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嘆了口氣:“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楚云緋把墨雪留在這里,并吩咐海嬤嬤好好照料母親,若再有什么無法解決的事情,一定及時派人通知她和容蒼。
海嬤嬤應下來:“王妃放心,老奴定會照顧好夫人。”
楚云緋站起身,楚夫人送她出去。
容蒼點了兩個護衛留在楚家,隨時關注著此處的動向,確保不會再有不可控的事情發生,然后才跟楚云緋一起往外走去。
楚夫人送他們到前院,正要說什么,內院沖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戰王殿下!王妃娘娘!玉簫是無辜的,他沒有不敬王爺王妃的意思,求戰王殿下饒他一次......”
隨著這番焦灼急切的求饒聲響起,陳姨娘疾步而來,撲通一聲跪在院子里:“王爺,王妃,求你們饒了玉簫,求求你們——”
“楚玉簫不會怎么樣的,姨娘不必害怕。”楚云緋冷冷看著她,“你一向得父親歡心,稍后好好勸勸他,既然跟母親過不下去了,不妨好聚好散,免得最后撕破臉弄得大家都難看。”
說完這句話,她轉頭又叮囑了海嬤嬤幾句,才轉身跨出大門,徑自上了馬車。
容蒼神色淡漠,對陳姨娘的哀求更是無動于衷,夜色沉沉之下,他不發一語地跟著上車:“回府。”
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楚夫人注視著馬車走遠,不發一語地轉身往內院走去。
“夫人!”陳姨娘抬頭看向楚夫人,面色蒼白焦灼,眼底盡是哀求,“老爺跟夫人二十年夫妻情分,只因吵了幾句嘴就要和離嗎?古人訓女子該從一而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有和離一說?何況......何況夫人總該為王妃想想吧,夫人——”
楚夫人神色平靜:“你以前最會討楚元忠的歡心,我跟他和離,不正好如了你的意?”
“夫人明鑒,賤妾從未有過如此想法!”陳姨娘不停地搖頭,“賤妾只是想讓老爺多疼疼我,可我從沒有取代夫人的想法,我不敢,賤妾萬萬不敢啊!求夫人看在王妃的份上,打消和離的念頭,今后賤妾一定安分守己,晨昏定省侍奉夫人,求夫人三思!”
楚夫人定定看著她片刻:“楚元忠此時在你房里?你回去轉告他,我給他三天時間考慮,這三天之內他若答應與我和離,我保證楚玉簫不會被人動一根手指頭。三天之后他若不答應,那么每拖上一天,就剁下楚玉簫一根手指,你讓他好好考慮吧。”
丟下這番話,楚夫人漠然轉身離去。
陳姨娘臉色刷白,不敢置信地僵在原地,她竟鐵了心要和離,一點轉圜余地都沒有?
抬頭盯著楚夫人的背影,陳姨娘臉色一點點陰冷下來,姬氏,你真是給臉不要臉,我都跪著求你了,你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真當自己是皇太后嗎?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
陳姨娘起身回到絳雪苑。
頭上包扎著布條的楚元忠陰沉地坐在椅子上,見她進來,皺眉問道:“她答應了?”
“......沒有。”陳姨娘緩緩搖頭,神色黯然,“夫人鐵了心要和離,大小姐也鐵了心要幫她和離。”
楚元忠臉色難看:“不孝的東西!我這么多年就養了只白眼狼!”
“老爺。”陳姨娘咬了咬唇,眼底劃過一抹精光,“當務之急只能請宸王幫忙了。”
楚元忠沒說話,眼底卻緩緩攏上一層陰霾。
宸王?
宸王都自身難保了,還能幫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