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妍一個人在那邊,只有我媽陪著她。一定很孤單!”

  楚蔓可將恩寧拉到一旁,“這個時候你怎么能走!你是要主動讓位嗎?”

  想起這事,恩寧胸口一陣發漲,“對!我就是主動讓位!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給他們機會廝守。”

  “恩寧,你一向聰明,怎么這個時候犯傻!”楚蔓可給了恩寧一記爆栗。

  “你自己的幸福,你得自己抓住,不能往外推!男人這個動物,有的時候你得看著!你若看不住,后悔的只有你自己。”

  “看不住的男人,我池恩寧不屑要!”

  楚蔓可成功被恩寧氣到了,“你把我哥放出去,你還能找到比他好的男人嗎?又會賺錢,長得又帥。”

  “我為什么要找比他好的?我從來沒想過,找個讓人羨慕的老公,我只想找個一心一意待我,彼此相愛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乞丐,只要對我從一而終,我也知足!”

  “你不愛我哥了嗎?”

  楚蔓可把恩寧問住了。

  她愛。

  很愛很愛。

  可只有她愛他有什么用?

  這么長時間,她也自我安慰過,哪怕楚黎川不如她愛他那么深,只要能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們相守一生,也是幸事一件。

  可結果呢?

  她努力這么久,那個男人的心依舊被層層堅冰覆蓋,無法真正打開。

  若他還放不下前塵,不如放他自由翱翔,何必用所謂的婚姻牢籠困住他。

  恩寧不想和楚蔓可聊兒女情長。

  她還要創業,還要干出一番事業。

  讓楚蔓可自己去玩,給谷薇打了一通電話。

  恩寧將自己要開店的想法和谷薇說了,希望谷薇可以出來和她一起干。

  谷薇這幾年一直在家里做家庭主婦,被家里的雞毛蒜皮折磨得完全失去了自我。

  谷薇是做服裝設計的。

  曾經也是名動一時的服裝設計大師。

  恩寧的店,不僅僅做裝修,也想將服裝設計囊括進來。

  她有這個想法,完全是想拉谷薇一把,讓谷薇重新找回自己,再回巔峰。

  恩寧覺得,朋友之間不是互相做傾訴者,只是做慰藉陪伴的對象。

  而是誰過得好,有能力了,互相拉扯一把,這才是真正對朋友好。

  她想趁著自己現在還有能力,能幫一個是一個。

  然而谷薇現在很消沉,早已沒了斗志,根本無法走出雞飛狗跳的生活。

  不是說孩子沒人帶,就是說公婆身體不好,平時需要人做飯。

  小姑子一家也在她家,若她出去上班,豈不是讓婆家人說她故意的?

  恩寧見谷薇沒有出來上班的念頭,只能作罷。

  “谷薇姐,你再考慮考慮,我不著急。”

  恩寧從店里出來,又去了一趟醫院。

  不是看望外公。

  而是去看望楚河。

  楚河被打后便住院了,說是顴骨骨裂,需要手術治療。

  到了楚河的病房,楚連江,苗亞杰,楚山都在。

  楚山一看到恩寧,下意識倒退,恨不能躲得遠遠的。

  他原先可以飛揚跋扈對恩寧不恭不敬,可自從恩寧把他從汀蘭苑放出來,每次看到恩寧都像一只收起利爪的大貓,乖的不行。

  恩寧見他們一家四口整整齊齊,心里泛起一絲酸楚。

  如果受傷的人是楚黎川,楚連江會不會如對楚河這般,留在醫院陪護?

  答案肯定是不會。

  楚連江自己都不否認,他確實偏心兩個私生子,若楚蔓可不是他唯一的女兒,平時又會撒嬌,他對楚蔓可也不會有什么過多的偏愛。

  當年邵靜怡是以楚家的救命錢為要挾,買來的這段婚姻。

  對于一個身處高位的男人來說,那是畢生之恥。

  何況在楚連江早已心有所愛。

  楚黎川身為他的長子,是楚氏集團的繼承人,他對楚黎川只會寄予厚望,但絕無慈父的疼愛。

  不被親生父親疼愛,父子倆多年形同陌路,楚黎川又豈會不恨苗亞杰母子三人?不恨自己的父親?

  楚河沒想到恩寧會來,虛弱地靠在床上,臉頰上貼著紗布,也不知道傷成什么樣子,會不會毀容?

  他一邊咳嗽,一邊讓恩寧坐。

  苗亞杰也很熱情,唯獨楚連江冷著一張臉,對恩寧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楚黎川來道歉。

  恩寧本就對楚連江沒什么好印象,尤其在得知,楚連江辜負過母親,對他也沒什么好臉色。

  “您了解黎川,他是不會來道歉的!”恩寧看向病床上的楚河,態度緩和不少。

  “對不起楚河,是黎川太沖動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楚河一向好說話,當即道,“都是誤會,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哥的脾氣一向如此,我不怪他。爸,你也嗯。不要怪哥了!他也不是有意的。”

  楚河越是大度,楚連江越生氣。

  “無緣無故把你打成這樣,你還替他說話!”

  “我沒事,真的沒事……咳咳咳……躺幾天……咳咳咳,就好了……”楚河劇烈咳嗽起來。

  楚連江和苗亞杰一個幫楚河撫胸口,一個去拿水。

  恩寧見楚河傷得這么重,心里十分自責。

  “醫生檢查怎么說?怎么一直咳嗽?胸口也受傷了嗎?”

  恩寧當時不在現場,不知道楚黎川出了幾拳,但看楚河這副樣子,想來被打得不輕。

  楚山疑惑問,“哥!醫生說你肺子沒事,胸口也沒受傷,你怎么咳嗽了?”

  楚河用眼尾余光掃了楚山一眼,喘著粗氣,有氣無力地對恩寧說。

  “沒事,可能感冒了,不打緊。”

  恩寧帶來的鮮花放在柜子上,又坐了一會,看了楚連江一眼,起身出門。

  楚連江看出來恩寧有話想和他說,起身跟了出來。

  楚連江還以為,恩寧想說讓楚黎川來道歉的事,命令恩寧必須把此事辦好。

  “兄弟之間動手,傳出去成什么樣子!我們楚家本就欠這兩個孩子的!他身為哥哥,怎么能打弟弟!”

  楚連江這話,恩寧不愛聽,“要欠也是你欠的,和黎川什么關系?”

  “你!”

  “黎川被定為楚家繼承人是爺爺的意思!倆兄弟是你在外面和人生的,開出條件,只要苗阿姨進門,兩兄弟不能繼承楚家資產的條件,也是你們和爺爺達成的協議。這些和黎川有什么關系?”

  “你……你怎么和長輩說話呢!”楚連江被氣得雙眼瞪得溜圓。

  恩寧依舊波瀾不驚,繼續道,“誰家兄弟姐妹都有吵架動手的時候,三小只偶爾也會吵架!洋洋和豆豆從小不在我身邊,洋洋差點被養歪,豆豆從小是乞丐,吃不飽穿不暖,只有欣欣在我身邊被我呵護長大,可我從不覺得欣欣欠了兩個哥哥什么。”

  “偏心就是偏心,還要黎川幫你買單,這是什么道理?”

  “你你……”

  楚連江成功被恩寧氣到了,臉色鐵青一片,咬著牙顫抖喝道。

  “池恩寧,好歹我是你公公!對待長輩要尊敬不知道嗎?”

  “你可從來沒有真正承認我是你兒媳,現在搬出公公的身份壓我!”恩寧目光淡漠地看著楚連江。

  “我今天只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爸爸……”恩寧的聲音哽了下,“我的親生父親,是不是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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