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所有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榮王忍不住開口贊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瞧瞧這幾個,比我們這些老東西有氣勢多了,看著真好看。”
少年?
這幾個哪個都不是少年了,最小的齊世子已經過了弱冠,還少年呢。
不過榮王這句話說得好,帝心甚悅。
皇后看著為首的容蒼,眼底的溫柔都快溢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受了楚云緋的言語影響,此時看著容蒼,她真是越看越覺得,容蒼的眉眼氣度跟謝家人存在幾分相像。
天生貴氣,沉穩不驚。
放眼所有皇子,都沒有謝家人的血脈優秀。
皇后忍不住腹誹,皇子又如何?還得看母族高不高貴,母族底蘊若不行,就算出身再好也沒有。
宸王背后有顧家,可這么多年還是那么小家子氣,因為顧家竟是一群精于算計的豺狼。
“平身。”穆帝沒有注意到皇后的心理變化,轉頭命令,“楊德喜,給戰王、兩位皇子和齊世子、小國舅的座位都安排得靠朕近一些,朕要問問他們關于案子的事情。”
“是。”楊德喜連忙吩咐幾個徒弟搬桌子的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五張座位全設在皇上下首。
雖說擠了一點,但到底勉強也夠。
好在在場嬪妃不多,位子空了幾個,稍稍挪動一下就行。
宸王看著眼前這荒唐的一幕,臉色已經僵硬得快要掛不住,他長大這么大,從未有過哪次皇族宴會受過這么大的冷落。
父皇眼里只有容蒼,皇后看著容蒼的眼神像是看著什么絕世珍寶,楚云緋安安靜靜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卻笑意溫柔,像是把今天的主場讓給了帝后二人,只是偶爾跟容蒼的眼神交流間,總是隱藏不住濃情蜜意。
他們看起來多么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其他人都是外人,融入不了他們。
除了宸王之外,坐在西側殿的姜盈和容瑾月臉色同樣難看,她們覺得自己快成了整個側殿里的笑話......不,是整個崇華宮的笑話。
這些榮耀,這些眼神,以前都是屬于他們的。
貴妃娘娘得寵時,只有她的兒子兒媳和女兒才能受到如此矚目,而如今......而如今......
兒子依然就貴妃的兒子,卻被皇后搶了過去。
姜盈有些不甘,皇后既然要過繼皇子,為什么不過繼宸王?宸王難道不比戰王優秀?
若能成為皇后嫡子,宸王就能得到謝家支持......
“五妹。”姜盈轉頭看向容瑾月,嘴角勉強扯出一抹勉強笑意,“我跟王爺被關在王府二十多天,對外面很多事情不太了解,我想問問你,母妃最近還好嗎?”
容瑾月眼神一黯,諷刺地開口:“好什么好?只怕再沒有以前的風光了。”
宮里人最擅長捧高踩低。
從那幾個教養嬤嬤對她的態度上,她知道母妃這輩子只怕翻身無望。
容瑾月低頭喝了口悶酒,心頭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