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出去看了,聽了一會兒,差點沒把她氣壞了。
明明就還很早,憑什么他們突然上山來,小姐就要馬上從被窩里爬起來,給他們看病啊?
還有,自己有病,還半夜爬什么山?暈倒了怪誰呢?
這種事情竟然也怪到小姐頭上來了,還非說她冷血無情。有的人說的更難聽呢,她是真不敢把那些話說出來,說了她會氣死。
有人還說小姐學醫,是不是只給那些權貴看病,為什么到了小鎮的時候不跟他們說一聲就悄悄地上山了?
聽聽這是什么話?腦子到底是給什么野獸吃了才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真的是氣死她了。
傅昭寧一邊聽著她氣憤的話,一邊洗漱著,擦完了臉,拿了自制的面霜抹了一層之后,她才對小月說,“雖然別人可恨,但也不用大清早生氣,生氣是對自己的身體不好,放松,笑笑。”
“小姐,您怎么還能笑得出來?”
傅昭寧好笑,“小月,我發現你比在大赫沈園的時候,有情緒多了。”
剛開始看到小月,她就是一個很盡心的丫鬟的樣子,一板一眼的,現在真的是喜怒哀樂多表現出來了。
蕭瀾淵說,“那是因為你是個好主子。”
因為主子好,跟著很放松,不用總是擔心挨罵挨打受罰,人自然就會不由自主多表現出真實性情了。
“王爺說得對。”
小月都有了勇氣,問蕭瀾淵,“王爺,您覺得那些人要怎么對付?您不生氣嗎?”
“生氣,所以那些人,昭寧不用去見。”
蕭瀾淵怎么可能不生氣?
他只是沒有表現出來。
“如果真的是鎮上的百姓,身體真不舒服,我去看看也不是不行。”傅昭寧說。
“本來是可以,但是他們要是非要這樣的話,病著吧。”蕭瀾淵整理好了衣服,“我出去。小月,侍候你家小姐吃早飯。”
“是。”小月都應得響亮了些。
蕭瀾淵到了外面院子的時候,正聽到那些人亂哄哄地在吵鬧著。
觀主不在,桑梓帶著幾個弟子在。
“我們都病得厲害,個個都難受極了,桑梓小師父,你也知道我們鎮上沒有什么厲害的大夫,這好不容易來了個神醫,不能不幫我們治病啊。”
一個漢子捂著肚子,叫得聲音卻是響亮。
旁邊還有個老頭坐在地上,靠著柱子,哎喲哎喲地哼唧著。
另一個中年女人也叫了起來,“我們這些女的更慘了,有些什么不好說的病沒人看,聽說來的是女大夫?那不得幫著我們全鎮的婦人姑娘們看看的啊,我聽說京城那些夫人們養著醫女?我們也能試試醫女了。”
桑梓垂眸,“她不是醫女,她是雋王妃。”
“雋王妃就不能給我們看病嗎?那她習醫做什么?雋王小的時候下山,我爹還給他指過路說過幾句話呢。”
“他還到我家鋪頭吃過東西呢,我還少收了他五文。”一個老婆子說道。
“對啊對啊,雋王都跟我們親近,在這里住了十來年,雋王妃可不能就那么高高在上的。”
蕭瀾淵就站在門邊聽著他們說話,這么一句句的,直接把他心里那點善心給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