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緋轉頭望去,就見一身玄色袍服的容蒼從外面跨門而入,身姿挺拔瘦削,容貌冷峻矜貴,眉眼間氣度十足,周身流瀉出懾人的威壓,讓人望而生畏。
楚云緋看著他,心頭忽然生出一種與有榮焉的驕傲。
這么優秀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不但容貌生得好,最重要的是有擔當,氣勢足,身份尊貴,且是世間千千萬男子之中難得的尊重妻子,把妻子放在一個平等位置看待的男人。
“看什么?”容蒼轉眼到了跟前,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楚云緋回神,嬌嗔淺笑:“誰讓你長得這么好看,害我看得失了神。”
容蒼揚了揚嘴角:“今天謝國舅在朝上彈劾了禮部尚書。”
侍女端著水進來,寶蟬抬手服侍容蒼褪去外衣,然后伺候容蒼洗手凈面。
楚云緋面上沒有任何意外,待他擦干手走過來,端起一杯酸梅汁給容蒼解暑:“這是寶蟬做的酸梅汁,味道不錯,酸酸甜甜,冰冰涼涼,你喝一點嘗嘗。”
容蒼接過來喝了一口:“這是寶蟬為你準備的,我喝茶就行。”
說話間,他目光忽然落在擱在幾案上的信箋上,上面明晃晃的“太子殿下親啟”幾個簪花小楷,字跡秀美又有風骨。
容蒼心頭猛地咯噔一下:“這是什么?”
“秦芷嵐寫給你的信。”
容蒼表情微妙,看著楚云緋那張看著還算平靜的臉:“你不生氣?”
“生氣?”楚云緋挑眉,“我為什么生氣?這是她寫給你的信,又不是你寫給她的,我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
容蒼拿起信就待燒掉:“沒什么好看的。”
“拆開看看吧。”楚云緋及時開口,“我有點好奇她寫了什么。”
容蒼面無表情地拆開信箋,隨手遞給楚云緋,信箋上只有兩句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楚云緋沉默地盯著信箋上的兩句詩,沒有說話,表情不辨喜怒。
容蒼神色沉冷,不發一語地轉身打開香爐,把信丟了進去,冷眼看著火焰吞噬信箋。
搖曳的火焰映著他清俊冷硬的容顏,讓人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氣。
“生氣了?”楚云緋倚著軟榻,漫不經心地斜睨著他。
容蒼沉默片刻,轉身走到她跟前:“你不生氣?”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楚云緋抬手撫著腹部,“我現在應該心平氣和養胎,生氣對孩子不好,萬一以后生出個暴脾氣的孩子怎么辦?”
容蒼神色不虞:“以后不許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信箋進府。”
楚云緋笑了笑:“她愿意寫就讓她寫,聽說她才華不錯,以后我也可以學學。”
“你不用學這些,以后進了宮,你要學著處理朝政大事,這些小家子氣的詩詞不適合你。”
楚云緋挑眉:“你還沒登基呢,就開始支持后宮干政了?”
容蒼在她身邊坐下,態度一如既往:“戰王府是我們兩個人的戰王府,東宮是我們兩個人的東宮,以后江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