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楚云緋睚眥必報的時候他們是沒看見?
“你們三人是公主,不是路邊阿貓阿狗,不管是駙馬還是駙馬的家人,都不能欺負你們。”楚云緋聲音淡淡,“該拿出身份施壓的時候就要拿出身份施壓,若是讓人以為公主是個受氣包,他們就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
容蓮月點頭。
“稍后我派人跟你一起回去,給洛家長房一個警告,若他們以后還是如此,別怪太子以不敬皇族的罪名處置他們。”
“好。”容蓮月點頭,“謝太子妃。”
外廳里,齊世子語調輕松而張揚,儼然是個活躍氣氛的好手:“這兩天事情太多,連我這個閑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又是查案子,又是喬遷宴,過幾天兩位皇子又要成親,本世子還得準備兩份賀禮,再然后又是太子殿下冊立大典......嘖嘖嘖,重要大事全趕在了一塊兒。”
七皇子默默看他一眼:“齊世子要是不愿意來,我們兄弟二人不會記仇的。”
“七殿下說的這是什么話?有熱鬧我怎么會不湊?”齊錦嗤笑,“何況這是我跟太子殿下打好關系的最佳場合,可以光明正大地坐一桌吃菜喝酒,而不會被人污蔑結黨營私,我不來我傻嗎?”
八皇子扶額:“齊世子,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分寸?不要口無遮攔。”
結黨營私?
這些話是可以這么隨便說的嗎?
雖然容蒼已經被確立為太子,培植自己的勢力本就理所當然,但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尤其是禍從口中。
齊錦真是......
“千岐最近狀態不太好。”齊錦轉頭看向容蒼,忽然轉了話題,“殿下是打算由他自生自滅,還是找個大夫看看?”
宸王神經一緊,心頭如墜冰窖。
千岐要死了?
他到底給誰下了蠱?自己還是母妃?
若千岐真的死了,他們會不會......
“六皇兄以為該如何?”容蒼轉頭看向宸王,眼神寒冽,目光鋒銳得像是早就看透了什么似的,“一個鉆研邪門歪道的妖人,是不是應該讓他死得痛苦一點?”
宸王掌心滲出了汗,冰涼冰涼的汗水,讓他心頭發慌:“我......我不太明白九弟......太子的意思,千岐是誰?他鉆研了什么邪門歪道?”
這是當著一桌人的面裝傻了,且裝得如此幼稚。
“既然如此,不必理會他,一個妖人死了就死了。”容蒼收回視線,端起面前的酒盞,朝七皇子和八皇子舉杯,“敬兩位皇兄喬遷之喜。”
“不敢不敢。”兩位皇子手忙腳亂放下筷子,趕緊端起酒盞,還站起身,回敬之后一飲而盡。
“九弟。”宸王強笑,“雖為兄不知你說的妖人是誰,但他若真的是邪門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把他交給父皇處置?”
此言一出,齊錦震驚地轉頭看著他,像是不知這句話為何會從宸王口中說出來。
他是真心的,還是破罐子破摔,打算狗急跳墻?
“讓父皇處置也無不可。”容蒼緩緩點頭,一副好極說話的樣子,“齊錦,今晚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好好治上幾天,待精神狀態好一些了,再送去父皇面前。”
“是。”
宸王如坐針氈,臉上連強笑都掩飾不住煞白,看得席間幾位駙馬和榮王府世子噤若寒蟬,連一絲好奇心都不敢有。
千岐是誰?
歪門邪道是什么?
宸王為什么看起來如此懼怕?
齊世子像是故意的,且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又是為什么?
他們到底在打什么啞謎?
心頭的疑惑一個個閃過,卻沒人敢問出口,以至于原本該喜氣洋洋的喬遷宴硬是吃出了一種上斷頭臺的不安和凝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