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藏武 > 第二十九章:泣血悲歌(下)
  身為都察院右都御史的范季冗必須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清楚,不然今日都察院眾御史齊至承宣宮請出泣血令箭,將會成為都察院自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污點,這是他絕對不能接受,也絕對不能允許出現。

  都察院乃承天巡視百官,若無大理寺三寺審問、定責、皇帝朱批,無人可殺御史,況且,都察院御史從無出現過錯,御史奏書更不得攔截,一旦查明不論出身、官階、勛爵斬立決。

  劉學士與歐陽祭酒不斷嘗試接近范季冗,但一次都沒有成功,劉學士焦急的看著宮門外,期望不管是善德皇帝還是啟灃太子,不管是哪位能夠趕過來,阻止事態進一步的惡化,泣血令箭一旦真正顯露它的威力,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就算是德善皇也不行。

  范季冗說的滿臉怒意,目光如刀掃過一些官員,唯一溫柔的時候便是看向劉學士、歐陽祭酒等人。

  “真以為掌控各司,圈養死士,就可無法無天,視王法如無物,待人命如草芥。”范季冗越說越是急促,更氣的是面紅耳赤。

  “左都御史孫祿昶,你可知為何朝堂之上百官皆以左為尊,可我都察院卻是以右為尊,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監都御史、監察御史代代皆不是朝廷冊封,都察院右都御史、副右都御史、監都御史、監察御史從古至今從無貪腐、更無瀆職,甚至以死相諫,個個都一身鐵骨,胸無宿物。因為我們都是代賢亭監察朝野,就算是太子、皇子,泣血令箭在手,我督察御史只要詳查有據一樣可以斬殺。”

  “荒郡郡府、瑞王趙龔,以為攔截我監察御史奏書,毀滅所有物證、人證,我都察院就束手無策只能放之任之嗎?”

  范季冗特意點出這二人,雙眼如刀看著他們輕蔑的說道。

  “劉學士劉大人、諸位學士大人,我范季冗執掌都察院百年可有動用泣血令箭泣血令?”范季冗轉身向大學士劉禹躬身見禮,問詢道。

  看到范季冗開始詢問自己,劉禹頓時感到無奈,盡管內心焦急不已,卻不得不緩聲回道:“范御史,依規,殿閣六位學士需一致認定方可。”

  “煩請諸位學士告知列位大人。”范季冗見幾位學士商量半天,沒有結果,便催促道。

  “范御史,可否稍緩。”劉禹苦著臉試探道。

  “煩請諸位學士告知列位大人,范季冗可曾動用過。”范季冗語氣不容反駁與質疑。

  “范御史,這···”劉禹吞吞吐吐的回道。

  “諸位學士,我范季冗可否動用過。”范季冗高聲喊道。

  “四殿二閣六位學士均皆在場,范季冗范大人任都察院右都御史一職一百三十年并無動用泣血令。”殿閣大學士劉禹和其他各殿、閣學士查證、問詢早有結果,本想拖延到皇帝或者太子的到來,眼下見拖延無效,只能如實答道,說完,包括劉禹在內的六位學士,全都一臉無奈。

  “四殿二閣學士有證,我范季冗并無動用泣血令。再次煩請諸位大人,我可有動用的權利。”范季冗再次向六位學士問道。

  以大學士劉禹為首的諸位學士驚呆了,只有他們才明白泣血令的威力,那可是上斬皇族下斬游魂,除皇帝本人外不問對錯,不講證物,令出即斬。

  “范兄,范右都御史,你可清楚動用泣血令的代價。”劉禹悲痛的看著范季冗,但看到范季冗的堅定更是痛心疾首。

  “有”。

  劉學士咬牙說完,就像是散去一身的精氣神軟弱無力,面如土色。

  “劉大人,皇帝與太子殿下還是沒有過來嗎?”劉大學士身后的一位學士在其耳邊小聲問道。

  劉學士看著空蕩無一人的宮外,搖了搖腦袋,神情更加焦急,卻又無法離開承宣宮親自請德善皇至此。

  “范老哥,你何苦呢,為了他們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一定要如此嗎?”歐陽祭酒看著范季冗的堅決,盡管知道希望不大,還是出言相勸。

  “都察院各位無名氏,都察院右都御史范季冗請用泣血令箭泣血令,已得當朝殿閣學士核準,請準。”范季冗對他人的勸解置若罔聞,雙手持泣血令箭,緩步走向領頭的老軍卒,高舉雙手。

  “準”

  無名氏黑監一名面色黝黑,須發花白的老軍卒,面無表情查驗過泣血令箭生硬的說道。

  “范老弟,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不值當,不值當啊!”

