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這么一回事,但雋王真的會是東擎皇女的孩子嗎?”澄夫人茫然。
“極有可能是。這一點,其實有人可以證實的。”
“誰?”
“幽清峰觀主。”
“他難道知道雋王生母的身份?”
“當然,而且還有一個人也知道,當今太后。”
“是太后讓雋王來幽清峰的,太后好像很信任觀主。”
澄夫人想到了觀主提起太后時的那種神情,雖然他們年紀應該是相差有點大,但她潛意識里就是嫉妒太后,這一點她可從來沒有流露出來,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觀主好像對太后的信任和退讓很多,但是對于她,卻還欠缺了不少。
明明這么多年來,自她夫君去世之后,都是她在陪伴著觀主,他的很多東西都是她給置辦的,她還知道他衣裳的尺寸。
她曾經想過,她可能會這么順其自然地和觀主在一起了吧,哪怕讓她當他紅顏知己都可以。
夫君去世了這么多年,她一個女人守著這么諾大的山莊,也是會很孤單寂寞無依的啊,尤其是,觀主又長得那樣俊美那樣仙,是個女人都會不受控制地愛上啊。
誰能不沉迷呢?她也沒辦法。
但是觀主向來和她保持著不遠又不近的距離,從未過線,就好像她的夫君還活著的時候,讓她看不到希望,感覺到和他這輩子都沒有可能更進一步。
有那么幾次,她要摔倒,觀主也不曾扶她,她病重的時候,觀主倒也下山來探望過,但就在門口問她話,從未進內室。
要不然,她哪里會時常跟賈里說話?
從相貌來看,賈里與一般的中年男人相比雖然已經算是高大英俊的了,但跟觀主比是完全比不上的啊。
“所以他們兩個人應該是知道一個共同的秘密,否則怎么可能會這么好呢?”賈里說。
一聽到這話,澄夫人又有些嫉妒了。
“太后年紀已經大了,以前聽說鳳體就不怎么康健,要是她一直不把這個秘密說出來,應該很快也沒有人知道了吧?”
澄夫人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太后估計也活不長了。
“那最后就只有觀主知道這個秘密,觀主應該不會說出去?他也不會去京城的吧?”賈里問。
澄夫人突然好像察覺到什么,有點兒懷疑地看著他。
“你對雋王的身世這么上心做什么?我不是說了嗎?東擎現在已經沒有了,要是他真的是東擎皇女的孩子,那對他來說這個身世沒有任何好處,還極有可能讓他陷入絕境!”
“怎么會?”賈里想哄著她。
“怎么不會?萬一皇上直接就說他得回歸東擎,再也不能當昭國的王爺,雋王府要收回去,財產要歸國庫,龍影衛也要收回去,他掌管的昭國印鑒也要交還,那雋王到時候還能剩下什么?”
澄夫人急了。這是萬萬不能的啊。
綠果脫口而出,“那雋王就一無所有了啊!因為現在又已經沒有了東擎,昭國要是不要他,他豈不是成了無家可歸的尋常百姓了?”
誰讓東擎特殊呢?
誰讓東擎當時答應了昭國大赫這么個條件呢?
萬一真的有什么證據,真能讓雋王失去所有,那他豈不是要落得很凄慘的下場?
到時候,雋王不是雋王了,那傅昭寧也就不再是雋王妃了!
皇上肯定是不會容他們再留在京城的,那雋王他們要去哪里?去哪里都不能適應吧?
整個王府的財產他們也不能帶走的話,那以后雋王豈不是要比他們澄云山莊還窮了?
被罰跪過的綠果早就已經怨上了雋王和傅昭寧。現在聽到他們有可能落得那么慘的下場,她莫名地有些興奮激動。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她是不是都有資格跑到雋王面前,對他冷嘲熱諷了?
“這個倒真的有可能。”
賈里點了點頭,好像是為雋王擔憂一樣,“要是他自己知道這個,還能想想辦法,否則到時候事情一曝出來他可是什么都來不及了。”
“你到底是從哪里聽說的?”澄夫人還是不信。
“我也就是聽了一嘴,這不沒有證據嗎?也許夫人能從觀主那里問到證據?”賈里試探著說。
澄夫人還沒有說話,外面一聲慘叫,又有重物摔落在地的聲音。
好像是他那個守在外面的隨從,被人摔飛了?
賈里臉色一變,反應也快,立即站了起來,迅速要從窗口躍出。
“想走?本王允許了嗎?”
一道沉冷聲音傳了進來,賈里只覺得有強大的力量無形壓在他怕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