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月皺眉,想到楚云緋防賊似的態度,不由惱怒:“讓我先想想。”
宸王妃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獨自一輛馬車的楚云緋靠著車廂,忍不住思忖,裕王妃趙云靈出身國公府,是護國公的嫡女。
昨日她沒去國公府參加壽宴,今日趙云靈就邀請她們一起去裕王府喝茶,是不是太有些急切了?
護國公走到今天不易,別被人當成了棋子才好。
兩輛馬車很快抵達裕王府。
三人先后下車,被嬤嬤引領著前往喝茶的花廳,楚云緋才知道,宸王妃所言果然信不得。
花廳里至少坐著七八個女子。
除了裕王妃自己和衡王妃之外,其他人大多是世家貴女,加上姍姍來遲的宸王妃、戰王妃和五公主,遠遠超過了十個人,跟宸王妃所說的“僅三四個人”差距不小。
而且今天到場的人選挺有意思。
趙家二房趙尚書的女兒趙云柔,跟裕王妃是堂姐妹。
丞相府次女姜倩,跟宸王妃姜盈是親姐妹。
吏部尚書府女兒竇惠然,跟姜家姐妹交好。
榮王府郡主容懷月,跟五公主交好。
謝家嫡女謝丹姝,當今皇后侄女,倒是保持中立,一直沒有特別交好之人,也不喜與人樹敵。
監察御史府的嫡女沈南月也被邀請過來,是為了在必要的時候,控訴楚云緋“無理取鬧”?
楚云緋已經預感到今日是鴻門宴。
但她沒想到,這場鴻門宴已經明目張膽到絲毫不欲掩飾的地步。
“王妃。”裕王府嬤嬤上前稟報,“宸王妃、戰王妃和五公主到了。”
此言一出,花廳里女子們紛紛轉過頭,表情各異。
“戰王妃居然敢露面了?真是可喜可賀。”趙云柔面上浮現嘲諷之色,“不會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楚云緋走進花廳,等宸王妃落座之后,才從容在她身側席位上坐了下來。
“聽說戰王打算休妻。”姜家次女姜倩挑眉,笑意盈盈地開口,“戰王妃最近足不出戶,是想表現一番溫柔賢惠,好挽回戰王的心思?”
楚云緋挑眉:“王爺受傷,這個妻子的照顧夫君,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姜倩嗤笑:“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姜倩。”宸王妃皺眉開口,“戰王妃是我請來的,你們不許對她無禮。”
盛夏皺眉,宸王妃這話說得可笑。
言下之意是說戰王身份不如宸王尊貴,所以她家王妃還需要宸王妃維護?
那要是王妃自個兒前來,是不是就活該被人冷嘲熱諷,羞辱謾罵?
“我們無禮?”趙云柔陰沉地盯著楚云緋,冷笑連連,“明明是戰王妃無禮在前,皇上看重我們趙家,才對祖母多有照拂,可戰王妃卻一點都不把我們趙家放在眼里。”
盛夏皺眉:“趙姑娘說什么——”
“盛夏。”楚云緋淡淡開口,“不必與她逞口舌之快。”
“不屑與我逞口舌之快?”趙云柔繼續冷嘲熱諷,絲毫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一個即將被休棄出門的下堂婦,居然也敢擺出親王妃的架子?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趙姑娘說錯了。”楚云緋平靜地看著她,眼神里威壓凌厲,“我只是覺得口舌之爭沒必要,對于以下犯上之人,只需要按照規矩教訓即可。”
趙云柔一僵:“你說什么?”
“墨雪。”楚云緋端著茶盞,語氣極為平靜,“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