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雙生子一直以來無權無勢,聽說今年才被封了郡王,二十余年待在宮里受人冷眼,只怕憋屈得很,且年紀明明比戰王大,理該排在戰王之前,封號和權力卻遠遠不如戰王,心里怕是早就不平衡了。
顧承業客客氣氣地請他們落座,然后才在一旁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戰王殿下決定明日一早回程,兩位皇子應該也要跟著一起回去,今晚讓陳大人好好準備一桌,給兩位殿下踐行。”
“明日一早?”容陽驚詫,“怎么走得這么快?我......我還沒玩夠呢。”
容離皺眉:“不是說查案子至少需要一兩個月嗎?”
“案子其實很簡單,不需要那么長時間。”顧承業笑道,“且戰王殿下說皇后千秋宴在即,想在千秋宴之前趕回去。”
“皇后千秋宴?”容陽不解,“往年不是只有貴妃才過千秋宴嗎怎么今年輪到皇后了?”
“應該不是皇后。”容離皺眉,像是有點不太確定,“雖然最近戰王跟皇后走得比較近,但父皇好像并不喜歡讓謝家牽扯到黨爭中去,此番特意派了謝小國舅,不就是為了監督戰王?”
監督戰王?
顧承業不由跟陳山對視一眼。
這么說來,戰王在朝中沒幾個朝臣支持?
怪不得他急切地想拉攏顧家。
此次來查案是假,抓著把柄讓顧家為他所用才是真的。
“算了,我們還是去別院問問吧。”容陽放下茶盞,有些焦躁,“我還想再朔州玩幾天呢,那個‘春風一度’才去過一次,連畫舫都沒登上兩次,真是掃興。”
兩位皇子站起身,告辭之后便匆匆離開。
顧承業和陳山送他們出去。
待兩人離開,陳山有些擔憂地開口:“戰王若真走了,大公子不擔心他回京之后,處置顧家?”
“他現在想拉攏顧家還來不及。”顧承業冷笑,“何況他昨晚才跟我要了五百萬兩白銀,你覺得他會處置顧家?”
五百萬兩?
陳山咋舌:“戰王殿下胃口不小啊。”
“說是為了軍隊補給,實則不過是找個借口滿足自己的貪欲罷了,都是一丘之貉。”顧承業閉了閉眼,“不過這樣也好,有弱點有貪求才好拿捏,否則我真要想辦法讓他留在朔州了。”
“六公子那邊有沒有動靜?”
“暫時應該沒有。”顧承業面上浮現鄙夷之色,轉身回了內廳,“一個以色侍人的東西,也妄想同我爭奪家主之位?當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陳山緩緩點頭:“戰王早點離開也好,免得六公子投懷送抱,再對戰王獻殷勤。”
顧承業皺眉,陰沉沉地看他一眼。
陳山訕訕一笑:“我說笑呢。”
顧承業想到那個骯臟的東西,心里就泛起厭惡,再想到被他蠱惑得不知東西南北的袁新衡,更是恨不得把這兩人沉塘淹死,讓他們去陰間做一對斷袖。
但眼下顧家內訌嚴重,想要動顧倚欄,就一定會惹怒袁新衡,一個不慎,只怕會把他徹底推到老二那邊去。
還有容蒼提出的要求。
五百萬兩白銀,讓顧家那些人拿出來銀子,只怕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想到這里,顧承業忍不住左右為難,難道必須從顧家密庫里拿出白銀應急?
可顧家密庫只有家主才能開啟。
六把鑰匙分別握在六位嫡系叔伯的手里,一日沒選出真正的家主,想動密庫的錢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