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那個學生家長是你安排的吧?”染毓蹙眉。
霍啟琛微微一頓,漆黑如墨的狹眸不著痕跡的沉了一下:“怎么在你眼中,我那么壞嗎?”
染毓沒有說話。
他是好人嗎?
很明顯他不是,可他也不是壞人。
她沒辦法去評定他的好壞,就好像她也已經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了。
只是想到當年的欺騙,她就會很火大。
還有那件事。
“出來了。”霍啟琛將她拉回去,怕她被宮六道發現。
他靠得很近,身上的檀香味很濃,卻不膩人。
一年沒見,他比以往要更加深沉。
染毓也注意到,他修長冷白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串黑色佛珠。
他什么時候信佛了?
“走吧。”霍啟琛拉著她的皓腕:“他們走了。”
染毓掙脫開:“我自己能走。”
霍啟琛只是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
她好瘦。
雖然一雙澄澈的桃花眸十分清潤,可是她卻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
是身體不舒服嗎?
他們走上樓梯。
來到三樓。
染毓轉過身,看著他:“等下你不要表明我的身份,你就讓她說,我聽著就是了。”
霍啟琛薄唇微勾:“那我當擋箭牌?”
“人是你安排的,魚都上鉤了,難道不應該你負責?”染毓蹙著眉,她眉毛很好看很秀氣,皺在一起像毛毛蟲一樣。
“魚上鉤了,就該吃掉,南也小姐要給我吃?”霍啟琛斯文矜貴的臉龐浮現一抹笑意。
明知道他是在招惹自己,染毓還是氣定神閑道:“你胃口很大啊,你以為我這條魚你吃得下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他忽然低下頭,在她耳朵溫聲說道,然后越過她,伸手敲門。
門打開。
一個中年女人站在門內,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霍總。”
“嗯。”霍啟琛清冷的狹眸泛著一絲薄霜:“宮六道來找過你了?”
染毓知道這個人就是郝醫生了。
“霍總,請進。”郝醫生將他們請進門。
他們走進去。
郝醫生的家是標準的三代同堂,一家五口人住在三室一廳里。
“我老公去上班了,女兒上學去了,公公婆婆下樓散步買菜去了。”郝醫生交代著:“二位隨便坐。”
霍啟琛拉著染毓坐下來。
郝醫生給他們到了兩杯水:“請。”
“謝謝。”霍啟琛雙腿|交疊,修長雅致的大手放在大腿上:“宮六道是怎么說的?”
“他問了我一些染秀秀生產時候的細節。”郝醫生回答:“按照霍總你之前的交代,我一字不落的跟他說了,至于信沒信,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跟這位小姐說一遍。”霍啟琛瞇起眼睛:“越詳細越好,她可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你如果撒謊被她發現,我也救不了你。”
染毓斜眸,嗔怒:“我哪有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