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小時候來過玩過。”

  宣王府的布局還同慕容黎記憶里的一樣,一點都不陌生。

  蕭靖權剛開府建衙的時候,她來過,還住了好一陣子。

  那時候還沒發生宮變,他也沒在她面前像砍木樁子似的狂砍叛軍頭顱,所以她并不怕他,還很喜歡黏著他,在他頭上撒野,晚上睡覺還一定要睡在他隔壁,說:有九哥保護,黎黎就不怕黑了。

  慕容黎想想都覺得幼年時的自己可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這么著黏殺神!

  又覺得可惜,若是當年沒有怕了蕭靖權,未曾與他疏離,而是抱緊了這條有權有勢的大腿,現在求他都能是理直氣壯的!

  忍不住嘆了口氣。

  悲催,真的是從人生軌跡之初就注定好了!

  書房重地,把守的人明顯多了許多。

  但直到她推門進書房,都沒有人出來阻攔。

  一進去,就看到蕭靖權在窗口的位置坐著,姣好的陽光透過窗紗濾進,落在他墨綠色繡銀線的袍子上,暈開一層迷離之色,軟化了他武將的凌厲,看起來清雋神朗,宛若天人。

  聽著有人進來,淡淡一聲“過來”,都仿佛帶著光線的柔情。

  讓人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他從來都是個溫柔至極的人。

  慕容黎愣了一下,暗笑自己想太多。

  這人從小待人疏冷,怎么會懂得什么是溫柔。

  提著裙擺走了過去。

  蕭靖權修長冷白的指點了點桌上的紙:“看看這些名單,可還知道他們些什么秘密?”

  慕容黎低下細弱的頸項,仔細去瞧了。

  紙就在他身前,她離得近了,嗅到他身上似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殺人了?”

  蕭靖權鳳眸微詫。

  一旁的臨安解釋道:“不是。昨日出城去西郊大營巡查軍務,途中遇上刺客埋伏。跟隨皇爺的暗衛雖身手不凡,但架不住對方人手眾多,又多暗器弩箭,實在抵擋不住,爺只能加入戰場與刺客交手,結果傷口就崩開了。”

  慕容黎細瞧蕭靖權的臉色,果然微微泛白:“那怎么不早來告訴我,我也好讓劉太醫多準備些傷藥給你帶過來。裂開的嚴重嗎?”

  “不妨礙。”蕭靖權看了眼自己傷口裂開的位置,“血腥氣很明顯?”

  “我嗅覺會比常人靈敏些。”

  “狗鼻子。”

  “不謝我提醒你就算了,怎么還罵人呢!”

  “在夸你。”

  “那可真是謝謝你的夸獎了!”

  “不謝。”

  “……”

  慕容黎抓起桌上的紙丟他:“不看了!你自己查去吧!”

  蕭靖權鳳眸輕睨:“臨安,丟她去亂葬崗醒醒腦子,什么時候知道怎么回答本王問題了,再撿回來。”

  慕容黎知道這混賬真的做得出來,嚇得一哆嗦,又慫又氣地瞪他。

  臨安眼看著小姑娘要炸毛,趕緊轉移話題:“這次的殺手刺殺分明不是試探,而是沖著取皇爺性命來的。一次不成,恐怕很快就會有下次。”

  “一個活口都沒捉住嗎?”

  “還沒來得及審問,就全都毒發身亡了。”

  慕容黎詫異看向蕭靖權:“你這年初才回得京,這么短時間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被人這么大陣仗的截殺,竟然連個頭緒都沒有?”

  蕭靖權眼尾慵懶一挑:“笨蛋的世界,自然清靜。”

  慕容黎氣得想踹他:“蕭靖權!你還不如不長這張嘴!”

  臨安趕忙揚聲解釋,免得自家主子惡趣味的再把人逗哭:“皇爺回京之后揪出了個貪污千萬兩之巨的太子少師,破了北燕軍餉失竊案,這兩個案子牽扯甚廣,背后得利者定然記恨。再者,秦王的嫌疑也很大。”

  慕容黎皺眉嫌惡:“秦王?是之前受傷的事,露出破綻了?”

  臨安搖頭:“秦王被奪了權,是因為爺在陛下面前質疑了秦王一而再羞辱算計您的用心,讓陛下覺得他想挑撥君臣關系,怕是已經將爺記恨上了。郡主,爺答應了幫您,就一定會幫的。”

  見蕭靖權擺手,便退了出去。

  “是因為我?”慕容黎挺詫異的,微微一思忖后,挑起了繡致的眉,“你們既然已經懷疑了瑤池水境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手筆,自然是要想辦法收回他手里權利的,免得他為了拉攏朝臣再生惡計、又害了百姓,不過是拿我做借口,不是么?”

  蕭靖權嘖了一聲:“笨蛋長腦子了,不好騙了。”

  慕容黎磨牙:“……”真的好想打死他!

  蕭靖權把她揉爛的紙展開:“看看,能說得出些什么。”

  慕容黎拿過紙,用力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小兔子似的蹦開老遠。

  見他沒追過來揍人,得意地晃了晃腦袋。

  蕭靖權看了眼被拍紅的手背,又看了眼某只慫兔子眼里的得意,突然舒展了一下盤在羅漢床上的雙腿。

  慫兔子受驚,縮了縮脖子。

  蕭靖權滿意地彎了彎嘴角。

  慕容黎嘴角一垮:“……!”狗東西故意嚇她,太狗了!

  蕭靖權涼颼颼的調子甩過來:“快看!”

  慕容黎立馬低頭看名單。

  但畢竟都是前世所聽所見,影響都很模糊。

  “一下子想不出來。或許像瑯州那事兒一樣,提到關鍵字眼了,我會想起來些什么。”

  蕭靖權沒勉強她:“名單你記下,有想到什么來告訴我。”

  慕容黎又慫又乖地點頭:“知道了。”

  突然想起了件事,大眼睛眨巴地可討好:“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蕭靖權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倒茶:“什么事?”

  慕容黎拿了角幾上的茶壺,瀉了杯熱茶遞給他:“替我囤進一批藥材。”

  前世在明年入夏之后便會雨水不斷、洪災連綿,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雖說后來朝廷給守在地區送去了糧食,但賑災也成了某些人謀利的工具,中間曲折不斷,等糧食送到百姓手中的時候,已經餓殍遍野!

  又因為是夏天,引發瘟疫橫行。

  連京城都收到很大的波及。

  這會是她用來贏取名聲的大好機會,也將會是她以女子之身在朝中掙出一份權利的堅實根本!

  “你那點兒醫術,就別去霍霍百姓了。”

  “我醫不了,難道不能請來坐館名醫么!何況已經有人給我證明,當年我沒有給人開錯藥方,根本就是盧氏母女故意害我的!”

  “沒開錯,你認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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