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瀾淵你夠了啊,怎么還過不去了?”傅昭寧回頭瞪了他一眼。
蕭瀾淵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拉著韁繩,無奈地說,“我是想說,總覺得有些奇怪。”
傅昭寧這才知道誤會了他。
不過,她也覺得唐時蘊有些奇怪,只是說不出來到底是奇怪在哪里罷了。
蕭瀾淵卻說了出來。
“他有一種感覺,和你倒是有幾分相似。”
說出這么一句話他還是有點兒醋意的。從別的男人身上看到了和傅昭寧相似的地方,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
“跟我相似?”傅昭寧當然知道他說的不會是長相。
“面對我的時候,都比別人平靜淡定許多。”蕭瀾淵說。
他是權勢,面對別人的時候,能夠很清楚地感知到別人對自己的態度。
老百姓是敬畏的,一些貴人官員對他是有點兒忌憚。
當然還可能有別的情緒,但正常來說就是這兩種。
可傅昭寧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沒有這兩種情緒,她就是把他看成了平等的人。
情緒很平靜,要說有別的起伏,那也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臉或是別的。
剛才唐時蘊給他的感覺也是如此。
一個柘城的百姓,沒有官身,看到他時目光也很平等平靜,這怎么都不太對勁。
蕭瀾淵這么一說,傅昭寧瞬間也覺得沒錯。
“對,就是這個感覺。”
就連袁意,作為閔國使臣,看到蕭瀾淵的時候還會有些防備打量。
但是唐時蘊太平靜了。
“他雖然向你行了禮,但當真是不卑不亢的,這會不會是因為他從小就是才子,名聲在外,所以性子里也有些傲氣?”
傅昭寧猜測著,“會不會像他那樣的人,達官顯貴并不能讓他折腰,反而是更有才華的人才可以?”
蕭瀾淵哼了一聲,“寧寧對他似乎頗為欣賞?覺得這是他作為才子的傲氣?你該不會是小的時候也聽說過唐時蘊,還曾經崇拜過他的才華吧?”
剛才還說沒有吃醋了呢!
“你這話酸得沒邊了!”
傅昭寧簡直不想說話了,“不是照著你的話做個猜測嗎?我以前可沒有聽說過唐時蘊的名字。”
可能是以前對什么詩詞不感興趣,天天就想著找藥材挖藥材,好讓祖父活下去。
哪里知道什么少年詩王。
他們斗了幾句嘴,到了醫館。
傅昭寧是真沒空了,有那么多病人等著她。
她下了馬,匆匆就走,“我去制藥了。”她的藥要是能夠制出來,估計這傳染病就能得到控制。
蕭瀾淵也沒有攔她。
剛準備去找安年,就被袁意給攔下了。
看到神情明顯比之前更不平靜的袁意,蕭瀾淵淡定。
“袁公子這是一直在等本王?”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可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給我一輛馬車,派個車夫,送我回京城。”
“可以。”
聽到蕭瀾淵這么爽快就答應了,袁意反而愣了一下。
不會懷疑他說的是假話了?
“你要是說得不對,本王自然會知道,所以袁公子要說的時候可得斟酌著些。”
蕭瀾淵這話明顯就是在提醒他。
要是說謊,他是有辦法分辨出來的,所以最好就是實話實說。
至于信還是不信,那就看袁意了。
“既然我已經決定說出來,自然也不屑于胡編亂造。”袁意說。
“走吧。”蕭瀾淵把韁繩拋給侍衛,袖手往前走。
袁意跟了上來。
走了一段才發現,蕭瀾淵是帶著他到了安年屋里。
安年正靠在床上,拿著一本書看著。
蕭瀾淵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王爺還記得來看看我這傷員?”安年看到他,放下了手里的書,有些無奈。
他還以為自己要被遺忘了。
“怎么一股怨氣?”蕭瀾淵自顧在八仙桌旁坐下,“讓我家王妃聽到了,怕是要誤會你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
安年嘴角一抽。啊呸。
他看到了跟進來的袁意,又有些訝異。
“安大人傷還沒好呢?”袁意也不見外,進來之后就坐到蕭瀾淵對面了。
安年這更訝異。
他們兩個人現在有這么熟悉了嗎?
“你那是什么眼神?袁公子是來坦白閔國來使的目的的。”蕭瀾淵說。
所以不要一副看著他好像是個移情別戀的渣男似的眼神。
安年神情一整。
“哦?那下官也洗耳恭聽。”
他也很好奇,現在的昭國有什么是閔國想要的。
但是袁意會答應說出來也挺奇怪。
他是沒想到蕭瀾淵扣著袁意呢。
“閔國得到了一個消息。”袁意開門見山。“這個消息,與東擎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