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問道:“皇上可要傳太子過來問問?”
穆帝回神,穿了衣服往外走去:“容蒼什么時候回來的?”
“也是趕巧了,正好在云緋帶人封鎖翠微宮時,容蒼趕了回來,很快控制住局面,并把翠微宮所有宮人全部關押起來審問了一番。”皇后說著,輕嘆一口氣,“下午他來過疏凰宮一趟,把映月的供詞拿給臣妾看了看,單從供詞上來說,都是映月......就是那個蘇瑤報仇心切,才出此下策,但蘇瑤原本是容離送進宮的,而且當初安郡王妃控訴安郡王養男寵一事,也跟蘇瑤有關。”
穆帝聽完她的話,臉色驟然沉下:“你的意思是說,蘇瑤原本是女扮男裝待在容離身邊?”
皇后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容離想干什么?”穆帝走到外殿,重重拍了拍桌案,面色震怒,“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也敢往后宮帶,他是生怕朕和他的母妃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皇上息怒,安郡王或許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呢。”皇后連忙開口安撫,“皇上睡了半日,一定是餓壞了,臣妾先讓人給皇上準備些吃的,其他的稍后再說。”
說完,連忙安排阿蔡準備晚膳。
阿蔡帶著宮人下去準備,皇后無奈地開口:“容蒼這一回來就忙得腳不沾地,既要審問陳氏一族,又要審問刺客是否還有幕后主使,聽說他還抄了陳氏不少銀子,要跟戶部對接,另外——”
“都交給容蒼處理吧。”穆帝走到主位坐了下來,給自己倒杯茶,端起來猛喝一口,“最近煩心事真是一樁接著一樁,朕委實厭煩。”
皇后于是沒再說話,跟著坐了下來。
“蘇瑤......”穆帝眸心深沉,似有寒芒涌動,“當年蘇家的人不是都在流放途中出事了?怎么還會有人幸存?”
皇后沉默片刻,淡淡一笑:“當年她年紀尚小,不過三四歲,約莫是太后見她可憐,就暗中把她安排進了教司坊。”
又跟太后有關?
穆帝神色一冷:“太后待在壽安宮,明面上閉宮二十多年,沒想到暗中卻做了這么多事。”
所以有沒有可能,蘇瑤的仇恨也是太后灌輸給她的?
畢竟一個四歲的孩子若無人庇護,在教司坊那樣的地方不一定能安然長大,若無人灌輸仇恨,她一個小小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滿腔仇恨,甚至敢于弒君?
穆帝閉了閉眼,冷冷開口:“楊德喜!”
殿外一陣安靜,隨即一個年輕太監小跑著進來,跪在殿上:“皇上,奴婢小安子,聽候皇上吩咐。”
皇后無奈:“皇上又忘了,楊公公在休息。”
“朕氣糊涂了。”穆帝望著小安子,“宣安郡王進宮。”
“安郡王這會兒正受傷在家。”皇后連忙開口,并解釋道,“容蒼一回來就聽說麗妃中毒,皇上遇刺,偏偏映月還是安郡王送到麗妃宮里的,他震怒之下,二話沒說就命東宮侍衛杖責了安郡王。”
“區區一頓廷杖就能抵銷得了他的過錯?”穆帝怒道,“不管此事容離是否知情,他都脫不了關系。”
說罷,他冷冷命令道:“傳朕旨意,剝去安郡王朝中一切職務,從此不必再上朝。沒有傳召,不得進宮。”
“是。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