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緋正要說話,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
盛夏去而復返,回到楚云緋身側站著,楚夫人帶著海嬤嬤走了進來。
“經過數日深思,我已經決定和離。”她朝容蒼欠身,“還望戰王殿下和王妃娘娘為我做主。”
楚元忠轉頭看去,神色變得無比難看:“姬氏,你——”
“楚大人這些年替宸王做了不少事情。”容蒼扶著楚云緋走到主位前坐下來,并抬手示意,“岳母大人請坐。”
楚夫人頷首,在一旁坐下。
楚元忠臉色一白:“戰王殿下,臣在朝中只做該做之事,哪怕與宸王交好,也從未有過任何違反朝廷律令之舉,請戰王殿下莫要污蔑于臣——”
“宸王跟楚云皎私相授受,是為了什么?”容蒼抬眸,眼底色澤冷峻懾人,“宸王利用你的女兒給本王下毒一事,楚大人可知道?”
什么?
楚元忠如遭雷擊,面上血色盡褪:“戰......戰王殿下在說什么?”
“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還是假的不知,本王都可以當你不知情,但楚云皎的所作所為,足以讓楚家滿門被誅。”容蒼面無表情地說道,“楚大人若愿意跟岳母好聚好散,本王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楚元忠心頭狂跳,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容蒼故意誆騙,想以此手段迫他答應和離,他只要咬死不承認......
“楚大人若不信,不妨進宮去問問父皇。”容蒼手指輕叩幾案,聲音淡漠如雪,“姬紫衣替本王解毒時,父皇在場,并且給本王下毒的那個人,現在也在本王手里。”
楚元忠面無血色,嚇得一個踉蹌,差點癱跪在地。
他穩了穩身體,卻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脊背。
怪不得......
怪不得宸王最近那么暴躁,不止一次派出護衛尋找什么人,怪不得最近皇上對宸王態度大變,一度讓人以為宸王已經失去圣寵,怪不得皇上只因為姬紫衣幾句話,就把他貶到了禮部做主事。
楚元忠渾身發冷,想到宸王此前一直讓他想辦法喊云皎回家,原來他......他早就懷疑戰王的蠱毒已經解了?
所以現在戰王已經完全不受宸王控制,反而是宸王處境危險?
“岳父在想什么?”容蒼沒什么表情地看著楚元忠,眼神深沉難測,“想著去給宸王通風報信,告訴他本王已經不受他威脅?還是想告訴他,他的陰謀詭計早已無所遁形?”
“戰王殿下,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楚元忠振作起來,極力替自己辯解,“臣從未謀害戰王殿下的心思,臣也沒這個膽量......”
“岳父大人有沒有這個膽量,你自己心里知道,本王也清楚。”容蒼執著茶盞,聲音淡漠不辨喜怒,“若楚大人真想分辨,倒是可以去父皇面前辯解一二。”
楚云緋坐在一旁,沉默不語。
楚元忠已是心亂如麻,嚇得雙腿發軟,他不住地看向楚云緋,試圖在最后一刻以親情來感化她,讓楚云緋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