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朦朧的銅鏡里，她的眉眼像是被云霧籠罩，不是很清晰，但可以清楚地看到，變化卻是肉眼可見的。
這具身體的長相和林秋水其實是有幾分相似的，而現在，那兩分相似卻在陡然之間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眉眼之間，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完全變了個樣子，眼尾上揚，如冰雕雪鑄，淺淡的眸里更加具有攻擊性。
這雙眼睛和她上一世的眼睛幾乎如出一轍。
但臉上其他部位都沒有什么變化。
若是故人重逢，光看眉眼和眼神的話，說不定會認出她。
但如果要看整張臉，又和前世相差很大。
只是……
朝霧的目光落在她右側臉頰上的一大片紅色印記上。
那不僅僅是帝寒的血液，還有從皮膚里由內而外滲透出來的紅色印記。
就像是天生的胎記一樣。
看形狀像朵花，但形狀又太大了，想讓人忽視都難，幾乎占據了她右側的一整個臉蛋。
從眼下的位置開始便有那種紅色印記了。
看到這里，朝霧便心中了然了。
難怪他把鏡子收起來。
這確實和毀容也差不多了。
朝霧照境子的時候，帝寒一直垂眸盯著他。
見此，朝霧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怎么，你怕我接受不了？”
帝寒沒說什么。
朝霧淡淡勾唇：“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我。”
不過是一張臉而已，他看的甚至還沒有他空間的靈草靈藥重。
他不會出現那種接受不了的情況。
帝寒聞言，抬手沒收了他手中的鏡子，嗓音微臣：“沒有。”
這么久相處下來，他怎么會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只是這臉上莫名其妙出現了印記，看起來就像是中毒了一樣，確實讓人心里不爽。
他垂眸思索著，到底為什么會突然間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看向朝霧：“我會想辦法給你去除這個印記。”
朝霧眸色淡淡：“無所謂，留著也沒什么。”
不是中毒，也不是受傷，如果沒有原因，憑空成了這個樣子，這個印記就像是胎記一樣的話，沒那么好去處。
除非他達到高級藥劑師，給自己煉制更改容顏的藥劑。
要么就是用易容術掩蓋。
究竟是不是胎記，朝霧也不是很在意
“對了，你剛才給我臉上吐血干什么？”他忽然想起來，便問道。
帝寒回答到：“我的血能掩蓋你身上的氣息，順便給你打個印記。”
朝霧倒是知道，剛才他臉疼的時候，臉上就像是被剝了皮一樣，身上的靈力有不少流了出去。
如果有其他的修煉者或者是兇獸在周圍的話，一定能夠感受得到。
修煉者倒是不怕，怕的就是一些走歪門邪道的兇獸打他的主意。
所以他用學給他隔絕了氣息？
不過，打印機又是什么鬼？
“打什么印記。”他頓了一下問道。
帝寒淡淡道：“你這臉變來變去，給你打個印記，免得以后再變臉。”
有了他的血，然后哪怕是他變成無臉怪，他都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朝霧：“……”
“臉還痛不痛？”帝寒問。
朝霧搖頭。
說來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變臉已經結束了，還是說他的血液起到的作用，現在是一點都不痛了。
帝寒聞言，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瞧著他帶著幾分薄涼的眉眼，他問到：“這就是你前世的樣子？”
朝霧搖頭：“只有三分像。”
倘若只是變化到這種程度，對他來說也算是個好事。
他前世鋒芒太盛，在天元大路那是釘釘有名，而且還去過不少的大陸，很多人都見過他。
若是在頂著前世那一張臉，估計還沒有回到天元大陸就已經被別人認出來了。
現在陸瑤之踩著他的尸體上位，不知道已經修煉到了何種高度。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與他拼死一擊，所以暫時還不能讓他發現他沒有死。
聞言，帝寒若有所思。
朝霧隨口問了句：“你呢？你前世長什么樣子？”
魔域的魔尊的大名當然比他更甚，見過他的人也很多，但是巧了，他偏偏就是那個沒見過他的人。
雖然錢是他和魔域逗的比較狠，但是一次都沒和他對上過。
好像大多數時間他都在閉關修煉，而他則是穿梭在各個大陸歷練。
帝寒淡淡道：“我從來不照鏡子。”
其實從他開始修煉，前幾次突破的時候，容貌和身形都會發生一些變化。
和朝霧一樣，他和前世的容貌也有幾分相像，只是畢竟身在這具身體里，還沒有完全摒棄原主的容貌。
朝霧點了點頭，便沒有繼續再問了。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有人來傳：“九皇子，13皇子帶到了。”
現在殘王的真實身份已經確定，宮里都傳遍了，他不是他們的殘王，而是烏疆皇朝丟失的七殿下，現在皇帝已經下旨廢了殘王這個稱號，不允許別人再提殘王。
要是背烏疆皇朝的皇帝知道了他把他們的7殿下給了這么一個侮辱性的稱號，還不知道會對他們發什么，難。
所以宮女們才繼續稱他為九皇子。
兩人聞言回過神來。
朝霧從空間里取出一條用來遮面的絲巾，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免得13皇子或者是蘇佑他們看見了，又問東問西。
他懶得解釋，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開了門，朝霧和帝寒還沒出去就看到一道身影激動的朝里面撲來。
“嗚嗚嗚，黃嫂，你終于來救我了！”13皇子像個大型的二哈一樣，直朝朝霧撲來，鼻涕眼淚在空中飛翔。
朝霧閃身一躲，13皇子整個人都撲到了他先前躺著的軟榻上面。
十三皇子悶哼一聲、最后委屈巴巴的爬起來，控訴著朝霧：“黃嫂，你不愛我了。”
朝霧看了他一眼：“他們罰你了？”
看著倒是干干凈凈的，不過一看他還未擦干的頭發就知道了，他肯定是臨時沐浴何一帆，收拾干凈才把他帶過來見他。
說到這個，13皇子比誰都激動，他頭點的就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眼淚汪汪的：“那個女人，裴如水他好狠的心，我不過就是沒有像別人一樣捧著他，他便看我不順眼，又把我關到地牢里面去，還找了幾只魔獸在里面戲弄我！”
雖然那幾只魔獸看起來死蠢死蠢的，但他畢竟只是一個普通人，根本就打不過那些魔獸。
這么多天他幾乎被折磨的不成人樣。
衣服下面全部都是傷痕。
“以后不會了。”朝霧回答道。
13皇子點點頭：“我就知道黃嫂對我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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