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盛夏和寶蟬帶著幾個人,把馬車上的行禮都拿去錦麟院放好,皇后賞賜的首飾也小心收好。
熊嬤嬤帶著侍女恭敬站在兩旁,訓練有素似的,齊聲喊道:“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楚云緋看著離開二十幾天的王府,以及眼前這些二十多天沒見面的嬤嬤和侍女,溫和一笑:“我和王爺不在王府的這些天里,諸位都辛苦了,今天中午讓廚房加菜,晚間每人領二兩銀子,權當是辛苦費。”
丫鬟們一喜,連忙行禮:“多謝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萬福金安!”
錦麟院里下人們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沏茶的沏茶,鋪床的鋪床,打水的打水。
楚云緋回到內院,簡單洗漱之后,在窗前錦榻上坐了下來,手執一盞香茗,輕嗅一口茶香,面上流露出幾分慵懶滿足之色。
容蒼站在一旁看著,眼底劃過一抹溫軟笑意。
“王妃。”站在一旁的墨雪這才開口,“屬下可以稟報了嗎?”
楚云緋一頓,放下茶盞:“說吧。”
墨雪只挑重點的說:“顧貴妃說戰王殿下不是她親生,也不是皇上血脈,讓宸王暫時忍著,忍到所有皇子都死絕那一天,再把這個真相告訴皇上,到時皇上只能傳位給宸王。”
楚云緋眉梢一挑,面上泛起淡淡的譏誚:“還真是異想天開得很。”
是不是只有落魄時,才能真正看出一個人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以前貴妃盛寵時,所有人忌憚于她的身份和權力,沒人敢不怕死招惹她,所有人都知道貴妃身份尊貴,盛氣凌人。
然而如今她才發現,貴妃真是一點都不聰明。
就算有點手段,也都是惡毒下作的手段,體現了他們一家子惡毒陰險的本性。
“容蒼,看來顧貴妃真的不知道皇后是你的生母。”楚云緋偏頭看向容蒼,“我越發確定,這其中還有身份更高之人的手筆。”
容蒼嗯了一聲:“你想去問問太后?”
“這會兒問太后,反而會擔心打草驚蛇。”楚云緋擰眉,“既然顧貴妃自作聰明,想讓宸王忍到所有皇子都死絕那天,那就讓他先忍著吧。我們尋找最后的真相便不用太著急,眼下等著皇上立儲,立儲之后你先著手培養屬于自己的心腹肱骨,以后儲位坐穩了,不管他們如何折騰,都動搖不了你的地位。”
容蒼站著她跟前,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容顏:“緋兒,我覺得你很像謀士。”
“謀士?”楚云緋愕然,隨即嗤笑,“你就別抬舉我了,我哪夠資格做個謀士?”
容蒼抬手示意侍女都出去,忽然彎腰把楚云緋打橫抱起,轉身走向內室。
“容蒼,你干什么?”楚云緋輕拍著他的心口,“現在在大白天,讓她們看了笑話。”
“我又不做什么。”容蒼把她放在床沿,替她把外衣脫了,然后放下帳幔,跟她一并躺在床上,“忙了這么多天,就想跟你說說話。”
楚云緋暗道,說話在外面也可以說,非得到床上來?
容蒼貪戀地把她圈在懷里,修長有力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腹部,安靜地感受著腹部有規律的跳動:“這是孩子的心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