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被渣后,前任上司寵我成癮 > 第二百八十章 機關鳥
  低頭抬腿,大大方方地走到陣圖旁,盤腿而坐,右手一翻間取出一張方形矮桌,這本不是蕭天宇為他準備的物品,是當日他帶著鴻翔進瀕陽荒漠時做的準備,是他與鴻翔躲在羊皮帳子里用來吃飯的家什兒,所幸鴻翔這小家伙雖然有點好吃懶做,但在侍奉他師父蕭聰的這件事情上卻是一向勤快得緊,且一向都愛干凈,每次吃完飯后不但要桌子上的一營殘羹冷炙收拾干凈,還要將桌子擦得一塵不染,所以此時蕭聰將其取出來,還是光潔如新的。

  他又取出筆墨紙硯,將之一一擺在桌子上,一邊默然思索,一邊細細研墨,約莫兩刻鐘后輕然拾筆,一邊看著旁邊還被平鋪在地上并被石子壓著的陣圖圖紙,一邊在白紙上細細地勾勒起來。

  總體來說,這一次他畫得更慢,一筆一劃,一撇一捺,看上去更像是在繡花,雖然有些地方可以不假思索地將之直接謄摩,但有些地方卻要用心研究后才可著筆,這些地方難易不一,有的只花他一二刻鐘,有的卻要花上他近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但他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似沉溺其中忘了時間的流逝,比一開始參研此法陣時還聚精會神。

  終于,四個時辰后,蕭聰將整張陣圖重新修改了一遍,他將筆放在筆架上,用力后仰這脖子張著雙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聲長長地呻吟中摻著脖子扭轉間的咔咔聲響,他輕閉著眼,看上去有一種難言的享受,然后,他放下手,站起身來時卻忍不住倒了個趔趄,他趕緊抬手扶著腦袋穩住身形,好歹是沒有摔在地上,突然莞爾一笑道,

  “能讓我蕭聰如此大費腦力,星流云,哥們待你可真是竭盡全力了,事兒若還不能成,你可不能怪我啊,呵呵。”

  他就這樣扶著腦袋站著,約莫站了有半刻鐘的時間,才放下手,俯身拎起那張新畫的陣圖,淺笑著,輕輕在空中抖了抖,然后往法陣那邊走去。

  好像這世間任何事情都存在一種莫名其妙的慣性,就像現在的蕭聰,一旦過分的認真起來,根本就停不下來,吹毛求疵,力求完美,感覺像是上了癮!

  開始時他一手拿著陣圖,另一只手將靈寶仔細改動,眼神在陣圖與靈寶間移轉,停留時間不一;后來,他索性將陣圖放在地上,用雙手對放在地上的靈寶小心擺置,最后他甚至是拿出了一應修具,連靈寶的形狀大小也要做到恰到好處才行,端的是不盡善盡美便不肯罷休的勁頭。

  又是三個時辰,圓月就快要升到樹梢頭的時候,蕭聰才將法陣一一修改完,但他也沒休息,直接將陣圖收進彌芥里,再次來到那個不可替代的地方,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起來。

  又是半盞茶的時間如水般涓涓流過,蕭聰輕輕睜開雙眼,輕抿著小嘴,愁眉不展,他右手撫著鼻梁,小聲呢喃道:

  “到底是哪里錯了,不應該啊……”

  語氣中不但有些沉重,竟還有些焦急,或許說是失望更妥帖些。

  在他的感應中,這法陣運行的并不連貫,總感覺有什么地方在跟他唱著反調,讓他感覺極不舒服,這感覺就像在柔軟的心上放了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雖然沒什么危害,但總覺得膈應得慌,他一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眼里怎么能容得了這等沙子,可這法陣的修改真的已經到他所能達到的極致了,接下來還要怎么改才能使之運行連貫,他實在是想不出來。

  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凌厲了些,放下手,沉聲道:

  “不,不對,就是我做的還不夠,玉美于精雕,我肯定還有疏漏的地方。”

  于是他再次拿出圖紙,借著皎潔的月光,雙手捧著仔細檢查起來,他緩緩搖著頭,目光在圖紙上一行一行地掃著,周而復始,越來越快,一刻不停,終于,他的目光戛然而止,定定地盯在圖紙上的某一處地方,聲音亦是定定的,

  “就是這兒!”

