“對不起啊!”安然趕緊又把窗簾拉了回去。
她轉身找來了墨鏡,幫他戴好墨鏡,又攙扶他起身。
詹理斯快要哭了,但他沒好意思在女子面前流淚,就緊咬著淡色的唇。
“戴著墨鏡,眼睛沒有那么疼了吧。”安然輕聲地問道。
詹理斯點點頭,沒有說話。
墨鏡很好地遮掩住了他的淚眼汪汪,倒是沒有那么丟人了。
“你看梧桐葉子變黃更美了!”安然指著已經禿一半的梧桐樹冠,跟詹理斯討論。“你覺得梧桐葉子黃了更美,還是楓葉黃了更美?”
詹理斯認真考慮了一會兒,哽咽著答道:“梧桐更美。”
其實他戴著墨鏡,看不清楚顏色的。不過他還是憑著貧瘠的記憶,做出了自己的評價。
“你哭了呀。”安然仔細看他,不過他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眼睛。
“沒-有。”詹理斯很要強,因為他不想太丟人。
安然攙扶他站得窗口遠一些,以免明亮的陽光灼傷了他白到透明的皮膚。
站到陽光照不到的地方,詹理斯感覺好多了。“從我被抓到現在,這是我站立最久的一次了。”
安然:“……”
他才剛站了兩分鐘有沒有?
“你累了嗎?”她問道。
詹理斯搖搖頭,堅強地說:“我還能再站兩分鐘。”
安然:“……”
她攙扶他回沙發之前,順手把窗簾拉上了。
詹理斯摘掉了墨鏡,自卑地低下頭:“我總是給身邊的人添麻煩。”
“你不要這么敏感,沒有人嫌棄你,更何況你又不是故意的。”安然攙扶他又開始了從落地窗到沙發這段“跋山涉水”的十米路程。
好不容易走回到沙發,詹理斯幾乎是癱倒在沙發里,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
安然目瞪口呆:這男孩的虛弱超乎她的想象。
詹理斯休息了一會兒,終于積攢了一點力氣,重新翻身坐起來。
“中午吃了點東西,感覺有了些力氣。”他微微氣喘(累的),但好在沒復發哮喘。
安然點點頭,鼓勵道:“你的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
“真的嗎?”詹理斯始終不太自信。“可是媽媽總是嫌棄我沒用。”
“你媽那人不正常……”安然說到這里,想到了對子罵父(母),則是無禮的古訓,就及時咽回了后面的話,改口道:“你已經很優秀了,會講四門語言,我就做不到。”
詹理斯心情好了一點,又說:“我還會拉小提琴。”
“哇,你還會什么技能?”安然大眼睛里滿是好奇。
詹理斯搜腸刮肚地想了好久,才道:“我還會過目成誦,我還會唱歌。”
接下來,安然就有事情可做了。
她一會兒讓人拿小提琴來,讓詹理斯現場彈奏;一會兒遞給他一首歌劇詞讓他 劇詞讓他背誦,最后聽他唱英文歌。
詹理斯只拉了一段曲子,就累得拿不住小提琴了;而且他氣息不足,唱歌唱得有些七零八落,但他堅持唱完了。
安然端來了兩杯鮮榨橙汁,問他:“你喝橙汁嗎?”
詹理斯原本累得快要躺下了,此時又堅持坐了起來。
只是他剛才拉小提琴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端不動果汁杯子了。
安然把自己的那杯先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后幫詹理斯端著杯子,把吸管送進他的嘴里。
“咕咚,咕咚,咕咚……”詹理斯第一次大口吞咽,居然沒有嗆嗽。
他喝一會兒,就停下來休息片刻,但是仍然咬著吸管。
安然看得有點兒好笑。
她覺得他的樣子很像小宇喝奶粉的時候,中途停下來休息仍然牢牢咬著奶嘴,生怕對方把奶嘴給撤走了。
詹理斯喝了大半杯鮮橙汁,打了個飽嗝,終于松開了吸管。
“謝謝你,我好久沒喝這么甘甜的橙汁了。”他感激地道。
安然端起自己的那杯橙汁,一邊用吸管慢慢喝著,一邊跟他閑聊:“我感覺你臉色好多了。”
詹理斯臉色微微泛紅,有點兒不好意思:“謝謝你總是夸贊我。”
過去在母親身邊,他總是受到指責和嫌棄,弄得心情很壓抑。可是除了母親,其他的人根本不敢跟自己說話。
因為他太脆弱了!
