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起初確實是反對謝容漾進入娛樂圈工作的。
謝容漾出身于名牌大學,還是碩士畢業,謝家為她將未來的路都安排好了,誰料她竟然跑到娛樂圈演戲去了。
謝二爺為此斷了女兒的所有經濟來源,并嚴令禁止家里人幫襯她。
作為新人又沒有“靠山”依附的謝容漾一開始在娛樂圈混得并不是一帆風順。
謝家打的也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回歸家族進入公司工作的主意,所以即便知道她在娛樂圈發生了什么,也不會出手幫助。
甚至在意識到謝容漾冥頑不靈,固執己見的時候,還打算采取強硬的手段把她帶回家。
可惜還未有所行動,提前得知消息的謝容漾便機智地跑到謝嶼洲那兒避難了。
保鏢可不敢上五爺那兒放肆,只能回去將此事報告給二爺。
謝容漾其實也有些怵這位小叔,所以即使人住到留鶴別墅,平時都是盡量避免和她小叔見面。
一直到她爸爸親自上門來帶他回去。
謝嶼洲隨性懶怠地坐在沙發上看書,并沒有插手管上一管的意思。
謝二爺雖然平日里看著儒雅溫和,但畢竟也是謝家人,骨子里依舊帶著謝家的強勢,見謝容漾始終不為所動,便準備讓人強行把她帶回去。
這時,慵懶散漫的聲音響起。
“二哥。”漫不經心的桃花眼抬起,謝嶼洲慢條斯理地開口,“讓他們出去。”
蓄勢待發的保鏢瞬間不敢輕舉妄動,不約而同地朝著謝二爺看去。
謝二爺面色略有猶豫。
下一刻,清晰的咳嗽聲傳來。
謝二爺當即讓人都出去,謝容漾也趁此機會躲到了謝嶼洲的身后。
彼時的謝嶼洲不過才十八歲,還是個少年,卻讓謝容漾多了不少底氣。
仗著有她小叔在,謝容漾淡定從容,條理清晰地和自己父親談判。
聽到女兒那句“我不想我的人生永遠被家族所束縛”,謝二爺沉默了良久。
最后謝容漾還是跟著謝二爺回去了,但此后謝家再沒阻止她在娛樂圈闖蕩,卻也沒給她提供任何優待。
不過沒兩年謝懷禮就不動聲色地創辦了現今聞名整個娛樂圈的嘉陽娛樂,并收購了謝容漾的簽約公司。
有了弟弟的保駕護航,謝容漾的星途走得也就更平坦了。
去年還在金橘獎上獲得了視后提名。
粉絲一直感慨容漾遇上了個好東家,黑粉則造謠容漾是和嘉陽的高層有不正經的交易關系才能讓公司如此捧她。
殊不知容漾確實是和嘉陽總裁有著不一般的關系,但卻是誰也想不到的親姐弟。
黎秧心中感嘆萬千,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戳戳戳。
黎秧:【嶠嶠你有沒有跟容漾要簽名?】
霍嶠:【沒有。不過她給了我另外的東西。】
黎秧:【什么東西啊?】
霍嶠:【名片。】
把玩著手中的名片,霍嶠有幾分走神。
震動的手機將她的思緒拉回。
黎秧:【容漾怎么會給你遞名片?】
霍嶠敲字:【她想簽我當藝人。】
霍嶠長相精致漂亮,放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里也絲毫不會遜色。
原身上大學的時候,也有星探想要挖掘她進演藝圈當明星,卻被心高氣傲的原身給拒絕了。
她可是堂堂霍家大小姐,怎么可能進娛樂圈當一個任人評頭論足的戲子?
沒等到黎秧的回復,謝嶼洲就先從浴室里出來了。
墨色的浴袍襯得男人的膚色越發地白,或許是被水汽蒸的,微翹的眼尾勾勒著淺淺的粉,頭發濕漉漉的,幾滴水珠順著脖頸緩緩滑落,周身透著些許懶意,像是個魅惑眾生的男狐貍精。
“謝太太。”吹風機被遞到了霍嶠的面前,男人略沙啞的嗓音漫不經心地響起,“禮尚往來。”
霍嶠:“……”
您這個禮尚往來會不會有點牽強?
