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樓。
這里是一家看似尋常普通的小酒樓。
歪斜的牌子上雨痕斑駁,酒仙樓三個字也不夠蒼勁有力,更無什么韻意,好像就是出自有些書法水平的凡人之手。
不過這小酒樓中的酒夠香醇,也夠烈,入喉如刀·,整個人一下子就燥熱了起來。
喜歡這種酒的人不多。
所以酒仙樓的客人也并不多。
但都是一些老客人。
沈莊主帶著林夕來到了酒仙樓,點了一壇最烈的好酒,然后安靜的坐在小酒樓的角落,細細品酌。
林夕安靜坐在一旁,也不說什么,只是等著什么。
“來試試這里的酒仙酒,雖然只是凡俗之酒,但卻醇厚至極,比那些靈酒可好喝太多了。”沈山笑道。
他也是江湖草莽出身,達到如今這個境界靈酒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增益效果了。
所以他更愛喝凡間的烈酒。
越烈越好。
林夕飲了一口,果然醇厚無比,但卻不綿長,酒水入肚后便有一股辛辣之氣洶涌上來,滾燙至極。
“好酒。”林夕精神一震。
這可比一般的靈酒都好多了。
因為靈酒往往加入一些靈材,所以酒味被靈氣壓制住了,難以得到全面的釋放,反倒是凡俗之酒更為好喝。
沈山微笑,眼睛瞇起,一邊飲酒一邊說道:“你應該很疑惑我為什么帶你來這里吧。”
這里只是凡俗之地的小酒樓。
再尋常不過了。
林夕想了想:“沈莊主與您那位好友約好了在這里見面?”
“不只是如此。”沈山笑了笑:“這里其實是冥王殿的一處據點。”
林夕大驚。
據點?
他急忙扭頭四下觀望。
可是小酒樓中的小廝和掌柜都是普通人,看起來再尋常不過了,除非他們境界遠超林夕并且隱藏了氣息,不然他們就是凡人。
“別看了。”沈山淡淡說道:“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服務于冥王殿,如果沒有必要,他們或許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曾與那么多厲害修士打過交道。”
林夕恍然,收回了目光。
大概只是一個收集情報的小據點。
是啊,一個殺手組織怎么可能真的與世隔絕。
他們需要足夠的情報來源。
而這自然不可能全靠雇主。
所以說冥王殿和凡俗的關系必定十分緊密,這一點倒是和覆海山莊很相似,或許這也是他們產生關聯的重要原因。
而此刻,一個冷面男子突然出現,雖然沒有任何氣息外放,卻有一縷特殊的寒意彌漫出來。
他一身深邃的黑衣,劍眉入鬢,特別清冷,有種天下萬物全都不放在眼中的冷傲,與眾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還有一只判官筆,筆頭尖細,長毫似血,筆身有神秘的紋理雕刻,有神鬼莫測的威能。
冥王殿冷面判官,崔之道。
“哈哈哈,老崔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沈山將酒往前一推,爽朗笑道。
崔之道面目表情端起酒杯將烈酒一飲而盡,隨后擦了擦嘴角,冷淡道:“有什么事情找我。”
“干嘛對老朋友也這樣冷淡。”沈山笑瞇瞇道:“就不能喊你出來敘敘舊?”
“切。”崔之道臉上的冷漠消散幾分,隨后露出一抹不屑。
他目光落在了林夕身上,劍眉皺起,好像要直沖天際:“這人是誰?”
“一個小輩。”
“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
“他說要找你做交易。”
崔之道臉上寒霜籠罩:“下不為例。”
顯然他并不認為林夕有什么資格和自己做交易,哪怕是冥王殿最低級的殺手,承接的也都是一流宗門,強大散修的委托。
“當然。”沈山知曉對方的脾氣,也不多說什么,而是問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交情歸交情。”
“明白,生意歸生意嘛,打個折總行吧。”
“要干什么。”
崔之道沒有正面回答。
“簡單,最近我收到一個大情報,不知道你們收不收。”沈山笑瞇瞇道。
冥王殿自然也是收情報的。
如果拿出足夠重要的情報,冥王殿甚至可以免費幫你殺人。
崔之道:“關于哪方面的?圣人遺址?上古戰場?”
“關于魔宗。”
“你先說說。”
“魔宗,飛升。”沈山給出兩個關鍵詞。
崔之道目光微微閃爍:“你需要我做什么。”
“必要時刻,幫忙出手殺了魔宗宗主莫白窟。”
“這價錢可不低。”
崔之道并沒有覺得棘手,只是覺得價格太高,沈山舍不得拿出來。
“情報能抵多少?”
“那得看看你情報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沈山附身過去,輕輕在崔之道耳邊說了幾句話。
崔之道平靜漠然的臉龐微微出現了幾絲變化。
“你可以確定?”
“不能,這就交給你們自己證實吧。”
“如果是真的,可以考慮免除三分之一。”
“那倒不錯,最后如果無需你們出手,這錢我可是不付的。”
崔之道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照理說哪怕不出手,也仍然要支付一筆不菲的酬勞,但既然有這么一份交情在,那在一定限度上寬容一些倒也無妨。
交易就這么達成了。
崔之道扭頭就準備離開。
也沒有收定金。
這是老友才有的待遇。
“前輩請留步。”林夕開口。
崔之道腳步一頓,沒有回答:“干什么。”
“晚輩有一樁生意想與您談談。”
“嗯?”
崔之道臉上出現一絲嘲弄:“你憑什么。”
若非沈山的緣故,恐怕對方連和自己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林夕奉上一個乾坤袋:“就憑這個。”
崔之道劍眉一挑,有些可笑。
這小輩該不會真的想和自己做交易吧?
一個區區元嬰。
但他的職業素養卻讓他接過了乾坤袋,并且準備冷酷的拒絕對方的請求,但當他神識下意識探入乾坤袋中時。
這......
怎么這么多。
崔之道驚詫的扭頭看向沈山:“這小子是你什么人?你竟然這么舍得!”
“老崔你說什么呢。”沈山一頭霧水。
林夕搖了搖頭:“沈莊主,能不能讓我和這位崔前輩單獨談一談。”
沈山沒有多說什么,選擇起身先行離開。
雖然林夕是他帶來的。
但既然林夕要和冥王殿做生意,那這件事就已經不是他可以干預的了。
他是崔之道的朋友,但有些規矩還是不能壞的。
林夕看著崔之道笑道:“前輩,不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坐下來談談了。”
“可以。”
崔之道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然后緩緩坐了下來。
既然對方能拿出足夠多的靈石。
那冥王殿自然也沒有趕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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