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蒼皺眉:“男寵?”
“嗯。”楚云緋從他懷里起身,走到一旁坐下,“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鬧到皇上面前,安郡王只怕沒有好果子吃。”
養男寵這種事情皇族權貴歷來并不少見,當官的私底下哪個沒點小癖好?
只是從來沒人放到明面上來。
七皇子剛封了郡王,在皇上面前并無多少優待,他的岳父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權,再加上前段時間剛出了姜丞相在小倌床上暴斃的丑聞,滿朝文武對“小倌”、“男寵”之類只怕會更加敏感。
七皇子若當真如此堂而皇之地養男寵羞辱自己的妻子,滿朝文武定會彈劾討伐,竇尚書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皇帝震怒之下,還不知會怎么處置他呢。
容蒼擰眉沉默著,想到容離平日里進宮議事時的沉著穩重,看起來不像是亂來之人。
不過他身邊確實有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每次容離來東宮議事時,那個少年都會安分地站在議事殿外面,看起來跟尋常小廝沒什么不同。
“我明日一早問問他。”容蒼道。
楚云緋斂眸給自己倒了杯茶:“我已經讓墨雨出宮去探探情況了。”
......
馬車在郡王府外停下之際,坐在車里的竇惠然卻并未立即下車,而是看著與自己同乘一車的容離,面無表情地開口:“王爺今天進宮怎么沒帶上你的貼身小廝?”
正打算起身下車的容離,聞言表情一頓,冷著聲音道:“既然是小廝,本王為何要日日帶著?”
竇惠然面上浮現嘲諷的笑意:“是因為今日我也進宮,王爺想讓他離我遠一點?”
“竇惠然,你又要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竇惠然臉色一變,頓時惱怒,“王爺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作為王妃,我關心一下自己的夫君怎么了?”
容離聲音冷淡:“我之前告訴過你,人前我會維護你作為正妻的尊嚴,王府里你是女主子,這一點誰也不會改變——”
“一個守活寡的女主子嗎?”竇惠然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染了幾分質問,“我嫁給王爺,是來守活寡的嗎?”
容離面色一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我知道王爺不喜歡我,你當初娶我是為了支持太子,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父親知道你私德敗壞,公然冷落甚至羞辱自己的妻子,他會不會冷眼旁觀?”竇惠然捏著帕子,一臉受傷地看著他,“我不要求你像太子愛護太子妃那樣處處愛護我,尊重我,我只求我們像一對正常夫妻,不行嗎?”
容離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對竇惠然說的話也沒有回應。
封閉的車廂里,時間好像都靜止了似的,竇惠然臉色一點點白了下去,最終卻只是冷笑一聲:“是我自欺欺人了,不該對一個無情的人奢望太多。”
丟下這句話,她起身走下馬車,再也不愿多說一句。
容離不發一語地跟著下車,竇惠然去了東院,容離則去了瀟湘苑。
瀟湘苑書房里,一個纖細秀美的少年正在整理書籍,擦拭著書架上的落塵,隨著推門聲響起,他轉頭看著一身冷意的容離走進來,沒忽略他周身濃厚的低氣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