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菱被打得眼冒金星，她看到凌茜茜挽起的袖口，手臂上露出青紫的痕跡，成片挨著，想擋都擋不住。離得近，她甚至能夠看清，凌茜茜衣領里露出的脖頸上的青紫勒痕。她在網上無意中看到過，大概知道凌茜茜遭受了什么。
凌菱眼尾泛紅，默默承受著凌茜茜發瘋一般的毆打。
后面的男人忍不住提醒，“好了，發泄發泄就行了，打殘了等會兒就不好玩了。還有，別打臉，打腫了不好看，干著多沒勁。”
凌茜茜并沒有停手，心里全是恨。
直到她的手機響起來，凌茜茜才喘著氣停下。
這種時候，誰會給她打電話？
她本不想搭理，可當她看到，竟是楚懷君給她打電話。
她又驚又喜，連忙松開凌菱。
凌菱身體一軟，脫力一般重重倒在地上。
凌茜茜擦了擦手，深呼吸幾次，直到面容展露微笑，才接聽電話。她聯系過楚懷君很多次，楚懷君從來沒有回過她的電話，自從凌家出事以后，她再也沒有見過楚懷君。
“楚哥哥，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凌茜茜的聲音瞬間柔和下來，和剛才的兇殘狠毒判若兩人。
凌菱看著凌茜茜在她面前變臉，又看著凌茜茜身后那些男人已經架好了直播裝備，連好線。而她，雙手被綁住，根本解不開，她壓根反抗不了，離開電腦，離開網絡世界，她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現在的她，已經被無助和恐懼覆沒，連思考都不能。
電話里，楚懷君的聲音又淡又冷，“凌茜茜，我給你的海外賬戶里面打了一筆錢，給你辦了一套新身份，放在七號碼頭。我們之間，從開始就說好只有合作，現在已經兩清。從今以后，你不要再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你盡快離開臨江，再也別回來。”
“楚哥哥，我有話想跟你說……”
“楚哥哥，我不要錢，我只要……”
可惜手機里，回復她的只剩下“嘟嘟嘟”的盲音。
凌茜茜臉上展露的溫柔與笑容僵在那里，她一動不動，周圍的聲音仿佛全都聽不見。
楚懷君什么意思？徹底劃清界限？因為她曾經幫過他，所以給她一筆錢。
他想用錢買斷自己所有的付出，所有的情感。知道她在臨江已經混不下去，給她辦一套新的身份，讓她走。
“哈哈哈哈。”凌茜茜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帶著凄厲的恐怖，她笑得不可遏止，停不下來。她傾盡全力，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父母，不惜幫他一起毀掉凌家，全都是因為她愛他啊！愛到即便他要毀滅全世界，她也能跟著一起陪葬。
到頭來她得到了什么？
他覺得給她錢，讓她走，他就算仁至義盡嗎？
兩清，他是兩清了，可她呢？她已經陷入了地獄里！怎么清得了？怎么抽身？
凌茜茜笑過之后，垂首審視著凌菱。
笑話，她竟然從凌菱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同情，凌菱竟然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她。
凌茜茜不能接受，她猛地將凌菱提起來。
“你這樣看著我什么意思？你也覺得楚懷君，從沒愛過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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