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得寸進尺。
現在還只是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就貿然在七夕節這么特別的日子約小翼出來，很有可能會被拒絕。
而且會被懷疑。
等麟翼掛了通訊，卡米爾按捺住了心底的想法，轉頭看向帕洛斯：“現在來說說，你知道些什么。”
帕洛斯瞇著眼睛笑了笑：“你這樣直接問，可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啊？”
深深看了一眼帕洛斯，卡米爾微微壓低了帽檐：“希望你的情報，真的有價值。”
“這一點你就不用懷疑了，畢竟所有關于小翼的消息，只要你不知道的部分……”帕洛斯拖長了嗓音，聲音帶上了明顯笑意，眸中的狡黠不帶半分遮掩，“對你來說就都是有價值的，不是嗎？”
對于帕洛斯的這通話，卡米爾默不作聲，不置可否。
這種表現落在帕洛斯眼中，就已經是默認了。
“金，可以算是小翼的竹馬，從非常年幼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帕洛斯的聲音懶洋洋的，根本就沒有重視金的意思，“就算是現在他身邊那個……啊，對了，叫格瑞的，在小翼心里，也絕對比不上那個叫金的。”
是……這樣么？
卡米爾按在桌面上的手又重了幾分，卻被帕洛斯的下一句話喚回神：“但是我勸你不要試圖自己去查金的資料，想知道什么問我比較好。”
瞥了帕洛斯一眼，卡米爾淡淡回了句我知道了，又拿起耳機。
金的資料肯定被麟翼嚴密管控并監視的，所有妄圖追查的人，麟翼都不會輕易放過。
麟翼護短這一點，卡米爾再清楚不過了。
因為麟翼之前護的……可是他啊。
耳機內的聲音又傳來，這回離得有些遠了，聽不太真切，但麟翼還沒把聲音調回去，所以卡米爾和帕洛斯聽的格外仔細。
“金給你打通訊，說我生病了？”麟翼的聲音中帶著驚訝和無奈。
情緒非常外露，并且很充沛。卡米爾記錄著，難怪要用機械音替代。
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聲極輕且淺淡的嗯聲傳來。
帕洛斯和卡米爾對了下眼神，確認了那人應該就是剛剛提起的……格瑞。
目前在高二1班的年級第一，荒野區排行榜第一的雙霸榜學霸。
“去你那邊，應該也行……吧。”麟翼的聲音頓了又頓，表現出了只有熟人才能見到的親昵感。
“我記得你那邊是有廚具的吧？”
又是同樣的一聲嗯，帶著麟翼的聲音也一起弱了下去。
他們走了。
得到麟翼應該要去格瑞的家里過七夕，卡米爾將自己的帽檐向下壓了又壓，將眼睛完完全全遮掩住，又往不知道第幾個冒出來的暗影使者身上丟了超重力減速將它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要私自行動，你會破壞我的計劃。”
一樣被超重力壓著的帕洛斯強硬起身，以往帶著笑的眸沉了下去：“你忍得住？”
“那個格瑞，實力不差，與小翼的關系，也并非我這個剛認識不久的新朋友，和你這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能比得過的。”
“現在對他動手，只會得不償失。”
自己丟失多年的寶物終于回來了，卻成了別人的收藏。
帕洛斯沒有那種容人之量，他只知道，他想要的……
就要拿到自己手里！
偷也好，騙也罷，借用別人的力量算計他也不在乎，只要能到手。
“這么說，你的計劃又能如何？”帕洛斯淡定下來，雖然不知道卡米爾到底經歷了什么，但是同類相互辨認的能力還是挺強的。
帕洛斯看的出來，卡米爾對于麟翼的占有欲，完全不輸于自己。
“第一步是，降低麟翼對于格瑞的好感和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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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格瑞家的麟翼一邊換鞋子一邊感慨格瑞怎么這么厲害，能在凹凸市安排一套自己的房子。
如果麟翼說想住進來，格瑞不會拒絕。
這一點他們兩個都清楚。
而且秋在凹凸市也有一套房，就在格瑞這套的對面。
但是麟翼用“這是秋姐留給金寶的，我進去算個什么事啊”這個理由拒絕了。
但麟翼沒有主動說，格瑞就知道關于這件事，麟翼有他自己的想法，所以也沒提。
至于格瑞房子的來歷……
格瑞落在麟翼身上的目光，不自覺帶上了幾分溫柔。
和秋的那套一樣，都是人間購置安排的。
信息的價值和流通能力，比別人想象中所能帶來的價值要多的多。
尤其是那些高價值物品的流通信息。
所以其實……人間比想象中要有錢的多。
身為人間的青龍位，格瑞自然不可能缺錢。
但每次要給麟翼送點東西都困難無比，麟翼總是“用你的錢算什么事啊”這種理由來拒絕。
格瑞也沒辦法說出來，這其實就是你自己的錢，只能把錢換成很多東西，方便麟翼用。
如果讓辛苦經營人間的麒麟知道，自己忙活那么久就是為了讓自己哥哥輕松點，結果還是沒能幫上忙，估計會斷了他們四神獸位的經濟供給。
畢竟現在麟翼還在辛苦打工養活自己。
雖然格瑞也有自己的經濟來源，并不是很在意人間那方面給的，但人間的信息對于他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而且再怎么說人間也是麟翼的心血，自然也是不能隨意放棄的。
麟翼已經熟練地跑進格瑞家的廚房，開始忙活起來，格瑞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通訊器，才意識到。
麒麟，當然已經知道麟翼的現況了。
難怪會送這么多種廚具過來。
完全就是給麟翼準備的。
就差把“這些都是給我哥用的，你給我放好了方便他用”這句話直接通知下來了。
畢竟有網絡的地方，麒麟就能到達。
想起這一點，格瑞看著麟翼的背影，突然想到了日記本的存在。
日記本是完全紙質版，沒有被任何電子產品收錄過的存在。
難道說……麟翼就算是對麒麟也都信不過，防了一手？
格瑞嘆了口氣，微微垂眸。
看不懂。
他從始至終，沒有看懂過麟翼。
就像是飄蕩在空中的云霧，以為只要飛的夠高就能夠觸碰到。
臨到了，才發現根本抓不住，再如何努力似乎也……
“格瑞——”
“瑞哥！瑞哥！快來幫忙！”
廚房里，麟翼一疊聲的呼喚叫回了失神的格瑞，急得跺腳的麟翼雙手正被還沒揉好的面團困住，眼睛盯著即將跳轉的烤箱干著急。
見格瑞進來了，麟翼的聲音更歡快了：“快快快，等我的鬧鈴響了就把烤箱關掉！”
“居然算錯時間了……！”麟翼一邊憤憤不平揉著面團一邊小聲嘟囔。
在麟翼終于把面團揉光滑，又分開揉成小面團，蓋上保鮮膜后等待發酵后，格瑞遞過去了一條毛巾，麟翼接住就開始擦手。
因為麟翼做甜點時，揉面團從來不加水，只用面粉和牛奶，所以揉完面團手上會留有明顯的牛奶和面粉香氣。
牛奶的香氣更重些。
是以香氣散去之前，格瑞都會待在麟翼身邊，麟翼也能順便指使他干活。
在揉完面團后用毛巾擦手，比洗手更能留下牛奶的香氣。
為了讓格瑞多做點事，所以麟翼也就留下了這個習慣。
等事情做完后，麟翼也就會去洗手，格瑞自然也會離開，去做自己的事。
格瑞的目光落在麟翼的手上，在麟翼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微微上揚一瞬。
報酬自然不可能只有那一段時間的牛奶香氣。
而是小翼，確切就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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