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榿，喊爸爸！”
“呀呀伊呀……”
“喊爹。”
“伊呀呀呀……”
“喊父皇，有賞哦。”
還是尹呀呀呀的二皇子朱右榿眨巴著大眼睛，一歲多了，已經會喊人，但是要看心情，大部分時間都只會喊白鯉。
母后二字喊得甜的很。
一旁三歲多的朱右楨奶聲奶氣的道：“父皇！”
弟弟不喊，他喊。
朱見濟哈哈一笑，對白鯉樂道：“老二沒有老大聰明啊，曉得嘴巴甜不要錢，要不，抽個時間，給老大把王封了罷。”
這話意義深遠。
如果朱右楨作為皇長子，三歲多就封王的話，基本上奠定了太子的地位。
嗯，如果封王之后年齡到了十來歲再權兼順天府尹，那就是板上釘釘。
白鯉聞言笑靨如花，“陛下高興就好。”
她不急。
反正自家夫君目前只有兩個皇子，這太子的位置不是老大朱右楨就是老二朱右榿，當然，長幼有序，老大朱右楨才是最有資格的。
等過一兩年，給老大配置的先生，也會按照太子的規模。
反正無論怎樣，白鯉的后位穩如泰山。
除非她犯下大錯。
但白鯉連后宮大權都不愿意去掌，和杭皇后也沒有婆媳矛盾，又孝敬吳太皇太后，和呂煥、柳旒、瑪依努爾、韓彩英等后宮女卷也相處融洽。
加上朱見濟的態度……
朱見濟偌大的后宮中，連呂煥這最有資格的皇貴妃都不敢去想，其他人更沒資格來爭奪后位了——之前倒也是有點跡象。
比如朱見濟封了呂煥為皇貴妃，似乎要重用呂氏外戚了，又暗暗敲打了一些想趨炎附勢吏部尚書白圭的臣子，讓朝臣以為陛下是對白氏外戚不滿。
結果轉過頭去，陛下就和白圭成立了個永久自行車公司。
依然看重白圭。
大家便知道了。
敲打那些趨炎附勢的臣子，是不想白氏外戚坐大，但又重用白圭，明顯是告訴朝野臣子，別想著搞營黨結私那一套。
朱見濟也覺得自己孟浪了，太子的位置不該定這么早。
還是要給老大朱右楨一點壓力。
不然他就這么躺在太子位置上，萬一成了下一個建文呢，不好。
讓老二給老大壓迫感，逼迫他努力提高自己。
嗯……
得把握好度。
免得弄成兄弟相殘了。
于是立即接過白鯉的話頭，“嗯，此事再議吧，右楨還小，先讓他過一個愉快的童年時光，等他七八歲了，我再給他配先生和內侍。”
內侍很重要。
必須是像舒良、興安、鄭和這種。
白鯉眼里滿是笑意，捉狹的看著自家夫君，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樣子。
朱見濟一臉尷尬。
好在戴義及時出現，在殿門口道：“陛下，兵部尚書于少保求見。”
朱見濟如蒙大赦，“宣。”
看了一眼白鯉。
白鯉唉聲嘆氣了一聲，彎腰將朱右榿抱在懷里，又拉著朱右楨，“知道知道，你們男人要商討國家大事，我們娘仨就不在這里給陛下添亂了，臣妾告退，還有，今晚別來找臣妾，臣妾要帶右楨和右榿回一趟白府，聽說有人給白修說了門親事，母親讓我回去參謀參謀。”
朱見濟愣了下，“還有人敢去找我那老丈人獻殷勤？”
白鯉沒好氣的道：“陛下想什么呢，說的這門親事不是朝堂重臣的大家閨秀，是江南那邊一個落魄寒門的女子，聽說不錯，和內閣首輔商輅有點親戚關系，嗯，這門親事也是商輅來提的。”
朱見濟喲嚯一聲，“白修啊。”
又道：“商輅好歹也是狀元，又出身書香世家，他介紹的應該差不了，不過白修這幾年一直在海上飄著，已經成了個黑塔粗漢了，沒了當初的斯文秀氣，也不知道商輅親戚家那姑娘看得上白修不。”
白鯉呵呵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朱見濟搖頭，“我還是喜歡他倆能兩情相悅。”
白鯉：“……”
想多了。
拉著朱右楨，“走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對了，陛下你都連續讓韓彩英侍寢多日了，這次選秀三十六名女子呢。”
含蓄的暗示朱見濟，要雨露均沾。
朱見濟嘿嘿賊笑，“我的正宮老婆今夜都不在，我今晚誰也不去，一個人睡！”
白鯉白了他一眼，“死相！”
心里卻高興的很。
走了。
走到門口，對行禮的于謙笑道：“于少保不用多禮，陛下在等你呢。”
于謙目送白鯉離開。
入內欲行禮。
朱見濟擺擺手，戴義已經搬好了小凳子，朱見濟揮手，示意于謙落座，看著紅光滿面精神振奮的于謙，笑道：“看來是中南半島那邊有好消息。”
于謙道：“兵部剛得到的捷報。”
朱見濟也振奮起來，“難道是廣西都司柳景在岑青和南海艦隊的配合下，拿下了占城的王都因陀羅補羅了？”
于謙道：“這倒沒有。”
又道：“不夠也是捷報頻傳，以岑青的廣西狼兵作為先鋒，一路所向披靡，已經打到仁歸了，而南海艦隊怕錯過戰機，上了章折后便隨即出軍，此刻已經在萬里石塘海域，不日便可抵達芽莊，從芽莊登陸，配合廣西都司進擊占城王都因陀羅補羅。”
朱見濟哦了一聲，道：“這一次廣西都司、交趾都司、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和南海艦隊，都是先斬后奏啊，老實說，朕心里是有點不爽的。”
和于少保不用繞圈子。
于謙也樂了。
陛下竟然這么給他說話，如果是換成其他天子，那基本上就是庸碌的表現——因為這話說得毫無一點天子城府。
于謙笑道：“陛下，這可是你的旨意，你傳旨交趾、云南以及南方各都司，讓他們相機而動，所以廣西都司找到了機會，去偷襲占城，嚴格來說，這是奉行陛下你的旨意，只不過這個行動沒有經過兵部和五軍都督府，如果成功了還好，如果失敗了，交趾那邊怕是有人要擔責。”
朱見濟呵呵一笑，“先生張鵬嘛，他已經寫了章折上來，說突襲占城的計謀是他提出，也是他一手促成的，若是結局不利于大明，他愿意一力承擔。”
于謙點頭，“帝師還是有擔當的，當然，他若是沒擔當，柳景這個廣西都司都指揮使，也不敢走這么一步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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