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非池長腿一翹,壕氣地說道:“不過是些雞蛋餅而已,五哥你想吃,我可以給你買一車。”
謝嶼洲桃花眼微瞇,不緊不慢地朝著他看了一眼:“把事情處理干凈再回來。”
徐非池微愣,處理什么事情?
目光落到地毯上的那灘血跡,瞬間反應了過來。
不過——
“這種事交給方逸去處理不就行了嗎?”
為什么還得他親自出面?
謝嶼洲慢條斯理地輕吐出一句:“你礙事。”
徐非池:“??”
五哥。
勸你重新組織語言。
否則你會失去我這個發小的!
對于徐非池幽怨的眼神視而不見,謝嶼洲慢睨他一眼:“還不去?”
徐非池氣得跺腳,但還是沒違逆他五哥的命令,氣鼓鼓地轉身走了。
方逸留下一份雞蛋餅,也跟著退了出去,只留下兩個保鏢恭敬地站在門口。
包間里的氛圍異常安靜。
霍嶠看了眼桌上的東西,眉頭微挑了瞬:“你喝酒了?”
謝嶼洲語調淡然:“徐非池喝的。”
桌上雖然放著兩瓶酒,但卻只有一個酒杯,酒杯里還有些液體,顯然是沒喝完的酒。
謝嶼洲的面前也放了一支水晶杯,晶瑩剔透的液體占據了半個杯子。
霍嶠端起來聞了聞,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沒有酒味。
她試探地嘗了一口,是果汁。
嘗出味道后,就對上了謝嶼洲似笑非笑的目光。
男人嗓音慢倦地提醒:“謝太太,我喝過的。”
霍嶠:“……”
睡都睡過了。
一杯男人喝過的果汁而已,算不了什么。
心里雖然這么想,但霍嶠還是沒忍住紅了耳朵。
果汁被她放回桌上,表情淡定地轉移話題:“剛才被帶出去的那人是誰?”
謝嶼洲順著她的話回答:“王家的小兒子。”
王家?
能在京都排得上號只有珠寶大亨的王家。
剛才的男人不會就是這個王家的小兒子吧?
霍嶠不知道在她來之前發生了什么事,但僅憑在門外聽到的只言片語也可以猜到定是對方得罪了謝嶼洲。
京都的這些世家子弟是敬重謝家五爺不錯,但正如那個男人所說,如果不是謝嶼洲姓謝的話,根本沒人會對他一個病秧子又敬又怕。
他所擁有的地位,權勢,全都是謝家給的。
如果沒有謝家,他謝嶼洲什么都不是。
霍嶠朝著男人俊美無儔的面容看了一眼,心里卻不以為然。
即使沒有謝家,謝嶼洲也依舊是謝嶼洲。
最是人間的經理得到吩咐,帶著人來清理地毯上的血跡。
全程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只兢兢業業地干著活。
很快血跡就清理干凈了,謝嶼洲的手機在這時忽然響起來。
是謝嶼洲的大哥打來的。
謝嶼洲漫不經心地接起電話:“大哥。”
“小洲,王家的小兒子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謝大哥的聲音沉穩又嚴肅。
謝嶼洲淡淡道:“是鬧了點不愉快。”
謝大哥沒問他們之間鬧了什么愉快,只道:“人怎么樣?”
謝嶼洲:“死不了。”
“那就行。”謝大哥說,“等會兒我的人會來把他帶走。”
謝嶼洲桃花眼微挑:“王家跟你要人了?”
“嗯。”謝大哥音調平淡,“你的脾性大哥清楚,一定是王家那小兒子做錯了事,你才會以長輩的身份教訓一下他。”
這話中的護短之意簡直不要太明顯。
如果有錯,那一定是王家小兒子的錯。
霍嶠:“……”
大哥您都沒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下此結論,真的好嗎?
