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菊和葉志勇一家的野心根本就是擺在明面上來的,他們嘴上說的漂亮,其實村里人都知道他們懷著的是什么心思,不過因為事不關己,加上王翠菊最會無禮鬧騰,沒人提起而已。
久而久之,這一家倒是忘了自己的行為有多無恥,霸占葉曉榆姐弟的房子和土地不說,還把他們兩當做下人一樣使喚,不如意時還會進行打罵。
以前的葉曉榆膽子小不敢反抗,數次忍耐之下換來的是他們的變本加厲,而現在,站在這里的是現代社會醫學世家的大小姐,她可不會任人欺負。
“葉曉榆,你,你就是個白眼狼!”
王翠菊的臉色變了又變,忽然跑到門口大哭起來,一邊嚎一邊罵:“造孽啊,挨千刀的,辛辛苦苦養出了一個白眼狼啊。”
這會兒正是村民們飯后休息或者剛從地里趕回家的時候,聽到這動靜沒一會就有人圍了過來。
王翠菊拍著大腿哭著對葉曉榆進行控訴,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我養你這么多年,沒少吃也沒少穿,田地里的活都是我們在干,結果養出兩個沒良心的喲,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糟蹋良心啊。”
王翠菊的聲音越來越大,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葉曉榆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想用道德綁架嗎?
村民們看她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指責,竊竊私語間對她做法的評價也是不贊同,不葉曉榆并沒有慌亂,她本就沒想著能一次性分家成功,這一次提出這是試探而已。
“她王嬸,這是咋回事?”
一個提著籃子的中年婦人上前兩步,面上表現出關心的樣子,眼中卻暗藏這幾分幸災樂禍和想看好戲的八卦。
葉曉榆認出這是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王二嫂,只要是傳到她耳朵里的八卦,第二天的時候全村都能知道,她自己看見的好戲自然也不用說,明天村里人就該知道她想跟王翠菊分家的事了。
王翠菊等的就是他們來問,聞言哭的更加悲痛,用顫抖的手指著葉曉榆道:“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我養著她的人,幫著種著她的地,就因為前兩天那件事就要跟我分家,我也知道我糊涂,但現在婚也退了,啥事都沒了,她還是要鬧,你說我能怎么辦啊。”
王二嫂詫異的看了葉曉榆一眼,王翠菊繼續道:“當初她爹娘出事的時候,多少親戚盯著呢,這方子,這地,如果不是我們幫忙看著,早就被人搶了去,你們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受了委屈,說自己長大了,就能恩將仇報了?做人要講良心啊。”
王翠菊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模樣,好像葉曉榆有多不講理一樣。
圍觀的人也不會細想這其中有多少假話,下意識的就會維護看起來弱勢的一方,跟又哭又鬧的王翠菊相比,看起來冷淡平靜的葉曉榆好像顯得十分冷漠。
于是,他們也開始跟著王翠菊一起說葉曉榆的不是。
王二嫂首當其沖:“曉榆丫頭啊,不是嫂子說話難聽,你大伯這大伯娘護了你們這么久,也沒有虧待過你們吧,說分家是不是有點太不講情面了?”
護著他們?沒虧待?沒良心?
葉曉榆都被王翠菊的這套說辭氣笑了,原主的一條命都沒了,只是一句簡單的過去了就能算了的?
村民的指責還在繼續。
“曉榆丫頭,這確實就是你的不是了,一家人沒必要鬧得太難看啊。”
“就是啊,你家大伯一直在外說你們懂事能干呢,你們可別糊涂啊。”
“當初你爹娘出事的時候,我看見好多人都過來說田地的事,還是你大伯娘出面趕走了他們事情才安定下來,你們年紀還小,不能狗咬呂洞賓啊。”
“分家可不是小事,要請村長陳大夫還有唐夫子他們一起,現在大家都忙,還是不要胡鬧了。”
從王二嫂張口開始,葉曉榆就一直低著頭,她并非是愧疚或者心虛而是在整理信息。
這一次的試探讓她掌握了不少消息,等下一次,一定讓村里人都知道王翠菊一家的真面目。
聽著眾人對葉曉榆的指責,王翠菊抬手捂臉掩飾得意,嘆了口氣道:“今天趕集,我還給你們帶了衣服和吃食,結果你一回來就說要分家,當真是寒了我們的心啊。”
村民們一邊勸慰王翠菊,一邊教導葉曉榆,半天下來,當做鬧劇收場。
他們幾個人七嘴八舌的就替葉曉榆做了決定,說什么孩子不懂事,以后會長大就過去了。
送走村民,王翠菊讓葉欣欣過來扶自己一把,轉頭就恢復了刻薄嘴臉,對著葉曉榆惡狠狠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別搞你那些花花腸子,我告訴你,沒用!不管你嘴上說的多厲害,也絕對不可能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