霍嶠正猶疑時,男人忽然低聲咳嗽起來,面色越發蒼白,眼尾卻更紅了。
男人身體本來就不好,頭發濕著很容易引發感冒。
霍嶠沒再有任何遲疑,接過吹風機,把男人按坐在床上,半跪著幫對方吹頭發。
“呼呼——”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吹風機工作的聲音。
沒想到男人的頭發還挺細軟的,摸起來并不刺手。
手指不經意觸碰到男人的耳朵,有些微涼,但還挺軟的。
霍嶠莫名有些心癢癢,借著撥弄頭發的機會又摸了兩下男人的耳朵。
在她得寸進尺想要捏一捏的時候,男人低沉透著微啞的聲音陡然響起:“謝太太,適可而止。”
霍嶠:“……”
心虛地將手遠離男人的耳朵,迅速幫謝嶼洲把頭發吹干,插頭一拔,跳下床去浴室里放吹風機。
看著鏡子里臉紅的女孩,霍嶠撩起水洗了把臉,企圖讓臉上的溫度降下去。
美色誤人啊!
在浴室里待了兩分鐘,確認臉頰上的紅暈褪去,這才走出來。
謝嶼洲已經上了床,正靠坐在床頭看書。
霍嶠面不改色地走過去,脫掉鞋上床,背對著男人躺下。
她摸出手機準備玩一會兒再睡覺。
黎秧給她回了消息。
黎秧:【那嶠寶你自己的意思呢?】
對于藝人這個職業,黎秧并不像其他千金小姐那么鄙夷,畢竟黎家以前就是個小門小戶,黎父年輕的時候還去工地搬過磚扛過水泥。
黎秧用玩笑的口吻:【嶠嶠你要是真進娛樂圈當藝人了,那我可要做你第一個粉絲。】
霍嶠彎著眉眼笑了笑,在手機屏幕上敲字回復:【好啊。】
又聊了些別的話題,黎秧那邊有點事,道了聲嶠寶晚安就結束了聊天。
霍嶠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機準備睡覺。
“謝太太。”男人磁性微低的嗓音帶著幾分蠱惑,不緊不慢地喚她。
霍嶠:“?”
她疑惑地轉頭,與男人面對面,杏眸微眨:“你還沒睡?”
“嗯。”謝嶼洲淡應,聲音懶洋洋的,“睡不著。”
霍嶠不明所以,這里是男人從小住到大的房間,按理說對方應該不會因為認床而睡不著。
頓了頓,她給出建議:“要不您數羊試試?”
謝嶼洲短促地低笑,伸出手:“過來。”
霍嶠警惕:“做什么?”
謝嶼洲沒回答,長臂一伸就將她撈了過去,偏淡的音質低低啞啞地響在女孩耳邊:“謝太太在怕什么?”
霍嶠被男人禁錮在懷里,稍一抬頭就有可能和對方的唇來個親密接觸。
混雜著藥味的沐浴露清香在她鼻息間縈繞,霍嶠的身體只僵硬了兩秒就放松了下來。
抱就抱吧。
反正男人不能泄陽,也對她做不了什么。
“我不怕。”霍嶠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近在眼前的喉結上,“怕的人應該是五爺您吧?”
“嗯。”謝嶼洲面不改色地承認了,“所以需要抱著謝太太才能安然入睡。”
霍嶠:“……”
她抬起頭想要給男人一個白眼,額頭卻猝不及防地與一抹溫熱擦過。
霍嶠頓時就愣住了。
謝嶼洲眸底掠過一絲暗色,低聲開口:“這可是謝太太先動的額頭。”
一句話就將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霍嶠回過神來,聞言頗為無語地瞥了男人一眼:“那我代替我的額頭跟您道個歉?”
謝嶼洲嗓音慢倦,調子拖得有些長:“我代替我的嘴唇接受謝太太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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