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不做軟飯男 > 第 79 章 偷拍
  大多數人寧愿私下在網絡上和陳億展開罵戰,也不會當面給他難堪,因為陳億從來不會顧及什么前輩后輩大腕小腕,你給他沒臉,他就拉著你一起在鏡頭前沒臉,都是講形象的人,誰都不愿意惹這個臭流氓。

  張鐸是混舞蹈圈的,加上陳億拍戲隱了很久,他根本沒聽說過有這號人,聞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正欲說些什么,佟老師用手敲了敲面前的評委桌,沉聲道:“抓緊時間過流程,等會兒吃完飯就得開始錄制了。”

  她是老前輩,開了口張鐸自然不會說什么,但他明顯不大服氣,后半段全程黑著一張臉,惹得臺上彩排的選手個個都提心吊膽。

  下午節目開始錄制的時候,觀眾也開始陸續進場,因為年輕人大多喜歡潮流,所以張鐸的粉絲占了多數,除此之外再就是陳億的粉絲,她們手拿銀色燈牌,依舊一身黑衣,好認的很。

  然而令陳億沒想到的是陳小夢居然也來了,她就坐在第一排,手里拿著一個銀色的應援棒,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還悄悄戳了戳陳億的后背,笑的一臉賊兮兮。

  評委桌上有小零食,陳億拈起一粒爆米花,看也不看直接反手叮了回去,惹得陳小夢捂著額頭低低的哎呦了一聲,只得氣悶的縮回了手。

  陳小夢旁邊坐著一名男子,黑色修身襯衫,袖子至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緊實的小臂,順著往上看,是清晰的喉結線條,很明顯,這是一個男人。

  對方手里還拿著銀色的應援手幅,帶著口罩和黑色棒球帽,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見陳小夢看過來,動作下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

  傅修年平常買票會習慣性買離陳億最近的位置,他今天處理完舅舅住院的事就直接趕過來了,結果怎么都沒想到居然和陳億的妹妹是鄰座。

  雖然兩個人的戀情遲早瞞不住,但傅修年看見陳小夢,下意識還是很心驚膽戰,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

  陳億的粉絲九成九都是女粉,難得看見一個男的,陳小夢覺得頗為稀奇,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你……也是陳億的粉絲嗎?”

  傅修年伸手把口罩往上拉了拉,點點頭,并不說話。

  陳小夢似乎覺得他很奇怪,猶豫片刻,疑惑的出聲道:“……你為什么帶口罩啊,不悶嗎?”

  傅修年低頭咳了兩聲,只感覺如坐針氈:“最近有點感冒。”

  陳小夢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再沒問了。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的時候,主持人先上場鼓動了一下氣氛,介紹了一下本期的評委和特邀嘉賓,粉絲也都十分給力的出聲歡呼,聲浪陣陣幾欲掀翻房頂,一番暖場后比賽正式開始。

  報名的參賽者上節目前會進行初次篩選,但也并不全都是實力派,偶爾也會有那么幾個走關系走后門的,再加上用來淘汰的炮灰,可謂魚龍混雜。

  開場的幾名選手都沒能得到導師的一致通過,其中有一個關系戶上場發揮失誤,騰空跳落地的時候居然還晃了一下,明顯基本功不扎實,佟老師和英子老師只略做了點評,張鐸則直接就是明晃晃的睜眼說瞎話。

  “嗯,看的出來你節奏感很強,也有很強烈的個人風格,基本功不扎實還可以練,但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所以我的通過票還是給你,希望下一場能看到你更好的發揮。”

  張鐸說完,就該陳億點評了,導演在暗處還給他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讓他跟著夸。

  陳億微笑點頭,示意自己明白,然后當著眾人的面對臺上選手緩緩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雖然我不懂舞蹈,但是我能感覺出來你對這方面有很深厚的造詣,尤其是最后收尾的那個騰空跳,落地的瞬間你主力腿飛速的抖動了兩下,技術難度相當之高,不是常人能做出來的,你的晉級當之無愧!”

