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步步成癮 > 第44章 搬走
  夜深人靜。

  季云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她再一次從床頭摸過手機,解鎖,界面依舊停在莊晏給她發的那條消息上。

  他為什么要讓自己回來。

  她為什么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她要不要回復,又該回復什么。

  她要不要搬走,搬會不會顯得自己太沒心沒肺,可她有什么理由留下。

  他并沒有挽留,他壓根不在意,住在這里或者離開,對他來說,毫無影響。

  季云蘇盯著手機屏幕發了會兒呆,關上手機,再次閉眼。

  她應該搬走,她沒有理由留下,她和他之間,除了上下級,不會有任何關系。

  季云蘇胡思亂想著,終于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早上依舊是按時起床,做早飯,神情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異樣。

  吃過早飯,季云蘇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東西并不多,只是些日用品和日常換洗的衣服,一個箱子就裝滿。

  她推著行李箱和莊晏告別,語笑嫣然,“這段時間謝謝你啦。”

  莊晏微微低垂的眼眸顯得冷淡,語氣更是涼薄,“無關緊要的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云蘇笑容一僵,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縮了縮。

  她有些訕訕,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只能低聲再重復一句“謝謝”,隨后推上行李箱走了。

  ......

  上午處理完工作,下午季云蘇和莊晏打了個報告,就去了風語酒吧,還有些事需要和馮馳溝通。

  不過走進酒吧后,她才深刻感悟到:夜里有多喧囂熱鬧,白日就有多寂靜冷清。

  狂歡一夜,人走茶涼。

  馮馳依舊把季云蘇帶去她第一次來的包間,季云蘇看著一模一樣的環境,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溫度,心底忽地就涌出一股說不出的悵然。

  “你領導身體恢復得怎么樣了?我聽說他摔斷了手腳,想去看他,但我是個夜貓子,白天睡覺。”馮馳打著哈欠,明顯是被迫爬起來接待季云蘇。

  季云蘇反應了一瞬才明白過來,是了,在別人眼里,她只是莊晏的下屬,連朋友都夠不著。

  “斷了手,傷了腿,腿上縫了二十針,勉強能走,手上還打著石膏。”她道。

  馮馳聽的皺眉,“這么慘,那我得去看看他。”隨后頗有些沒心沒肺道:“畢竟這輩子能看到他狼狽的機會不多。”

  季云蘇被逗得一笑,拿出資料和馮馳開始談正事。

  只是話才剛開了個頭,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有人爭吵,還有瓶罐摔地的聲音。

  季云蘇心里一緊,“有人來鬧事?”

  馮馳眉頭沉下,起身,“你先在這里等著,或者去玩會兒飛鏢,我出去看看。”說著就走。

  季云蘇沒心情玩飛鏢,也耐不住等待。

  她跟著馮馳出去。

  來到舞池大廳處,季云蘇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衣著富貴的婦人。

  只是婦人面容猙獰,腳邊更是砸碎了不少杯子酒瓶,生生破壞了身上的那份貴氣。

  馮馳看到來人,厭惡之色盡顯。

  “你來干什么?”他質問。

  婦人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垃圾一樣嫌棄鄙夷,說出的話更是刺耳。

  “小野種,這是我們馮家的地產,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有什么資格問。”

  馮馳緊緊繃著唇,眼里射出刀子一樣的利光,“這里是我家,地產上寫的是我馮馳的名字,滾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婦人被他的話刺激到了,語氣瘋狂,“狗雜種,你連姓都是偷來的,誰準你姓馮了?

  你現在還想跟我兒子搶遺產,我今日來就是要告訴你,收起你那骯臟齷齪的心思,乖乖躲進你自己的茅坑里,只要你不出現臟了我的眼,你就還能過逍遙日子,可你若敢破壞我和我兒子的生活,我必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出生。”

  馮馳臉色陰沉的難看,瞪著婦人,沒有說話。

  季云蘇卻聽不下去了。

  她站出來,眼里泛著冷冽,“這位女士,雖然我沒資格介入你們的家事,但作為馮馳的律師,我有責任維護我當事人的合法權益,包括他的人身權。

  你剛才的話,已經對我當事人造成了嚴重的精神傷害,給我當事人留下了不可消磨的心理陰影,你如果現在不對我當事人進行誠摯的道歉,我將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我當事人的權益。”

  婦人眼珠子死死剜住季云蘇,忽地明白了什么,抓起桌上一杯酒水就往季云蘇臉上潑去。

  季云蘇躲之不及,被潑了個正著。

  馮馳一把將季云蘇拉到自己身后,怒喝道:“你要發瘋回你自己家去。”

  季云蘇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漬,長吐一口氣,正要開腔,就聽婦人尖厲著嗓音罵:“這賤人就是你請的律師,小野種,你怎么敢。”

  “砰。”一聲悶響,隨后是杯子落地的聲音,清脆刺耳。

  季云蘇趕緊掰過馮馳一看,額頭已經被砸出血。

  她將馮馳擋在身后,語氣越發冰冷,“女士,很遺憾地告訴你,這里的所有監控視頻,都將成為我當事人起訴你的有力證據。我們法庭上見。當然,你如果愿意繼續在這里撒潑打砸,我也沒意見,你最好放把火把這里燒了,這樣法庭上才不會太無聊,不是嗎。”

  婦人一聽,理智也漸漸回歸了。律師確實提醒過她最近不要來找這小野種的麻煩,可她今天看到這小雜種竟然要分一半的遺產,再也忍不住了。

  她恨恨瞪著季云蘇,嘴里放著惡毒的話,“你們一個小賤人,一個小野種,我不會讓你們從我手里搶走一分錢。”

  婦人說完,踩著高跟鞋哐當哐當就走。

  季云蘇看著她的背影,擲地有聲,“這句話雖然對你而言太深奧,但我還是要告訴你:

  沒有誰能選擇自己的出生,我當事人也一樣。

  你可以以個人好惡為由不喜歡我當事人,但你不應把上一輩的恩怨加注在下一輩身上,你更不能剝奪我當事人身而為人的權利、打擾他、破壞他的生活。”

  婦人停下來,臉上寫著瘋狂,氣急敗壞破口大罵,“他是雜種,是野種,野種,野種。”

  季云蘇面無表情,“他有父有母,是精卵的結合,母體懷胎十月孕育而成,又食五谷雜糧成長至現在,你如果不懂,建議你去學學生物。

  不過從你粗鄙的談吐、惡俗的思想來看,人類這種生物你顯然不明白,我也不對你抱希望,你走吧,回你自己的物種群去。”

  “噗...”馮馳陰沉的臉頓時就繃不住,笑得前俯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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