  月亮已經升至中天,月光將蕭聰的影子拉得不算長,也不算短,使他看起來像拖著條黑色尾巴的人形怪物,在這片氣氛與不遠處極不相同的空地上,自成另一片詭異的世界。

  他走到法陣中的一塊靈寶旁,將其輕輕拾起,收進彌芥,同時去除另一塊靈寶,用修具稍作修整,小心翼翼地放在之前的位置上。

  將一應器具收進彌芥,他兩手撐著膝蓋站起,并有一聲短促的嘆息,聽上去似乎有些疲憊,他不緊不慢地走到那個無可替代的地方,閉上眼睛又是良晌,而后睜開眼來,沒有多少歡喜的反應,僅是微微一笑。

  “經過一夜月華溫養,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出結果了。”

  他抬頭看了看月亮,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而后低下頭,緩步往回踱去。

  回到星流云為他準備的軍帳前,遠遠便看見帳子里已隱隱透出火光,蕭聰稍感差異,走近掀開帳簾,見里面空無一人,目光環視四周,最后定在置于中間的小方桌上,那里有幾碟軍旅生活中少有的佳肴和一壺水,隱約還冒著熱氣,想來應是剛被送來不久。

  蕭聰不由自主地輕輕挑了挑眉毛,在恍然間記起自己已經一天未有進食的同時,也在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出片刻忍俊不禁,笑罵道: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星老大,難不成在一直在派人監視我?”

  說著略帶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半掀的簾子猛地一揚,大步邁進帳子里,他臉上的笑讓人看起來感覺越來越滿足,也越來越幸福,他心里是多么的開心啊,已經有多久沒人這樣無微不至地關心他了,鴻翔?算是一個吧,但與星流云現在的所作所為比起來,總感覺有點不一樣,這不一樣究竟該怎么說呢?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覺不一樣。

  不發覺還好,一發覺自己現在已是饑腸轆轆,這肚子就不爭氣地直叫喚,他摸著干癟的肚皮自嘲幾聲笑,卻并未直接奔向小桌,而是轉了個彎拐向軍帳一旁,那里有一只高叫木架,上面放著一面銅盆,銅盆里有半盛的清水,在火光中微微波動,看著明晃晃的,他講手伸進水里,驀然一怔后臉上再次浮現出那種忍俊不禁的滿足的笑,

  “竟然還是溫的,這星老大,得虧我是個男的,這要換成個女孩,此時心早就該化了吧。”

  隨即雙手互相揉搓了幾把,末了還洗了把臉,然后用搭在架子上的毛巾,將手和臉擦干凈,最后才來到小桌旁坐下,像之前的鴻翔那樣不顧形象地大快朵頤起來。

  這頓飯吃得,當真是香!

  又是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修完早課稍作洗漱的蕭聰再次來到昨日建陣的地方,遠遠便看著那里已經圍了好多人,他慢慢地往前走,人群自動為他開了一條道,星流云和宇文豐都聞聲轉首,面色各異,星流云撫掌大笑,學著戲臺上婉轉勾心的強調吆喝道:

  “吆,主角兒終于登場了。”

  說著,伸手哈腰,像個諂媚的奴才般做出個請的手勢,而面對此時毫無儀范的三軍少帥,蕭聰卻只是淡淡地迷岸了一眼,一步不停,大大方方地繼續往前走。

  對于此,星流云也不氣,依舊腆著一張桃花俊臉跟在蕭聰身后,在星流云身后的是緊跟著的欲望你豐都,再然后是元魁等的一應猛將,一行數十人,以蕭聰為首,不緊不慢地向布置有法陣的地方繼續靠近而去。

  又走了數十步,蕭聰腳步一頓,轉過頭來,笑道:

  “前邊就是法陣了,大家先留步吧,我去去就來。”

  說著,出于禮貌成扇形不住點頭,算是將包括星流云在內的的眾人一視同仁了一番。

  星流云桃花俊臉依舊滿是諂笑,再次伸手哈腰,眉眼彎彎賤氣十足道:

  “您有勞,您有勞。”

  蕭聰看著好笑,忍了半忍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用一聲幽嘆掩飾而過,然后扭頭大步踏進到了陣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陣中那一動不動站著的人兒是什么狀態不知道,但在外面的人等得焦急倒是真的,在如此軍情緊急關頭,大家都放下了軍務來看蕭家四子蕭聰的不凡之舉,當然,這雖是星流云下的嚴令,但終究不是分內之事,甚至還有點擅離職守的嫌疑。

  按理說,軍心不可動搖,扶摶國若真的在機關鳥上做了什么文章,那也是得保密的事情,風聲走漏必定使得謠言四起,到時人心惶惶,定是一片軍心不穩之象,不戰自敗。

  到底是兵行險招還是一時疏漏,誰也不知道,好像一向古靈精怪讓人難以琢磨的星流云表現的不正常了那才算是正常,這家伙,是習慣性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哪會有多少時間能讓別人想到他想要干什么。

  這大概也是星流云魅力所在的一方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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