如果他身體出現任何問題,母親都會遷怒負責照他的人。弄得那些傭人和醫生緊張兮兮,生怕跟他多說一個字就惹下大禍。
“我叫詹理斯,你叫什么名字?”詹理斯鼓起勇氣問面前的女子。
安然莞爾,一手握著橙汁杯,一手大大方方地伸過去:“我叫安然,認識你很高興詹理斯!”
詹理斯猶豫了一下,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很小聲地問道:“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嗯,當然可以。”安然端詳著他,道:“我們可以做忘年交。”
“忘年交?”詹理斯有些驚訝,“我已經過完了二十五歲的生日,你多大了呢。”
他并不認為他們倆的年齡差距大到“忘年交”的程度,難道這個女子跟自己的母親差不多年齡?
安然很驚訝:“你二十五歲了?”
她還以為他十五歲了呢!
在安然驚訝的目光注視下,詹理斯有些詛喪:“我可能太瘦小了,看起來不像二十五歲。”
安然安慰他:“你不顯年齡,看起來……像十七八歲的樣子。”
詹理斯還是很難過:“總之我看起來不像成年人。”
“我再仔細看,覺得你像二十歲。”安然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個數字。
詹理斯看了看自己細瘦的胳膊和手腕,嘆了口氣。“媽媽嫌棄我不如女人個子高,嫌棄我太沒用。”
“可我就是女人啊!”安然眨巴著大眼睛,提醒他:“剛才我陪你去窗邊的時候,發現你比我高出一大截。”
幸好她坐飛機覺得不方便,就沒穿高跟鞋。
詹理斯抬起銀色的眸子,看了她好久。“你多高?”
“我一米六五,從小到大都沒為身高自卑過。我身邊也沒人嫌棄我矮。”安然不斷地幫他打氣。“你比我半個頭呢!”
詹理斯還是有些不自信:“可、可是我身高一米七四,媽媽身高一米七五,她總嫌棄我還不如她。爸爸身高一米七一,媽媽整天罵他是矮子……”
“你媽那人……不是我說她,總覺得她不太正常。所以,她的審美可能不太正常。”安然盡量委婉地勸說他別總把他媽媽的話掛在嘴邊。“你早就是成年人了,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判斷力。”
詹理斯沉吟了好久,才羞赧地對安然說:“我覺得你一點兒都不矮。”
安然忍不住笑起來:“我也覺得你不矮。”
詹理斯第一次得到肯定,激動得臉色涌起異樣的潮紅,鼻翼翕張得有些厲害。
安然見狀有點擔心,問道:“你還好吧?”
“謝謝你,安然。”詹理斯答非所問,有點兒害羞地宣布道:“我很高興認識你,很高興跟你交朋友。謝謝你陪我說話,謝謝你鼓勵我稱贊我,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一天。”
安然忍俊不禁:“你才多大啊!人生還早著呢!”
現在就說什么一生最什么什么,聽著挺嚇人的。
詹理斯聽的重點跟她說的重點顯然不在一個頻道上,再次強調:“我二十五歲了!”
他特意咬重了二十五這個數字,再次提醒她——他不是小孩子!
“噢,”安然笑笑,沒再說話。
詹理斯看著她溫暖明亮的笑容,不禁松懈了下來,打了個哈欠。
還沒等安然再說什么,卻見他枕著胳膊,闔起眸子,竟然睡著了。
安然有點兒擔心,特意湊過去探指試他的鼻息——還有呼吸!
但是她有些不放心,就叫過來醫生。
醫生給詹理斯做了聽診,診斷道:“他就是單純的睡著了。”
安然幫他蓋好毯子,就準備離開。
詹理斯突然睜開眸子,迷迷糊糊地問道:“安然,你還會再來看我嗎?”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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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