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罵完紀云惜,又罵艾維。

  說艾維一把年紀,拐帶未婚少女,說他仗著有權有勢,讓女人做他的生育工具。

  讓艾維盡快把紀云惜交出來,否則她豁出臉皮將這件事發上網,讓艾維身敗名裂。

  紀云惜從可視視頻,聽到這些難以入耳的話,一陣無地自容。

  這些話若被附近的鄰居聽見,艾維日后如何見人?

  紀云惜按下按鈕,鐵柵門打開,紀源當即闖了進來。

  主宅距離大門還有一段路。

  院子里鮮花綻放,綠植蔥郁,繞過一個噴泉池,才能到主宅正門。

  艾維擔心紀源又傷害紀云惜,趁著紀源還沒進來,讓莊姐趕緊帶紀云惜回房間。

  紀云惜不想繼續逃避下去。

  這一關早晚都要過。

  她想和媽媽好好談一談。

  媽媽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唯一最重要的人,她不想和媽媽繼續鬧下去,她希望媽媽開開心心,也希望媽媽欣然接受她腹中的孩子。

  艾維見紀云惜不肯躲起來,只能用高大的身體擋在紀云惜面前,時刻提防闖進來的紀源。

  艾維看到紀源手里依舊拿著那個打人很疼的黑色手提包,心頭一緊,特地留意了一下,上面掛著的金屬掛件。

  就是那個掛件,傷到了紀云惜的頭。

  艾維雙手微張,盡力和紀源心平氣和說話,安撫紀源躁郁的火氣。

  “阿姨……”剛叫了一聲阿姨,想起紀源不喜歡聽這兩個字。

  趕緊改口,換成“紀校長。”

  “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動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換成是我的話,也會和你一樣憤怒!但是憤怒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情緒,我們用一種有效的情緒來解決這個問題,您看怎么樣?”

  艾維客客氣氣的語氣,沒有換來紀源的以禮相待,指著艾維的鼻子罵了起來。

  “剛開始我以為是我女兒不要臉,明知道你有未婚妻,還和你發生關系,懷上你的孩子!只要打掉腹中的孩子,你們兩個的事可以全當沒有發生過。”

  “沒想到,你居然幫著她離家出走!不讓我們母女見面!還把她藏在一棟大房子里!你想金屋藏嬌嗎?”

  “我不管你私生活有多混亂,身邊有多少女人!但你不能把你的歪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

  “別以為你有點錢,用一棟大房子就能買斷別人的自由和尊嚴!我不會讓云惜生下你的孩子,做你豪門的生育工具!”

  “紀校長,你誤會了,我沒有玩弄云惜的感情,也沒有限制她的自由!不讓你們母女見面!我是擔心她受到傷害,才將她保護起來!”艾維很郁悶。

  還不是因為紀源總是想讓紀云惜打掉孩子,紀云惜才躲著她?

  “說的好聽是保護!說白了,還不是把她關起來,滿足你見不得人的私欲!”紀源呵斥道。

  “紀校長,真的沒有!我和云惜一直是發乎情止于禮,沒有私欲,沒有金屋藏嬌!”艾維委屈極了。

  他和紀云惜如此清白的關系,怎么到紀源的嘴里,變得那么骯臟?

  紀源大笑一聲,“發乎情止于禮?那她的肚子是怎么大起來的?上天感動嗎?”

  艾維,“……”

  紀云惜,“……”

  紀源見艾維說不出話,沖上去要帶走紀云惜,被艾維攔住。

  “紀校長,我們好好談談可以嗎?”

  “不可以!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紀源瞪向紀云惜,語氣嚴厲又霸道。

  “趕緊和我回家!現在,立刻,馬上!”

  紀云惜看到母親兇厲的目光,在潛意識的支配下,下意識朝著紀源走了一步。

  等她反應過來,急忙站定,不住搖頭。

  “我我……我暫時先不回去!”

  紀云惜護住肚子,生怕紀源又發瘋,還像上一次一樣,強行給她墮胎。

  莊姐也怕紀云惜受傷,和艾維一起護著紀云惜,勸道,“紀校長,我雖然是個外人,但大家都是女人,沒有母親忍心傷害自己的孩子!紀小姐是你的孩子,你肯定很愛她!紀小姐肚子里的,是她的孩子,她也愛自己的孩子!我們做家長的,愛屋及烏,不要太為難孩子……”

  “閉嘴!沒有你說話的分!這是我的家事!”

  紀源怒罵一聲,莊姐面皮臊得慌,不敢說話了。

  “云惜,你還要不要點臉面!住在別人家里,不肯回家,上趕著倒貼男人,你想被人笑掉大牙嗎?你不怕丟人我都跟你丟人!你以為這個男人,表面上對你好,就是真的對你好?不過是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玩表面功夫,你就被迷惑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一股腦扎進去!”

  “在他心里,不定有多看不起你!覺得你下賤不值錢!女孩子還是要懂得矜持,才能被人尊重!連個說法都沒有,就住到人家家里,會被人笑你沒家教,不自愛!”

  紀源向來說話,不顧及紀云惜的顏面。

  把紀云惜數落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艾維聽到這些話,都為紀云惜感到刺痛,牽住紀云惜的手,卻被紀云惜抽了回去。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艾維解釋道。

  紀云惜低著頭,抿著唇角不說話。

  艾維又對紀源道,“紀校長,你說的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不能用你的觀念和想法,把別人定義成就是那樣的人!你這是不對的!”

  “而且,這棟房子現在是云惜的,這就是云惜的家!她沒有住在別人家!所以你說的那些,根本不存在!”

  紀源一聽這棟房子是紀云惜的,更加不能接受了,指著紀云惜,歇斯底里。

  “因為一棟房子,你就把你自己給賣了!我養你這么多年,盡心盡力教導你,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世俗物質?為了一棟房子,給別人生孩子,搭上你一輩子的清白!你的尊嚴呢?”

  “媽……我沒有……”紀云惜要哭了,不住搖著頭。

  可紀源不相信紀云惜沒有,認定紀云惜已經被金錢和花言巧語迷惑雙眼,看不清楚現實。

  艾維見紀云惜要哭,心疼不已,讓莊姐帶紀云惜上樓,他和紀源再好好談談。

  紀源見紀云惜要走,沖上去抓紀云惜。

  艾維趕忙攔住紀源,好說歹說,紀源總算為了顏面,暫時冷靜下來。

  “說吧,你要和我談什么?”紀源喘著粗氣,極力壓制胸腔內奔騰的火氣。

  艾維給紀源倒了一杯水,“我們談一談,婚禮的事吧!紀校長都有什么要求,我統統照辦,絕無任何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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