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劍絕武、狄煌、李龍池的歸去,神藏星靈氣一事暫時平息了下來。
學院里,楚玄獨自在空無一人的練武場上,手里隨意撒著一些餌料,在喂幾只不知名的野生異鳥。
過了一會,吃飽喝足的幾個渣鳥就這樣無情地飛走了……
楚玄抬頭望著這片天空,喃喃地低語道:“看來,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他已經沒有什么再繼續逗留在地球的理由了。
休息的時間已經夠久了。
該去辦正事了!
“楚大師!”身后忽然傳來了蕭龍威的聲音,還有不少的腳步聲,聽起來有四五個人。
楚玄沒回頭看就知道是誰來了。
人很齊,一共五個。
蕭龍威、白雪、許清雅、蕭千雪,甚至連日理萬機平時難得一見的蕭天徹都在這里。
“你們這是?”楚玄面色平靜地轉過身看著幾人。
白雪、蕭千雪、許清雅三女皆是眼眶微紅,一言不發,只怔怔地看著他,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開始自我傷感起來了……
蕭天徹面色復雜,似有千般不舍:“聽說這幾天您安排了很多的事情,我就知道,您這是打算離開了,對么?”
蕭龍威接過話說道:“楚大師,我們不能夠強留你一直待在這兒,既然您準備要走了,我們便來給您送送行吧。”
楚玄點了點頭:“我是要走了,要離開地球了。”
蕭天徹忽然笑了起來,他接受了楚玄要離開的事實,還好奇地問道:“楚大師,您是要去那傳說中的仙界?這個世上,真的有那樣的地方嗎?”
他也是從蕭龍威的口中聽說的。
而蕭龍威則是在狄煌和李龍池那里聽到的,當時他回去就問了楚玄,之后就對仙界有著一種強烈的向往。
不過他和蕭天徹都身兼要職,有牽有掛的,而且實力不夠,也就只能憧憬憧憬,幻想幻想了。
楚玄笑道:“當然有,但是和你們聽到過的神話不太一樣。仙界是宇宙中的其中一片遼闊星域,那里是和地球截然不同的世界,從科學的角度來看,能理解吧?”
蕭天徹驚嘆不已:“原來如此,真是長見識了。”
楚玄又道:“我走之后,地球的靈氣還能維持數千年的消耗,也許有一日你們亦能夠渡劫飛升,進入仙界。到時候我們有緣的話,會再見的。”
蕭千雪有些難過地問道:“您……不會再回地球了,對嗎?”
許清雅沒說話,卻握緊了蕭千雪的手。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的話,就不回來了。若回來,也是多年之后的事。”
楚玄還不知自己需要耗費多少的光陰才能突破大帝之境。
所以,他往后的歲月,必然都在為這一目標而奔波!
他在等待的契機,還未出現呢!
聞言,幾人心中都隱隱有一種感覺,這是和楚玄的最后一面了。
或許他們往后余生都見不到楚玄了。
這一別,就是永別。
蕭天徹和蕭龍威還好,只是覺得有些遺憾。
白雪蕭千雪和許清雅則大為難過。
女人總是比較感性的。
“臨走之前,我送你們每人一份禮物吧。”
楚玄已經早就準備好了這些。
若是在以前,他們聽到這話必然高興萬分,因為楚玄送得出手的必定都不是尋常俗物。
而現在他們卻沒感覺有多開心。
如果可以,他們寧愿楚玄多待一段時間,也不收什么禮物。
但是不行,楚玄要走了,他們敬重楚玄,斷然不會強留。
楚玄要送禮物的話,那就收下當個紀念吧。
不是誰都有機會結識楚玄這等了不得的存在的……
“哈哈哈,那您送的東西要是太寒酸了我們可不收!”
一向嚴謹的蕭天徹此時居然都敢開起了這種玩笑。
其他人都跟著笑了起來,讓有些悲傷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楚玄的掌心之中嘩的一下出現了五塊精致非凡的玉片!
這玉片,是記錄信息的一種載體,一般用于記載功法內容、武技神通,有時候也用來傳話,總之用途不少。
“這是你的,這個你的。”
不一會,楚玄就把玉片各自交到了它們的主人手中。
送給蕭天徹的是一門功法,蕭龍威的也是。
白雪的也是。
一些零零散散的武技也給塞了進去。
而許清雅和蕭千雪收到的則是一門符術典籍。
這次楚玄拿出來的可不是上古時期的地攤貨,都是好東西。
太爛的東西他也拿不出手。
這都要走了,不能太小氣啊!
眾人都沒有馬上去看玉片里的是什么。
都是想著回去再看。
當面就看,就顯得有些猴急了……
楚玄突然大笑了起來:“你們幾人對我來說,其實都是后生晚輩,我活得太久,以前認識的人都已經死了。”
“和你等相識,也算是一種巨大的緣分了。”
“這幾份薄禮,還望你們莫要嫌棄。”
活得太久,認識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話聽著,真是讓人感到悲涼!
他們不知道楚玄活了多久,也不知道楚玄經歷了什么。
但是這一刻,卻都沉浸在那悲涼之息中。
眼前這個少年之身內,隱藏著一個滄桑的靈魂……
白雪三人更是淚落不止,有一種去聽一聽楚玄內心的沖動。
但是她們知道自己沒有這種資格。
所以,只能將這種念頭默默地埋藏在心底了。
她們不知道楚玄在追尋什么,為了什么而離開,只能夠默默為之祈禱。
蕭天徹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您送給我們的,我們一定會倍加珍惜。但愿我們能有一天再相逢。”
楚玄不再說什么,也沒再看他們一眼,轉身便走。
幾秒鐘之后,他的身影化作一道光芒,急速沖向天際,瞬息間沒了蹤跡。
除了那條一直跟著自己的蛇,一些搜刮來的有用藥材,楚玄什么也沒帶走。
甚至連衣服都扔了,換回了他原來的穿著。
仿佛出現在現代地球的楚大師不存在,他依舊是那個活在上古時代的人皇楚玄。
“唉。”
五人還保持著抬頭的狀態,呆呆地看著天空。
他們那位無所不能的楚大師就這么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走了,回去吧。”蕭天徹的心情很沉重。
蕭千雪淚跡未干,眼神呆滯,顯然滿腦子都是楚玄。
蕭龍威嘆了口氣,說道:“以后就要靠我們自己了,楚大師留給我們的東西夠多了,我們都得爭氣些,別辜負了楚大師啊。”
“清雅,我們回去吧。”白雪拉了一下失神的許清雅。
“好。”許清雅自嘲一笑。
她還想著楚玄既然要走,會不會有什么話對她說,現在看來是她奢望得太多了。
楚玄給她這一生,帶來了很大的改變。
如果不是遇到了楚玄,她現在可能還過著普通人的生活吧,斷然接觸不到現在的層次。
有時候她把楚玄當成了一切。
而楚玄只當她是一個過客。
不過在那么多的過客中,她是比較好運的那個之一。
生活從來都不是離了誰就不行,楚玄走了,他們該干啥還是得干啥,不舍和難過都只是暫時的罷了。
時間會淡化一切,但他們永遠記得楚玄。
可他們,卻有一天會成為楚玄記憶里“認識的人都死了”的那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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