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王等風說道。
“掌劍發癲也不是一天兩天，勸說的人要么被若瘋子打出來，要么被掌劍趕出來，現在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外人身上，是不是太天真？”自在老人說道。
“這不是天真，更多的是無奈，”王等風苦笑一聲，“不然自在老人還有其他辦法么？”
自在老人思忖一番，搖頭道：“沒有。”
“那不就是了，最多就是死馬當活馬醫，而且因果境應該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大，否則寧凡絕不可能帶著巫族擊退天魔，”王等風說道。
薛蕊也贊同道：“而且如此契機，我們更應該在后面添一把火，不是嗎？”
“很有必要，”自在老人微微點頭。
許多劍修不信命數，只信手中的劍。
但那是在實力能夠解決問題的前提下。
眼下，強如這些論劍長老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命數上。
……
第二日。
在侍者的帶領下，寧凡一行人離開洗劍閣，前往掌劍塔。
“劍道圣地的掌劍，名叫度清冠，四十余歲時成名，過去他曾是一名非常激進的劍修，曾數度借道大夢界，獨自在北天宇內亂殺一通，”陳文奇在旁邊回憶道。
“一人入北天宇？”寧凡目光微微一驚。
陳文奇點點頭，說道：“其實人族內像度清冠這樣的劍修，武者數量不少，他們心中無懼，將屠戮天魔視為一種歷練，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以隕落而告終！”
人在某種程度上能抑制內心的恐懼，畢竟意志力是強者的標配。
可意志力無法填平實力的溝壑，天魔們不僅強大，數量還多，以一腔武勇殺入北天宇，往往就是有去無回。
“這位掌劍能安然回歸，還是依靠大夢界么？”寧凡問道。
陳文奇搖頭一笑，“不，他只是給自己增加難度，要將自己傳送到北天宇的極北，然后一路將北天宇殺穿！”
寧凡：“……”
“重要的是他真的做到了，借用我大夢界的通道前往，再一步步自北天宇回歸，如此英武的舉動，可謂振奮不少人！”
陳文奇眼中閃爍著一絲崇拜之色。
他身為左閣老，也是大夢界的決策者，可終因天賦有限，實力停留在帝級強者層面。
像度清冠這樣的強者，值得所有人的尊敬。
“既然他當年如此激進，為何如今又有如此巨大的轉變？”寧凡蹙眉問道。
“號稱圣地第一劍的他，在成為掌劍前一直如此，曾是天下劍修之楷模，他的地位也因此提升的飛快，短短幾年就升為輔劍，一年后成為論劍，三年后就成為掌劍，很快接替首席掌劍之位，自那以后度清冠就鮮少露面，且整個劍道圣地都變得收斂……”
陳文奇一邊說一邊思索著，“我猜，劍道圣地內部曾發生過什么，至少是外人無法知曉的內情，否則在度清冠的引領下，圣地不至于如此保守！”
寧凡目光閃動。
從目前所知線索來看，想要說服度清冠恐怕是極難。
不過他內心倒是沒有絲毫退卻的想法，畢竟有些事情做了才知道，若不曾嘗試就打退堂鼓，那他寧凡恐怕連南淵都走不出。
劍道圣地占地面積極大，圣地所在的“東臨天”并非“大天”，但大半個東臨天皆屬圣地范圍內。
其中城池無數，劍修更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侍者一路引著寧凡等人前行，待離開歷劍塔的范疇后，順著一側道路飛遁數十里，遠處更是冒出一大片鱗次櫛比的建筑群。
這些建筑群前，皆有道場，每一座道場內更是被劍修占滿，都在苦修之中。
無論是巫族，還是大夢界都有一條變強的路徑，忤逆者，武者，巫們也很勤勉，但從未出現過這般宏大的修煉場景。
“下方乃西部練劍場，容納百萬圣地弟子，入此練劍場，需突破至劍皇才能離開，大部分人需經歷數十年磨煉，天賦高者也十年左右方才能離去……”侍者見眾人觀望，略帶驕傲介紹道。
如此苦修劍道，堪比寺廟佛堂。
陳文奇嘆息一聲，說道：“劍道圣地廣收天下劍修，良才層層篩選，去沙存金，可得天才，自天才中再層層篩選，可為妖孽……難怪能成人族第一大勢力！”
相比之下，一個巫族并非人族主要修煉方式，且實力受限于巫神。
大夢界內天才精銳數量也不少，單一個“忤逆者”身份，便將眾多人族天才攔截在外。
這兩大勢力根本不可能與劍道圣地相比擬！
待眾人越過這片建筑群，便見一座方形高塔立于一座山側，高塔正前有一塊花石牌匾，上書“掌劍塔”二字。
不用說，這便是“掌劍”的住處。
此時掌劍塔前已經站立著不少人。
如昨日見過的冥玄子，還有湘陽子，升龍子，玄真子都已到場。
除他們外，還有一眾劍道圣地長老也都來了。
王等風，薛蕊以及自在老人則位于掌劍塔最中間。
如此多半步劍仙，準劍仙，甚至劍仙匯聚在一堂，即便是劍道圣地而言，場面也足夠大了……
這么大的陣仗，反而讓陳文奇，苜染等人有些糊涂。
畢竟昨日冥玄子的態度已經表明，劍道圣地并不積極，他們給一個機會，完全是看在寧凡那套“基礎劍法”的面子上。
眼下，圣地的反應出乎他們預料之外。
寧凡的目光掃過王等風幾人一眼，心中已是了然。
三位論劍長老，應該是僅次于掌劍的實權派，他們在劍道圣地內的號召力很強。
眼下他們將劍道圣地高層都召來，是為順勢逼宮的架勢！
這樣的舉動，無疑對寧凡有利。
可越是有利，寧凡內心越是懸了起來。
若度清冠真那么容易被說服，完全不需要如此逼宮，王等風他們越是如此安排，越說明寧凡這一行的難度。
待眾人落地后，王等風等人便依次向陳文奇，夕椿他們介紹身份。
一番寒暄后，王等風轉身面朝“掌劍塔”拱手道：“掌劍，現有巫族，大夢界之人前來拜訪！”
他聲音不大，但極為洪亮，鞭辟入里。
掌劍塔沉寂片刻，旋即傳出一個頗為刺耳的聲音。
“什么爛貨都能拜訪我劍道圣地？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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