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很快拿來鐐銬,并在容蒼示意下給獨孤太子戴上。
獨孤胤云激烈地反抗,使臣們幾乎一擁而上護駕,可使臣大多是文臣,根本不是御林軍的對手,隨行而來的武將只有荊將軍一人,但荊將軍受了重傷。
其他隨行護衛都被留在宮門外,此時根本無法及時護駕。
不大一會兒,漠北高高在上的太子就被迫成了帶著鐐銬的階下囚,只氣得他破口大罵,風度全無,與此同時還有一種無法克制的恐懼襲上心頭。
殿上簡直一片混亂,哪里還像招待貴客的宮宴?
穆帝看著容蒼和齊錦,心頭連連嘆氣,這兩人簡直不像話,怎么能在貴客還沒坐下之前就發難呢?說了那么多話,好歹讓他們坐下來喝杯茶嘛。
不過一想到當年齊錦差點被獨孤胤云當做孌寵玷污,而容蒼為了救齊錦又差點死在漠北人的箭下,穆帝就覺得兩人的行為也不算太過分。
只是兩國邦交,表面功夫到底應該做做的,穆帝如此想著,目光落在獨孤胤云身上,目測這副鐐銬至少有四十斤吧,一般都是用在重刑犯身上,沒想到今日卻給貴客用上了。
穆帝抬手抹了抹額頭,目光微轉,看見還跪在地上的秦太傅,表情緩緩斂下:“來人!”
給獨孤胤云戴上鐐銬的幾個御林軍頓時上前,單膝跪下:“卑職在。”
“把秦太傅送回秦家。”穆帝沉聲命令,“即日開始日夜看守秦府,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待查明一切真相,再做決斷。”
“遵旨!”
秦太傅神色頹靡,不發一言地起身離開。
“諸位使臣大人千里迢迢而來,朕應該隆重地招待諸位。”穆帝抬手示意,“請大人們上座。”
使臣們臉色青白交錯。
他們的太子殿下被人上了鐐銬,皇帝竟然還請他們上座?如此假惺惺的禮貌真是讓人不齒。
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走出來,從容行禮:“老臣乃是太子殿下的幕僚,兼任禮部侍郎,見過楚國皇帝陛下。”
“不必多禮。”
“老臣不確定棲霞公主說的是真是假,也不敢確定太子殿下是否真的做過那些事情,但兩國若再兵戈相向,必定傷亡慘重,對兩國百姓都是劫難。”他說道,“老臣提議雙方坐下來擬個邦交協議,自今年開始停戰五十年。作為求和一方,我們漠北除了讓棲霞公主跟齊世子聯姻,讓公主的孩子認祖歸宗之外,還愿意奉上金銀財帛,絕色美人和良馬若干,以示我們的誠意。”
穆帝看向容蒼:“太子,你覺得呢?”
“漠北太子乃是一國儲君,他的言行舉止已經代表了漠北的態度。”容蒼回道,“他強擄并羞辱齊世子在先,試圖離間楚國君臣關系在后,并跟楚國一些心懷不軌之人勾結,試圖讓楚國陷入內亂,漠北再趁亂起兵。如此狼子野心,且手段卑劣的漠北,楚國沒有跟他們和平相處的道理。”
六旬老者爭辯道:“不管是羞辱齊世子,還是離間楚國君臣,都是棲霞公主一面之詞,不足以完全采信,何況棲霞公主本就跟皇族有著嫌隙,為了報復太子,她故意無中生有也不是不可能,還望皇帝陛下和太子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