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終于弄清了當年大事,今晚至少可以訴訴衷腸的蕭瀾淵: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傻。我也沒有這般禽獸,想什么呢。”
他低喃著,摟緊了她。
今天她累著了,他哪里還能想那事?只不過是想著和她多聊聊,沒有想到她這樣困。
但是蕭瀾淵現在的心情也很輕松。
這么多年來都沒有這么輕松過。他摟著傅昭寧,親了親她的發絲,閉上了眼睛,也很快睡著了。
“馬上派人去找,速把雋王給朕翻出來了!”
大赫皇宮里,皇帝正陰沉著臉對著暗衛沉聲下令。
“是。”
暗衛閃身而出。
寢宮里的燭火明明滅滅,照著皇帝那陰晴不定的臉,讓他看起來有些可怕。
“來人。”
外面守夜的內侍趕緊彎著腰進來。
“陛下?”
“擺駕——”
皇帝本來是要說出福運長公主的寢宮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只讓內侍提了燈籠在前。
他披著外袍跟了出去。
這通向福運長公主寢宮的廊橋還沒建好。
福運長公主睡得有些不安,她做了個惡夢,夢見自己剛到皇陵那邊的時候,半夜有人潛到了她的床邊,朝著她被窩里伸手,冰冷如鬼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
福運長公主叫著驚醒了起來,一睜眼,床沿竟然坐著一個黑影。
“啊——”
“福運,是朕。”
皇帝的聲音響了起來。
福運長公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聲音發不出來。她坐了起來,抱著被子,往床里縮了縮。
“皇、皇兄?”
“嗯,嚇著你了?”
皇帝的聲音很溫和,但是,這是半夜三更,寢宮里一片昏暗,她是已經長大成人的姑娘,他是男人啊。
哪怕是兄妹,哪怕年齡差得遠,這個時候他也不該出現在這里!
福運長公主后背發涼,但還是盡量讓自己冷靜,“皇兄是有什么事嗎?我讓沉香銀鎖進來點燈——”
“不必。”
皇帝打斷了她的話。
福運長公主又是一滯。
她看不見皇帝的表情。
“福運啊,朕睡不著,你知道是因為什么嗎?”
“皇兄,我不知道——”
“朕聽到了密報,說你私自出宮見了一人,那人身份也非比尋常,是昭國的雋王,是嗎?”
福運長公主心頭一跳。
為什么皇帝會知道?她明明就是偷偷去見雋王的!她當時還是約的扈先生,由扈先生再約的雋王。
而且那酒樓都是她的人啊。
皇帝怎么會知道?
福運長公主心有點冷,皇帝等不到她回答,火氣就沖向了頭頂。
“朕沒想到雋王來了大赫。福運,你見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