  導演:“……”

  在座觀眾不乏專業人士,也許有人發現了毛病,但并不是很確定,陳億這么一捅破,就連別的觀眾也瞬間反應了過來,這哪是什么高難度動作,分明是下盤不穩嘛,場上頓時一片噓聲。

  傅修年在臺下看著,沒忍住笑出了聲,隨后意識到陳小夢也坐在旁邊,輕咳一聲忍住了。

  后半段節目,陳億基本就和張鐸杠上了,全場就聽見他們在那里打機鋒。

  有非關系戶選手出現失誤。

  張鐸:你摔一次就算了,還摔兩次?!趴那里做俯臥撐嗎,需不需要找工作人員看看臺上有沒有釘子扎你腳?

  陳億:沒關系,哪里摔倒就從哪里爬起來,舞臺年久失修,可能真的有釘子,回頭讓人檢查一下。

  張鐸:眼高手低,你能不能一步一步穩扎穩打,跳舞這種事有捷徑嗎,路都不會走還想學著跑,爬的高摔的慘!

  陳億: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小時候就是先學會跑再學會走路的,好好努力,說不定你就是第二個我。

  張鐸:絲帶舞?你確定你跳的是絲帶舞?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跳絲帶舞把自己給纏住的!

  陳億:從你的舞蹈中,我看出了你不向命運屈服的決心,絲帶就好比束縛住你的繭,而你就是那只蝴蝶,早晚有一天會破繭而出。

  觀眾除了哈哈哈還是哈哈哈,全場爆笑不已,張鐸后半段氣的臉頰直抽搐,嘴上一圈小胡子抖啊抖的,臉色青白難看,最后第一輪比賽結束,一共留下二十四名選手,按照規則,接下來她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選擇導師。

  其中六號選手鄧展婷最受評委看好,她并非關系戶,從小接受過專業培訓,各類舞種都接觸過,之前是某舞團的臺柱子,后來受傷才迫不得已退出,實力經驗甩了別人不止一條街,三位導師都有想把她收入麾下的意思,就連張鐸也有些蠢蠢欲動。

  張鐸對鄧展婷道:“你的肢體動作十分靈活,天生跳舞的好料子,感染力很強,而且功底扎實,如果能選擇一個老師稍加引導就更好了,佟老師擅長古典舞,英子老師擅長民族舞,我對街舞比較在行,至于陳億……”

  說到此處,他故意為難的停頓了片刻,陳億立刻接話笑道:“我擅長廣場舞,大家有感興趣的可以來找我。”

  他話音剛落,觀眾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就是滿場爆笑,陳小夢一邊笑一邊暗搓搓的對張鐸的背影豎起中指,低聲罵了一句“垃圾!”

  傅修年點頭,深以為然。

  鄧展婷個人似乎比較偏向古典舞,她笑著謝過幾位評委的好意,最后選擇加入了佟老師的隊伍中,三位評委每人手底下都有八名成員,她們兩兩組合,需要在一個星期之內磨合出新節目,然后繼續參加下一輪的淘汰賽。

  節目錄制已經快結束了,陳億原本只是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陳小夢身旁還坐著個男的,而傅修年全副心神都在他身上,好死不死兩個人的視線就那么對上了。

  只一眼,陳億就認出了傅修年,他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開了,暗地里比了個手勢,示意傅修年等會兒留下來等他。

  傅修年只得點頭。

  節目錄制完畢后,觀眾陸續退場,陳小夢腿不行,陳億很少讓她出門,這次還是她自己偷偷來的,眼見著已經結束,趕緊拿起拐杖準備開溜,結果剛站起來又跌回了座位,傅修年下意識站起身虛扶了她一下:“那個……你好像是陳億的妹妹吧,要不你等他過來?”

  陳小夢沒想到傅修年認出了自己,當即笑著擺手:“沒事兒的,等會他看見我肯定又得嘮叨半天,我就在門口攔輛車,很快就回去了。”

  節目錄制長達五個小時,正常人腿都坐麻了,更遑論陳小夢,傅修年見攔不住她,到底不放心,便跟著一路送她到了攔車的地方。

  陳小夢坐上車后,隔著窗戶對他道謝:“謝謝你呀,億哥很好的,以后也繼續支持他呀!”