“這事交給大哥處理,你好好玩兒。”說完,謝大哥就掛斷了電話。
包間再次恢復沉寂。
“坐過來些。”謝嶼洲開口示意道。
霍嶠安然不動:“不用,我坐這里就行。”
謝嶼洲作勢就要起身,意思很明顯:你不坐過來,那他就坐過去。
霍嶠無奈,只能慢吞吞地挪到男人身邊坐下。
如同實質般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謝嶼洲緩聲開口:“謝太太真的不怕?”
霍嶠微怔,而后搖頭,語氣很鎮定:“為什么害怕?”
她轉頭看向男人,“你會像對他那樣對我嗎?”
謝嶼洲嗓音微沉:“不會。”
霍嶠說:“那我就不怕。”
終歸謝嶼洲不會傷害她。
定定地看了女孩幾秒,謝嶼洲短促地低笑了一聲:“嗯。”
手掌扣住女孩的后腦勺,令世間光輝失色的俊顏逐漸靠近,這句話幾乎是貼在霍嶠唇邊說的,“謝太太什么都不用怕。”
似是被男人的美色蠱惑了一般,原本想躲開的霍嶠就那樣眼睜睜看著男人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在顏色淺淡的唇快要觸上她的嘴唇時,包間門忽地被人從外面推開。
“五哥,我回來了。”徐非池像只小花蝴蝶似的飛進來。
踏進腳,看到屋內的兩個保鏢面對墻而站。
他不明所以:“你們這是干嘛呢?我五哥罰你們面壁思過了?”
兩個保鏢:“……”
徐非池也不在意保鏢的沉默,笑瞇瞇地準備到他五哥面前邀功,一個水晶杯忽然朝他砸了過來。
徐非池眼疾手快地接住,茫然得不行:“哪來的杯子?”
對上謝嶼洲陰鷙沒有溫度的眸子,徐非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他五哥怎么這么看他?
“出去敲門再進來。”謝嶼洲嗓音低沉,隱隱裹挾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啊?”徐非池呆住了。
冰冷刺骨的目光朝他投射過來,徐非池立馬站直身子:“好的五哥。”
拿著水晶杯走出去,自己主動把門關上,然后敲門。
“五哥,我可以進來了嗎?”
沒聽到謝嶼洲的回應,徐非池自己琢磨著:這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
包間里。
神色不自然的霍嶠剛想悄悄遠離男人,手腕就被攥住了。
她詫異轉頭,下一刻,嘴唇被封住了。
門外還站著個人,謝嶼洲也就沒有太過深入其中,只將她口腔每一處都掃蕩了一遍,就放開了她。
而后嗓音沙啞地開口:“進來。”
徐非池推開門,先是探進腦袋,試探地問:“五哥,我真的可以進來了嗎?”
謝嶼洲輕瞥他一眼:“還想再敲一次門?”
徐非池立馬閃現進來,再神經大條的他也察覺出了一絲詭異。
看到霍嶠的嘴唇有點紅,他疑惑不已:“霍嶠,你嘴巴怎么了?”
霍嶠:“……”
淡定自若地回答:“沒怎么,你眼花了。”
徐非池:“?”
他視力1.5好嘛。
怎么可能會眼花?
謝嶼洲也不緊不慢地說:“謝太太說得對。”
霍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雙杏眸好似染上了些許水光,眼尾也飄著一縷艷麗的紅。
徐非池:“??”
怎么覺得他好像有點多余?
摒棄掉這個想法,徐非池說起了正事:“五哥,王向安那小子被大哥的人帶走了,一同來的還有王家人。”
“嗯。”謝嶼洲不冷不熱地應了個單音節。
徐非池冷哼:“他們王家還好意思跟謝大哥告狀,要是謝大哥知道王向安這小子都說了些什么,肯定割了他舌頭。”
霍嶠沒忍住好奇地問:“所以他是怎么得罪五爺的?”
徐非池沒說話,只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霍嶠:“?”
干嘛看她?
這事難道還能與她有關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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