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傅東籬抬手戳著謝麟的腦門,兇巴巴地開口,“我回家吃飯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你故意把他叫來炫耀嗎?還是——”
“娘子,為夫冤枉。”謝麟拿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為夫看到他就想揍上一頓,怎么可能主動請他來這里等著?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說完,他轉頭看向潘子鈞,眼神冷銳如刀:“若潘公子不盡早離去,還在這里跟內子說一些沒規矩的話,我會讓你從此以后再也參加不了科考。”
“你這是濫用職權,徇私報復!”潘子鈞臉色一變,看向謝麟的眼神透著憤恨,“謝小國舅,你當初跟我說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別有用心!你是在誆我,你的目的就是想奪走東籬,你......你卑劣無恥!奪人所愛!東籬根本不是真心喜歡你,就算你搶了她又如何?她跟我十年青梅竹馬,你這個卑劣的掠奪者,你......你......”
傅家大門后面,西平伯和長子悄悄聽著外面的動靜,不知已站了多久。
西平伯看向長子:“潘子鈞是你叫來的?”
“我沒那么無聊。”傅東城沉穩漠然,“應該是我今天沒出門,且家里有人出門買菜,才引起了他的懷疑。”
大家族里要宴客,自然會有廚娘出門購買新鮮的魚鴨肉菜。
傅東城是個忙碌之人,一年到頭難得在家閑著,除非家里有比生意更重要的事情,否則他不會無所事事地待在家里。
潘子鈞這段時間時常盯著傅家,難免有所懷疑。
“帶潘公子離開。”謝麟冷冷命令,“他若再多說一句,就擬個狀子去大理寺告狀,說他辱罵朝廷命官,對本官的妻子無禮,問問大理寺卿,這兩條罪狀夠不夠要他半條命?”
“是。”
潘子鈞聞言還要怒罵,忽然轉頭看向傅東籬:“東籬,當初就是謝小國舅攛掇我,暗示我跟你成親得不到好處,他卑劣無恥,用陰謀奪走了你!東籬,他是個城府極深的老狐貍,他狡猾至極!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你別相信他的話......”
傅東籬皺眉看著他,眼神一言難盡。
起初不是潘家臨時提出加嫁妝,大哥不同意才引起了他們家的不滿嗎?這會兒扯上謝麟做什么?
再說了,謝麟能攛掇他跟自己的未婚妻取消婚約?
真是可笑。
如果他自己意志堅定,有誰能攛掇得了他?
傅東籬想到肚子里的孩子,著實不愿意口出惡言,而且她跟潘子鈞到底有過數年婚約,沒必要鬧得像仇人一樣。
“潘子鈞,我們之間婚約已經取消,跟旁人無關。”傅東籬語重心長地勸他,“當初取消婚約是你我都同意的,并且我那時候根本不認識謝麟,你不必給他潑臟水。”
潘子鈞神色焦急:“你不認識他,可他認識你!東籬,你聽我說,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
“夠了!”傅東籬突然發怒,“潘子鈞,你有完沒完?如此糾纏有婦之夫很好玩嗎?被傳出去敗壞的我的名聲,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潘子鈞怔怔地看著她。
傅東籬身后安撫著肚子里的寶寶,然后才沒好氣地續道:“虧你還是讀書人。就你這種胡攪蠻纏、是非不分的男人,當街冒犯朝廷命官,跟有夫之婦強詞奪理,毫無契約精神和規矩可言,能寫出什么好文章?哪個考官敢讓你入仕?”
潘子鈞臉色青白:“東籬,我......”
“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傅東籬冷冷說道,“我希望你能盡快找到更適合你的妻子,以后真心對待她,別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否則再好的姑娘也會跟你離心。”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欲走,卻發現只整個人都被謝麟護在懷里,她抬頭看著他:“你要不要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