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愿也很仔細地看了一遍。

小家伙的身體情況,和眠眠一樣,都非常地健康,并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在看到驗血的那幾張單子時,她卻發現了異常的地方。

堂寶的血型,居然和眠眠是一樣的……

這點,讓許初愿相當的詫異。

雖然,堂寶和眠眠,都是薄宴洲的孩子。

但他們的母親,卻不是同一個人。

孩子的血型,一般是由父母雙方基因共同遺傳,最后定下的。

當然,這其中也可能出現變化,但堂寶和眠眠一致,還是挺讓人意外的……

許初愿心里驚疑了幾秒,只能在心里告訴自己,血型這種事兒,可能是巧合。

畢竟,血型就那么幾種,世界上相同的人那么多……

可不知道為什么,涉及堂寶,她就格外在意。

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東西。

因此看完了檢查單后,就有點心不在焉,眉心緊擰著,一直到下班,都沒松開。

晚上,在去幼兒園接孩子們的時候,沈卿卿突然來了電話。

許初愿接起來,就聽到好友約她吃飯。

上次拍賣會后,兩人就沒再見面。

沈卿卿說:“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廳,想帶你和眠眠寶貝一起去嘗嘗,那小丫頭肯定很喜歡!”

許初愿聽到沈卿卿爽朗的嗓音,心里暫且將堂寶的事情壓下。

她迅速應道:“好啊,我這會兒正在去幼兒園的路上,你把餐廳定位發我一下,我們待會兒見!”

“okok!”

沈卿卿說完,就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就把地址發到許初愿手機上。

許初愿很快就到了幼兒園。

她把兩個孩子的檢查單交給老師后,就帶著兩小只,一起去赴沈卿卿的約。

沈卿卿很喜歡眠眠,看到她和許初愿來了,就非常熱情地,把小丫頭抱起來親了一頓。

“我的寶貝小公主,才幾天不見,你又變可愛了啊……”

眠眠被她親得哈哈笑,也夸她,“卿卿阿姨也是,又漂亮啦!”

這話對沈卿卿很受用。

她剛要和眠眠再互夸幾句,視線突然看到許初愿身邊,另一個小團子。

沈卿卿頓時愣住了,一臉愕然地看向許初愿,問:“這不是薄家的小太子嗎?他為什么和你在一塊兒?”

許初愿摸了摸鼻子,說,“這事兒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趕緊的!”

沈卿卿催促了一聲,心里很是好奇。

許初愿無奈,只能簡明扼要,將自己照顧小堂寶的事兒,簡單闡述了一遍。

沈卿卿聽完后,表情復雜得不行。

之前在拍賣會的時候,她就覺得,那個姓薄的不對勁兒。

現在好了,直接把兒子塞到閨蜜家。

這可真是妥妥的心機啊!

她不免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許初愿。

自家閨蜜這大白兔,能逃得過薄宴洲那大灰狼的魔爪嗎?

沈卿卿心里開始憂心起來。

幾人說話間,進了餐廳。

沈卿卿提前定好的位置,并且點了很多三人都愛吃的菜。

剛落座不久,服務員就把菜都上齊了。

“哇!竟然有這么多好吃的!”

沈卿卿聽到小丫頭夸張的語氣,就捏捏她的小臉,說:“當然啦,大部分都是給寶貝點的,多吃點兒!”

“嗯!”

眠眠看著滿桌美食,食欲大開,煞有其事地說:“今天早上抽血了,我一定要多吃點兒!努力把失去的補回來!”

許初愿都被這話逗笑。

堂寶看著精神滿滿的妹妹,暖心地叮囑道:“你吃慢點兒……”

“嗯嗯!堂寶哥哥你也快吃!這個糖醋小排好香喔!還有這個魚,真的太好吃啦!”

嘴上答應歸答應,小吃貨面對美食,進食的速度卻沒慢上多少。

美味的湯汁沾在嘴邊,像只喝了奶的小貓一樣。

堂寶也沒嫌棄,立刻拿著紙巾,給眠眠擦嘴。

十足的小哥哥架勢……

沈卿卿看著兩小只的互動,趁機湊過來和許初愿道:“別說,這雖然是薄宴洲那渣男生的,可也太乖萌了、太討喜了吧!

而且,我看他和咱們眠眠寶貝相處,這氛圍也太和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都是你生的……”

許初愿聽到這話,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忽然掠過,快得來不及捕捉。

不過她還是小聲應了句,“從血緣關系上來說,本來也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眠眠應該是要比她大的,只是,堂寶比較沉穩,會照顧人,看起來像哥哥……”

沈卿卿卻反駁道:“不對,小太子應該是比眠眠大!薄家過去每年,都會給這小家伙舉辦盛大生日宴,我沒記錯的話,他生日是12月24!”

“什么?”

聽到這個日期,許初愿都愣住了。

事實上,當初在得知,薄宴洲有個和眠眠,差不多大的兒子時,她就有意回避,去問這個問題。

她實在是不愿去知道,那男人,當初是婚內出軌,還是離婚后,就無縫銜接,跟別人生了孩子……

可現在,她卻顧不上這個了。

她很驚訝,是因為眠眠的生日,是12月25!

堂寶居然就比她大了一天?!

這小家伙,居然真的是哥哥……

更巧的是,堂寶的生日,和她夭折的兒子是同一天。

她那會兒生兩小只的時候,時間是在24號晚上。

當時兒子先出來的,眠眠晚了幾分鐘,已經過了零點。

這也就導致,兩人是龍鳳胎,生日卻不是同一天……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許初愿腦海中,似乎有無數被她忽略的片段,爭先恐后地從涌出!

例如,她來到海城的第一天,遇見薄宴洲。

那男人把自己拽到酒店房間,發瘋,說自己做了拋棄的事情。

以及后續他們幾次爭執,兩人都因為這個話題,不歡而散……

現在仔細想想,薄宴洲似乎并沒有明確表示,自己拋棄的是他?

許初愿神色忽然變換不定,沉悶的胸口處,也忽然一陣心悸。

她不免又想到,自己對堂寶,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喜歡和心軟。

還有堂寶,他對自己那種非凡的依賴。

越想下去,一股越發荒謬,以及荒唐的念頭,在腦海中滋生得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