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愿不免有些擔心,就問了下老師,“你知道堂寶具體的情況嗎?”

老師說:“不清楚,薄總那邊沒說。”

許初愿聽到這,也沒辦法再多問什么,回了一聲,“好的。”

掛掉電話后,她心里的擔心,一點也沒有減少。

也不知道小堂寶的病情,嚴不嚴重?

眠眠在旁邊,看見媽咪擰著眉頭,就問道:“媽咪,怎么啦?”

許初愿摸摸她的腦袋,和她說,“幼兒園老師剛剛來電話,說堂寶生病了。”

小丫頭一聽,頓時也跟著擔心起來,說:“堂寶哥哥的身體看著很好,怎么會突然生病呢?他怎么樣?嚴不嚴重?用不用打針呀?”

小丫頭那表情,好像生病的是自己一樣,特別著急。

許初愿心里也略有遲疑。

堂寶身體的確很健康,或許這次只是突發的感冒,或者普通發燒。

小孩子生病也是很正常的,薄宴洲肯定會處理好的。

想到這,許初愿暫且放下擔憂,和眠眠說,“應該不會太嚴重,他爹地會照顧好他的,只是你們的表演,因為堂寶生病了,所以取消了。”

“這樣啊……”

眠眠還挺遺憾的,“這個節目,我和堂寶哥哥可是排練了好久呢。”

許初愿當然很清楚,他們有多認真地排練。

但現在她也只能安慰小丫頭,“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別失望,下次肯定還會有機會表演的。”

眠眠點點頭,很快想通了。

隔天,她去幼兒園,因為沒有堂寶在,小丫頭覺得上學都變得無趣了。

晚上回來,小丫頭不免和媽咪說了這件事。

許初愿就安慰她,“可能過兩天他病好了,就會去上學了。”

可是,后面接連幾天,堂寶都沒有去學校……

眠眠也越來越擔心,她和媽咪商量著,“堂寶哥哥,是不是病得很嚴重啊?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他?我給他發了消息,他都沒回……”

許初愿這會兒,也已經隱隱感到很不安。

可是她想起自己之前,和薄宴洲斷得決然,現在去探望小堂寶,又該用什么借口?

想了一會兒,許初愿記起之前去第一醫院那邊,幫忙做了一臺手術,正好可以回訪一下。

于是她就給王院長打電話,說要了解病人的術后情況,明天正好有空,要過去一趟。

王院長聽到她的話后,哪里會拒絕?

他特別高興地和許初愿說,“隨時歡迎Mandy醫生過來,上次那臺手術結束,我們都沒來得及跟您道謝呢。”

許初愿也客氣地回道:“這個倒不必,醫者救人,是應該的。”

和王院長聊了幾句后,許初愿就收起手機,和眠眠說:“媽咪明天去醫院看看,你別擔心了,快去睡覺吧。”

“好。”

眠眠點著小腦袋,說:“那媽咪回來后要跟我說哦~”

“嗯,好。”

此時,醫院病房內。

小堂寶的情況,遠比想象的糟糕。

自從周六那天,他發了一通脾氣,把自己關在房內后,就變得不愛說話了。

起初,薄宴洲還以為,小家伙只是暫時無法接受,不能和許初愿來往,所以也沒管,想等著他自己想通……

可三天過去,小家伙開始變得不對勁。

性格比以前沉悶,有時候目光會突然集中在一個地方,然后神情渙散,并且變得很難溝通。

和堂寶說話的時候,小家伙有時候似乎聽不見。

就算聽見了,也沒有交流的欲望,眼神很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

薄宴洲感覺很不對勁兒,立刻就帶小家伙到醫院,尋找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給堂寶檢查后,結合薄宴洲給的信息,做出結論。

“小少爺有點假性自閉癥傾向,具體應該就是接受不了,即將要發生的分離,因而引發的難過和悲傷,需要得到適當的心理疏導……”

心理醫生說的話,像是一個驚雷,炸在薄宴洲的耳朵里。

他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同時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堂寶才認識許初愿多久,竟會對她有這么深的情感觸動?

心理醫生告訴薄宴洲,“小孩子內心太渴望得到,所以內心有太多期盼,再加上年紀小,情感本就細膩、脆弱,所以對事物的承受能力,與大人不同。”

薄宴洲聽完后,沉默下來。

同時心里也有些后悔,他不該限制堂寶的行動……

就算是想拆開他和許初愿接觸,也應該循序漸進才是。

可現在后悔也無濟于事,他只能先讓醫生給堂寶治療。

然而,心理醫生治療完,竟發現,這小家伙對于‘母愛’,非常的執著,以至于他引導的時候,非常棘手。

最后沒辦法,心理醫生只能和薄宴洲說:“小少爺的情況,比我想象得嚴重一點,常規的治療,效果不明顯,我建議,最好是找出癥結所在,也就是讓他在意的那個人……”

薄宴洲微微攥了下手,眸色有些發沉。

堂寶在意的那個人……

找許初愿嗎?

他不由想起,她讓人交給他的那張支票,以及她說過的那些話。

那女人,都表明了讓他,不要打擾她的生活。

薄宴洲也不是沒有驕傲的人,被一再拒絕那么多次,他自然不會再拉著臉去找她來……

從心理醫生辦公室出來后,薄宴洲直接吩咐祁言,“去聯系國內最權威的心理醫生過來,不論付出多大代價,用最快的速度!”

他不相信,兒子的病情,就非要那個女人來了,才能解決。

既然是病,那自然是要找醫生。

祁言隱約知道堂寶的情況,不敢怠慢,趕緊去找醫生。

他走后,薄宴洲也帶著堂寶,回去病房。

薄老太太和薄靳塵都在,一進去,薄老太太就從椅子上,著急地站起來,問他,“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薄宴洲把心理醫生說的,假性自閉癥的事情,和他們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完,頓時就急眼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假性自閉癥了?咱們小堂寶,一直都那么可愛、開朗,怎么就自閉了?”

薄宴洲沉默沒說。

薄靳塵也很擔心寶貝侄子,著急地問他,“哥,醫生有說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嗎?”

薄宴洲擰著眉,又想到心理醫生的提議,臉色有些發沉,卻依舊沒說話。

他這樣子,看得薄老太太更急了,道:“你這孩子,都這時候了,怎么還這樣沉默,多說句話,會讓你少塊肉嗎?”

薄靳塵何其了解他哥。

他哥不是情況部分的人,這會兒不說,鐵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他腦子轉的很快,想起了他哥周五那天不對勁。

堂寶也是那時候,開始鬧脾氣的。

他頓時福至心靈,脫口就問:“難不成……是和我前嫂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