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利益，能夠短暫將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但這種聚集無法長久。
因為資源總是有限，這也是為什么會有王朝興衰更替，因為最后總會因為利益分配問題分道揚鑣。
真正能長時間將人聚在一起的辦法，還是依靠信念。
“人道不屈”四個字，絕不是一種口號，幾乎每一個忤逆者在初入大夢界時，都會因這四個字熱血沸騰。
畢竟，這是生而為人的驕傲，也是忤逆者終其一生的信念。
可現在萬化雨居然放棄了。
“就這么不好看未來么？”左閣老問道。
“這不是我的看法，是賢者們的看法，”萬化雨嚴肅說道。
“所有的賢者都這么看？”左閣老問。
“如果是這樣，寧凡那小子已經死了，”萬化雨冷冷一笑，“不過眾生因果的出現，也并未改觀賢者們的看法，你知道的，我們相信因果境，但我們不會全信因果境，他不足以扭轉局勢。”
左閣老聽到這話，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萬化雨問。
“看樣子至少有一位賢者堅定的看好寧凡，超出我的預料嘛，既然這樣希望還是很大，”左閣老說道。
萬化雨搖搖頭，“早點休息，可以都做做夢，這個希望破滅的速度會有點快……”
說罷，他轉身離去。
“唔，他們就這么不看好寧凡嗎？”夢靈眨著晶亮的雙眼問道。
夢靈在悟道場內和寧凡發生的矛盾不小，她覺得那小子嘴巴很欠，但毋庸置疑，作為一個引導者，寧凡的表現已經到了難以拿常理度量的地步。
“不是不看好，是他們已經打上給自己打上失敗的標簽，他們已經忘記大夢界的初心，不想去抗爭了，”左閣老冷冷說道。
……
七彩光芒包裹著寧凡，讓他感受到一絲溫熱，那感覺仿佛在浸泡溫水一般。
寧凡的身體在夢井內緩緩下沉，片刻已踩到井底。
“這么快就到底了？”寧凡一愣。
按照他們的描述，夢井內部應該是一個寬闊的世界，而且還分為好幾層。
正當他詫異時，耳邊響起秦懷香的聲音：“寧凡，看見前方那個法陣了么？用夢源給大家打造一個神知心通，不然一炷香的時間內，大家都會死光光。”
寧凡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一座法陣臺，與夢井外的法陣一模一樣。
“需要幾枚夢源？”寧凡問道。
“一人兩枚，”秦懷香回答。
寧凡點點頭，徑自走向法陣臺。
前往夢井時，他已經知道，每一個人需要三枚夢源才有資格進入夢井，這應該就是最基礎的消耗。
他沒有拖延，揮揮手，將一枚枚夢源投入法陣內。
隨著法陣上的光芒閃動，一枚玉牌憑空凝結出來，寧凡將玉牌抓在手上一陣摩挲，驚訝道：“這東西就是神知心通？”
“是，”秦懷香將其一把奪過來，并拋給不遠處的木匠。
“利用夢源，就能虛空造物……”寧凡臉上露出沉吟之色，“也就是說，夢源本身是由信仰之力所化？”
寧凡又想起盧狄的幻術。
那家伙的幻術從某種意義上根本就是真實存在……
本質上，信仰力就是能夠虛空造物！
“差不多，左閣老就是這么推斷的，”秦懷香又從寧凡身前的法陣臺上取下一枚枚玉牌，將其分發給嚴萬鈞等一眾人。
待到人手一塊“神知心通”后，秦懷香伸出一根手指在玉牌上輕輕一拂，所有玉牌都泛出淡綠色的光芒。
一瞬之間，寧凡四周的環境發生變化。
他們一行人出現在一個明亮的世界內，四周一片郁郁蔥蔥，藤蔓與參天大樹糾纏在一起，偶爾還有蝴蝶與飛鳥穿越林間。
“很真實的世界，比大夢界還要真實，”寧凡打量著四周。
大夢界內，尚且有虛幻與縹緲之感。
但眼前的世界，讓寧凡感覺自己回到百方世界，十方天地內。
“我說過，夢井是夢主的潛意識，這里的世界連夢主自己都無法把控，作為夢井第一層的現實界，一切自該栩栩如生，”秦懷香笑道。
“木匠，查一下，夢井被破壞的地方是否在這里，”旁邊嚴萬鈞開口道。
木匠點點頭，他從身上取出一團紅色線團，輕輕展開。
“呼——”
這紅色線團展開，朝著上空攀升的同時，化為一片幾乎能夠遮天蔽日的大網急速擴散出去。
秦懷香一行人的目標是修復夢井，寧凡則是為取絕生賜命之力，他對木匠的操作沒有太大興趣。
“每次來這里，心情都會很好，”惜君走出幾步，雙手展開轉動一圈。
“你來過這？”寧凡問。
“來過，第一層是現實界，第二層是扭曲界，第三層是空想界，第四層是血凝界，有一段時間我經常來這里，體驗一下大夢界外的世界，”惜君說道。
寧凡點頭。
夢井內的世界對于他們而言或許很危險，但惜君在更高的角度內，完全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對她而言如逛街一般簡單。
“現實界，沒有問題，”木匠說道。
“將網收回來，我們朝第二層進發，”秦懷香說道。
木匠伸手朝著上空輕輕一招手，彌散出去的紅色大網徑自收縮，化為一個小小線團落入他的手中。
“跟上，”秦懷香說道。
他們幾人中，秦懷香資歷最老，真到了此地，她就是領頭人。
眾人跟隨著秦懷香，飛至十余丈的半空，朝著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他們穿越現實界時，下方林間忽然發出一連串簌簌聲響，隱隱有妖獸的身影若隱若現。
寧凡略微打量一眼，發現是一些低階妖狼。
這樣級別的妖獸，對他們造不成絲毫威脅，自沒有人去理會。
可就在他們穿過一片森林時，那些妖狼忽然躍上參天大樹，順著粗壯的樹干迅速攀升高度，朝他們一行人直撲過來。
“這些妖狼瘋了嗎？”一名信徒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
這名信徒名叫朝暉，話不多，但氣息穩如泰山，寧凡毫不懷疑他在帝級強者內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朝暉輕輕翻手，凝結出一道掌印，朝著這些妖狼劈頭蓋臉的拍下去。
以他的實力，這一掌足以將妖狼拍得灰飛煙滅。
可掌印接觸到妖狼一瞬，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這些妖狼身軀若隱若現一般，完美避開那一道掌印，為首的頭狼出現在朝暉面前，仰著頭向朝暉脖子嘶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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