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華面帶笑容的從架子上取下一罐沉甸甸的肉塊。
隨著他打開蓋子的動作，空氣中立刻彌漫起福爾馬林和微微腐敗變質的臭味。
兩種刺激性氣味融合在一起，讓房間內的眾人惡心的一陣干嘔。
陸笙微微皺眉，將身體盡量貼在墻邊。
“大家別緊張，這都是覺醒儀式必要的一環。”
袁志華取出肉塊，用小刀分成了正好二十份，分別交到了被捆在椅子上的工人手里。
“只要吃了這塊肉，你們就可以覺醒異能，為工廠做出貢獻。”
“作為人類世界最后一塊凈土，咱們工廠的未來就是人類的未來，你們都是為人類創造未來的勇士。”
年輕的工人們被袁志華的毒雞湯灌的暈頭轉向，毫不猶豫的低頭把嘴湊到手邊，一口咽下散發異味的肉塊。
“主……主任……”
咽下肉塊沒幾秒鐘，人群中忽然響起一聲痛苦的哀嚎。
有人像是躁動的狂獸，在椅子上煩躁的扭動著。隨后剩下的人中大部分也都開始發狂，空曠的房間內不斷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
他們全身的肌肉緊繃，眼球突出，口中不斷發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足足過了兩三分鐘，哀嚎聲才漸漸暫停。
一共二十個人，只剩下三個年輕人驚魂未定的縮在椅子上。
剩下十七個人全部癱在椅子上沒了氣息。
陸笙微微瞇起眼睛，這些死去的工人全身皮膚變成了青灰色，手腕和腳踝處被鐐銬磨的血肉模糊，傷口處隱隱泛黑。
早上還被祝賀的年輕人也在這些倒霉蛋之中。
而幸存的三個人狀態也沒好到哪兒去。
除了膚色的變化，幸存者的眼白開始變得渾濁，數條鼓脹的青筋隨著他們的動作在皮膚上隆起。
“主任……他們……”
幸存者之一顫抖的看向袁志華。
袁志華還是呵呵一笑，“覺醒本來也要靠天賦，他們天賦不行怪不得別人。”
“你們才是工廠的未來砥柱。”
袁志華按了下桌子上的按鈕，李姐竟然從置物架后面的暗門里走了出來。
兩個人一起搬起椅子，把幸存者一個個抬進了暗室。
陸笙想跟上去，可系統提示項圈效果只剩下不到三分鐘。
為了不暴露，陸笙暫時按下好奇，順著原路匆匆離開。
剛剛走出廠區辦公大樓的范圍，腰里的對講機忽然響起滋滋的電流聲。
“陸笙……你在哪兒？我們……在種植區有新的發現。”
許亦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
“我馬上回去。”
陸笙回到種植區，幾個人找到個僻靜沒人的角落。
“陸姐，我剛才種土豆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覺醒了二階技能！”
剛站穩，韓蕊就迫不及待的抱住陸笙，興奮的低聲說道。
“還得是術業有專攻，你這種地異能就得干點農活兒才能激發。”張曉娟笑著打趣道，“你要是早在云山基地插幾個月的秧，說不定早就起飛了。”
趁倆人斗嘴，陸笙抬頭看向許亦，“你們在種植區有發現？”
“韓蕊覺醒的二階技能是環境分析，可以分析和植物有關的一些環境因素。水，空氣，土壤。”
許亦從口袋里拿出一小袋黑色的泥土，“剛才我們從玉米地里取了一些土，經過韓蕊的技能分析，這些土壤里含有大量的骨粉。”
骨粉？！
陸笙的奶奶喜歡養花，她小時候跟在奶奶身邊，耳濡目染對養花養草的土偏方也有一些了解。
為了給花土增加營養，有些人會在盆里加一些豆餅或者蛋殼。進階一些的就是在花土里撒骨粉。
牛骨粉，豬骨粉，或者自己用雞骨頭磨成粉。
但用骨粉的意義是增加土壤里磷和鉀的含量，促進開花。磷鉀元素對于農作物的種植幾乎沒有作用，工廠為什么要撒骨粉？
陸笙表情嚴肅，“能分析出是什么動物的骨頭嗎？”
“還不行，我的異能剛剛進階，對環境分析的能力還不夠精湛。”韓蕊委屈的撇嘴。
“工廠的農作物生產迅速，很可能和加了骨粉有關系。”
許亦將那袋黑土收起來，“我剛才打聽到養殖區的位置，我想去那邊再看看。”
“我去，你們在這兒等我。”
陸笙和許亦要了地址，匆匆趕往養殖區域。
家禽類的味道很大，養殖區附近幾乎沒有人，只有幾個工人躲在工具房里取暖。
陸笙掐準距離從視野盲區溜了過去，抱起一袋剛送來的小包飼料拔腿就跑。
回到地方，陸笙把飼料打開，韓蕊抓起一把摻了點兒土，塞進一顆黃豆。
這算是卡異能bug的方法。
“這些飼料里，竟然有五分之一的成分是肉……”
韓蕊詫異的抬起頭說道。
“啥肉啊？條件都富裕成這樣了？用肉當飼料？”張曉娟好奇的扒拉了一把。
“我只能分析出是肉的成分，哪能知道是什么肉。”
陸笙忽然低頭在飼料里撥弄了兩下，“不用分析了，我知道是什么肉了。”
幾個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到飼料里露出的一點銀色。
張曉娟手快拽了出來，發現是一枚嶄新的領夾。
“是人肉。”
陸笙表情嚴肅的說道。
“什么？！那骨粉……”孫甜甜震驚的失聲驚呼。
“人骨。”
陸笙話剛說完，韓蕊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白，跑到墻角哇哇吐了起來。
她早上吃了好幾根玉米……
陸笙將她在廠區辦公樓的見聞簡要的告訴幾人，“當時死的十七個人，這么快就被處理成了飼料。”
“根據早上食堂那些人的反應，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被選中參加覺醒儀式。”
張曉娟也難得正經，“剛才我和旁邊種西紅柿的老妹兒聊了下，她說所有覺醒過的人都會被派到基地外執行任務。看來做任務是個借口，人都變成肥料了。”
“你怎么跟誰都能聊上？”韓蕊不屑的白了張曉娟一眼。
許亦將飼料取了一小袋也裝進口袋，“單純的人肉和骨粉不可能有縮短動植物生長周期的效果，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陸笙！可找到你們了！”關鍵時刻，李姐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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