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巨劍在斬斷博族人的大手后并未停歇，在葉無牽的掌控下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向那些博族人的頭部。
寧凡曾見識過金裙靜女如何擊殺博族人，這些龐然大物擁有恐怖的實力，但它們的頭部是一個嚴重的弱點。
很顯然，葉無牽也知道這一點。
“啵啵啵……”
巨劍在宇宙中飛梭，穿過一個又一個博族人的頭部。
這些博族人看似肩并肩站在一起，但實際頭顱與頭顱之間的距離相隔數千里之遙，巨劍在幾個呼吸之間便貫穿七八名博族人的腦袋，可以想象速度有多么恐怖！
剩下的博族人自知無法力敵，身形緩緩消散于宇宙中。
“這葉無牽的實力好強……”寧凡眼中流露出震撼之色。
這一階段的葉無牽已經能隨手擊殺博族人！
那柄巨劍犀利如斯，如此巨大的一柄劍，操控起來如臂使指！
“太棒了，葉無牽，我們一次擊殺七個博族人！”漂浮于葉無牽身后的一名女子說道。
“沒有用，博族人不死不滅，自天道臨世，仙城屹立，它們的數量從不曾減少過哪怕一個……”楚惜君搖著頭說道。
“惜君說得對，我們應該離開，暫時離開，我會找到對抗仙城的辦法，我會想辦法對抗天道，”葉無牽冷聲說道。
“你哪里都不能去！”
一個冰冷的聲音驟然響起，灰裙靜女從虛空中走出，她似乎受了重傷，肩膀上有一道瘆人的裂口，不斷有荊棘從裂口中生長出來，但很快荊棘又被某種力量破滅。
惜君看到灰裙靜女，眼神一愣，伸手揮動，一柄利劍直接穿越空間釘中她的腹部。
灰裙靜女拔出帶血利劍，聲音中帶著少見的慍怒，“葉無牽，這一世我讓你浪盡天涯，讓你富貴加身，讓你妻妾成群，讓你頂天立地！”
“就連我也委身于你，成為你的女人之一，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你居然選擇逃離？”
“你還是男人嗎？”
旁邊寧凡聽得目瞪口呆，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前世好牛掰，連靜女都給睡了？
楚惜君厲聲一笑，正欲說些什么，葉無牽緩緩起身阻止，他凝聲道：“我沒有逃。”
“沒有逃就跟我回去，戰爭還在繼續，我們不能缺你，這是你的宿命，你永遠都逃不掉，”灰裙靜女冷冷說道。
“我的宿命？到底是我的，還是你強加給我？千方宇宙內那么多天賦異稟的強大存在，有人比我聰明，有人比我強大，為什么偏偏是我！”葉無牽厲聲說道。
嚓！
巨劍從高空飛回來，半截刺入地下，一路犁出巨大的溝壑，朝著灰裙靜女延伸而來。
面對迅速靠近的巨劍，灰裙靜女沒有躲避，她只是冷冷說道：“跟我回去。”
這句話，在巨大轟鳴聲中反而非常清晰。
最終，巨劍停在灰裙靜女旁邊，他沒有忍心斬殺灰裙靜女。
“你應該慶幸，無牽哥不殺女人！”葉無牽身后漂浮的一名女子說道，她伸出手指輕輕一彈，一個五角形狀的空間陡然出現，將他們一行四人籠罩。
下一刻，他們四人都消失于其中。
那柄巨劍，微微晃動一陣，也是拔地而起，穿透虛空。
這顆荒涼的星辰上，僅剩下灰裙靜女孤身一人矗立。
“唉……”
寧凡默默嘆息一聲，他能感同身受。
無論是灰裙，還是金裙，仰或黑裙，性子似乎從未改變過。
葉無牽承受的壓力，寧凡也多次承受，這種無法逃避的宿命，的確會讓人陷入癲狂。
兩世輪回，自己似乎走上一模一樣的道路？
寧凡逗留片刻，看著進灰裙靜女像雕塑一般屹立在原地，他覺得無趣，便打算離開這個時間片段，可正當他提步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啜泣聲。
他微微一驚，扭頭望去，卻見灰裙靜女臉上掛滿淚痕，雙眼中盡是悲傷。
無論是哪一位靜女，總給寧凡一副持重干練的外表，即便受到最嚴重的傷，也從未見過靜女哭泣……
大約葉無牽的離去，的確讓她異常傷心。
寧凡內心有所觸動，他毫不懷疑靜女的決心，可這個世界上最難操縱的就是人心，許多時候你一腔熱血，拼盡全力，卻抵不過對方一顆冰冷的心。
“我沒有做錯，”灰裙靜女忽然說道。
寧凡一愣，發現灰裙靜女望向這邊，應該是她再度察覺到自己這個“觀察者”的存在。
“我沒有做錯，這是葉無牽選擇的命，是他自己軟弱，他無法承受，他這么做將會害死所有人，害死他自己！”
“無論你是誰，為什么要觀察我，我仍舊堅持我的觀點，我沒有做錯！”
灰裙靜女朝寧凡大聲喊道，仿佛是一次跨越時空與角度的辯解。
寧凡沒有說話，在觀察者這個角度，自己也無法和灰裙靜女溝通。
他默默向后退去，再度穿越薄膜。
這是最后一個時間片段，按道理自己應該能從惜君那個小瓶中離開，畢竟那個小瓶中裝的河水也是有限。
但在穿過這個薄膜后，寧凡卻來到下一個片段：一個幽靜的山谷內。
這個山谷內花草成蔭，似精心照料過，在山谷盡頭豎立著幾塊墓碑，在墓碑的一側擺放著許多酒瓶，陶罐。
葉無牽靠在其中一個墓碑上，醉醺醺的樣子似喝多了酒，便是睜著迷離醉眼說道：“或許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料到如今的結局，所以才給我一道輪回之命，一縷重生之機，當世千年，我干過很多混蛋事，欠下的債也難以數清楚，這一世還不盡，當下一世再還，我葉無牽不是無信之徒，還，全部還，下輩子一定還……”
他伸手出手猛的一指，地上一柄長劍飛旋而起，便在山壁上不斷篆刻著字。
“葉無牽，欠煌一世承諾……”
“葉無牽，欠北笙大帝一把劍……”
“葉無牽，欠楚惜君一世陪伴……”
“……”
寧凡看著這一行行字跡，臉頓時一黑。
他忽然明白，自己為什么本能的要與前世切割的清清楚楚，原來前世這小子欠下這么多。
“若我下一世還不盡前世債，當不得好死，天打雷劈，豬狗不如……”
看著最后一行字，寧凡臉頓時更黑了。
這世道有坑爹，有坑娘，還有坑家族的，但沒見過坑下一世的！
這葉無牽是個頂級大坑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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