  劉禹見范季冗已經向無名氏交出泣血令箭請使泣血令,頓時嚎啕大哭,雙眼含淚,看著范季冗有責怪更多的則是憐惜。

  國子監歐陽祭酒,范季冗與劉大學士的好友,同樣也是淚眼婆娑。

  承宣宮內的朝堂眾人,只有出身九大氏族的殿閣學士及少數人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泣血令的來歷和威力。

  各學士瞠目結舌,一言不發,包括孫祿昶、趙龔在內諸人,還在冷眼相看,并不覺得一個御史會把他們怎么樣,而知道泣血令箭緣由的官員滿臉驚駭,呆立當場。

  獲得老軍卒準許之后,范季冗瞬間放松了下來,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放下,仿似一個普普通通的夏族老者,臉上沒有悲切與傷痛,只有滿臉的笑意與松快。

  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后的諸位御史,目光自他們臉上劃過,并向他們每一個人點頭致意,很慢、很慢,似乎是要把這些人的樣貌刻在腦海里,淚水不自覺的爬出眼眶,衣襟上滿是淚漬,直到所有御史都看了個遍,范季冗向所有御史躬身行禮。

  “劉老哥,你我相交一生,更是知己,職責在身,已久不聚矣。然夏族今日危機四伏,就讓我來做這剜膿瘡的活吧,尚不知今日之舉,是否妥當,不管如何今后還要依仗老哥哥多矣。”

  “歐陽老弟,多說無益,你自保重。”

  “人生自古誰無死、赤忱熱血染族旗,雷霆戰鼓三通響、我輩豪杰戰敵魂。百年歲月、我無負;職為御史、我無愧;請使令箭、我無私;三無在身,告慰我祖,足矣!足矣!”

  轉過身范季冗看著自己的兩位老友,特別是歐陽祭酒,更是意味聲長,似有特別的暗示。

  范季冗交代完一切,大步流星走到皇椅臺階下方正中的位置,目視前方文武百官,一臉剛毅的喊道:

  “右副都御史劉飛何在,誦念罪狀。”

  “下官在。”

  “誦念罪狀。”

  右副都御史劉飛行禮之后,打開隨身攜帶的絹布大聲念道:

  “查,藥郡郡府、瑞王趙龔,弄權作私,陷害忠良,貪賄數目巨大,圈養死士。殺。”

  “查,藥郡布政司司正趙海,挪用稅賦錢糧以作他用,構陷忠良,擅殺當朝御史,襲擊朝廷重地都察院。殺。”

  “查,都察院左都御史孫祿昶勾結外賊,賄賂重臣,暗殺忠良,私涉朝政、黨爭。殺。”

  “查,皇侍司司正李魏,造謠作亂,蠱惑人心,偽造皇旨。殺。”

  “查,刑部藥郡司司正方志,瀆職懈責,收受賄賂,罔顧國法。殺”

  “查,大理寺右寺上卿葛柱、少卿馮閔然、中寺上卿張宇濤、少卿秦維,畏懼權勢罔顧國法,收受賄賂。殺”

  “查,皇子啟昌,結黨營私作亂朝綱,挾權倚勢構陷忠良,以下犯上。殺”

  “查,皇妃孫芙,后宮涉政,結黨營私。殺”

  ······

  “都察院右都御史范季冗,剝范氏左國士勛位、奪君王爵位,范氏一族封地百年封禁,族人百年不得入朝為官。”

  劉飛念完泣不成聲,連無名氏軍卒首領從他手中拿走絹布都不知道,口中一直在念道:“老大人,老大人。”其他諸位御史更是哭喊一片,跪倒在地。

  承宣宮內,其他與范季冗交好的官員,看著一臉從容的范季冗,神色中滿是悲痛與憐惜。

  “諸位,我們同為御史,有百年、有十年,老夫足慰平生,用實際行動告訴天下百官,何為御史之風骨,告訴他們御史奏章不僅僅只是一本文書。只是范某無愧于我范氏先祖,卻愧對我范氏族人。”

  “哈哈、哈哈!”

  范季冗笑著笑著雙手持箭扎向自己的喉嚨,面帶笑容倒地身亡。

  無名氏黑監首領老軍卒用寫滿罪狀的絹布纏繞泣血令箭,將令箭自范季冗喉嚨拔出,單手持箭,高高舉起喊道:“熱血泣令箭!”

  “準!”

  所有黑監老軍卒大聲應答,高舉大戩,猛戳地面,咚咚作響,九聲巨響過后,所有隸屬無名氏黑監軍卒有條不紊按照軍卒首領念到的名字,開始上前,抓人、殺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承宣宮內直接進行。

  “我乃朝廷命官,你等無權處決。”

  “如此罔顧朝廷律法,都察院是不是太目無皇權了。”

  ······

  場面一片混亂,一個個人頭落地,血腥味開始在承宣宮內彌漫,越來越濃。

  喊叫聲、求救聲、怒罵聲、呵斥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都察院無名氏黑監將承宣宮內在絹布之上處決關閉后,便開始出承宣宮依絹布名冊緝拿處決。

  劉學士與歐陽祭酒來到范季冗的尸身前,看著范季冗安詳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一雙老眼變得渾濁,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看著朝堂之上那些依舊胡亂叫囂的官員,也不知該說什么。

  “范老哥,你腰挺得太直,眼睛太亮,太坦蕩。來世為人,還是糊涂一點,待那時,你我再把酒言歡。”歐陽祭酒說著緩緩合上范季冗眼瞼。

  沒有涉及其中的殿內其他官員失魂落魄,膽戰心驚,雙腿戰栗呆在當場,有人開始喃喃自語:“泣血之威,銳不可當。”

  范季冗以自己的死,族人百年沉寂為代價,消除夏族一場朝堂權勢紛爭,令人敬服,更是肅然起敬。

  壯士悲歌,亦夏族人之魂。

  德善皇帝聞聽消息之后,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躺在床榻,暗自傷神:“范老弟,是朕連累了你啊,你不該、不該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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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