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一眼朝堂中的大臣。
他沒辦法號令江湖的大夫前往黃河流域。
所以就只能寄希望于自家的大軍。
如今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沈天億身上。
無形之中給了沈天億巨大的壓力。
沈天億一家為國鞠躬盡瘁，沈天億唯一的妹妹，沈天巧如今就在邊境守護著整個大宣國的安危。
如果換做是他。
他只怕沒辦法讓自己的妹妹前往戰場。
想到這里，皇帝頓了頓，終究還是開口。
“諸位卿家不要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侯爺一個人身上，狄安侯，所有的選擇權都在于你，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朕都不會怪你。”
但是全天下會不會責怪，那就不得而知了。
沈天億心理十分掙扎。
他不想讓夫人擔心。
也不想讓女兒深陷險境。
可是。
家國大義在前。
沒有國家又何來他們小家？
想到這里，沈天億深吸一口氣。
“此事非同小可，老臣還得去問一問小女的意愿。”
沒有一句話否定，這就已經讓皇帝格外寬心了。
“好，那就等今日下午，你問完之后再給朕一個答復。”
沈天億點了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
等回到家里的時候，沈天億還有些失魂落魄。
看到人回來，孫秀雅急忙上前。
“老爺，這是怎么啦？”
沈天億有些無力。
“今日朝堂上救黃河流域的問題展開了討論，他們那些官員研究了歷代有關黃河流域問題的記載情況，發現黃河流域那邊一旦發生洪澇，緊接著就會有病情。”
“先前怎么解決這個事情的，咱們后來繼續延續之前的方法不就行了嗎？你又何必這么勞累呢？”
“如果真的是這么簡單，那就好了。”
聯想到京城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又想到自家女兒藝術卓越的模樣，孫秀雅猛然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沈天億，還未等她開口，就看到沈天億點了點頭。
“你想的不錯，皇上的意思就是要讓珺兒，去黃河流域協助太子殿下主持大局。”
“皇宮里有資歷的大夫那么多，為什么偏偏就選中了咱們家女兒？皇上也是個做父親的……怎么就不能理解咱們做父母的心呢？”
“這話可不能亂說，皇上也知道你我肯定舍不得咱們女兒，所以并沒有說太多，還讓我回來問問咱們家女兒的想法，但是今天下午就要給皇上一個答復。”
知道這些事情，孫秀雅原本還有力的背脊，如今清頹了不少。
她癱坐在椅子上，顫顫巍巍，又帶著自嘲：“還有什么需要咱們商量的？又有什么需要問問咱們家女兒的意愿的？這不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嗎？”
除了讓女兒前往黃河流域之外，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嗎？
沈天億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一下孫秀雅，可是卻發覺自己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
他是可以選擇不去。
但是往后自家女兒在京城眾多，貴女之間如何抬得起頭來？
不為國家，只為小家。
這么自私自利的人家，還有誰會愿意與自己有所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