  傅修年點頭,和她揮手告別。

  深秋的街道氣候寒涼,來來往往的行人卻并不見少,路旁的霓虹燈在夜幕中閃著絢麗的色彩,車輛川流不息,反倒比白日更加熱鬧些。

  陳億讓叮當先回去,自己則坐上了傅修年的車,他打開車門坐上來的瞬間,袖風帶起一陣冷氣,片刻后又消弭于無形。

  陳億嘴里還含著一根棒棒糖,被他咬的只剩一根棍子,老遠一看還以為在抽煙,傅修年伸手把他嘴里的棍子抽出來,又拿出一根新的撕開包裝遞給他:“塑料棍少咬,有毒。”

  陳億樂了:“再毒有我嘴毒嗎。”

  說起這個傅修年就想笑,他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我今天倒是難得看見你夸人,那個張鐸跳舞其實也是個半吊子,動作花里胡哨,剛出道還被點名批評過,去國外鍍一層金又回來了,一半都是團隊炒出來的名氣。”

  陳億對這個不懂,不做評價,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今天你座位旁邊的那個是我妹妹。”

  傅修年搖頭失笑:“我知道,所以今天坐那兒話都不敢說,剛才節目散場她自己提前坐車走了。”

  陳億嘆口氣,撣了撣褲腿上的灰:“你至于怕成那樣嗎,她剛剛給我發消息說了,估計是怕我罵她,我平常都不讓她出門的。”

  說完又問道:“對了,你舅舅怎么樣了?”

  擋風玻璃外的樹影在車身飛速滑過,傅修年光潔如玉的側臉一半都落在陰影中,但微暖的笑意又驅散了那一絲黑暗:“沒什么大事,醫生說讓戒煙,他還老大不樂意,幾十年煙齡了,一下子讓他戒比要命還難受。”

  陳億咔嚓一聲把糖咬碎,砸吧了一下味道:“命更重要不是。”

  傅修年把車開到了陳億家小區門口,然后趴在方向盤上歪頭看著他,片刻后才開口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擔心。”

  他心里是極為不舍的,伸手推了陳億一下,暗地里又抓著他的袖子不松,像一只粘人的貓。

  陳億心想談戀愛偷偷摸摸的確實麻煩,心里已經在默默盤算著該怎么公開比較好,他捏住傅修年的下巴親了親,然后又不甚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那我走了,路上開車小心點。”

  小區周圍很僻靜,昏黃的路燈將林蔭道照的愈發冷寂,偶爾才會有那么一輛車子疾馳而過,陳億剛打開車門下來,眼角余光忽然又閃過一抹白芒,他腳步一頓,似有所覺的看向了不遠處。

  離小區門口大約一百米的地方靜靜停著一輛黑色汽車,車窗外面露著一個疑似攝像機的東西,見陳億看過來,又飛速收了回去。

  陳億不知想到什么,忽的笑了笑,他俯身撐住車頂,然后對坐在里面的傅修年勾了勾手:“下來一下。”

  傅修年見狀不明所以的打開車門下車:“怎么了?”

  陳億沒說話,只是忽然伸手將他摟進了懷里,下巴抵著傅修年柔軟的的發頂,然后輕輕蹭了兩下,身后有一盞路燈,昏黃的燈光傾灑下來,柔柔的落在肩膀上,連帶著他冷峻的眉目也一瞬間柔和生動起來。

  傅修年看的有些入神,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后伸手抓住陳億的衣領問道:“你怎么了?”

  “沒怎么。”

  傅修年的口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永遠都放著某樣東西,陳億的手落進傅修年外衣口袋,果不其然摸出了一把糖。

  傅修年見狀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少吃點,你小心牙疼。”

  “你口袋不放糖我不就不吃了。”

  陳億瞇著眼,一臉痞笑的看著他,說完又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然后俯身親了傅修年一下,仿佛叫他下來只為拿顆糖而已。

  “那我回家了。”

  “嗯,路上小心。”

  傅修年驅車離開了,陳億目送他離去后,眼神不著痕跡的瞥了眼林蔭道的暗處,這才轉身走進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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