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公子可有哪里撞傷?”男人又問。

    “沒事。”蕭瀾淵說了兩個字。

    男人聽了他的話,眼底倏地一閃。

    他點了點頭,扶著妻子轉身就走。

    蕭瀾淵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潮里,皺了皺眉,也沒有興趣再晃下去了,轉身就準備回去。

    卻說那夫婦穿過人潮,七拐八拐,進了一條人跡稀少的巷子,進了一間小宅,門關上之后,男人才輕嘆了口氣。

    他扶著妻子到屋里坐下,拿過了手里那塊餅,到鼻子下聞了聞。

    果然,臭的。

    但他也沒有把餅直接丟了,而是去拿了個碗裝起來。

    “夫人,我把餅裝起來了,在這里。”

    “給飛兒,飛兒吃。”

    婦人茫茫然地說著,伸手撩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又問他,“夫君,我頭發亂了?”

    “這就給你梳。”

    很快,男人給她梳好一個整齊的發髻,系上了湖水藍的綢發帶,又用濕布給她擦干凈了臉和手。

    婦人一張柔美嫻靜的容貌露了出來。

    這樣的容貌,哪怕不再年輕了,看起來也還是很耀眼很出色的。

    “夫人今天為什么又跑出去呢?”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婦人茫然地看著他。

    “有人,有人在喊我,讓我出去。”

    “是嗎?是男子,還是女子?”

    “女子。”

    “聲音聽起來是年輕還是年老?”

    “有些年紀了,聲音不是太好聽,但是我害怕,我要是不聽她的話,她會——”

    說到這里,她眼神變得驚恐起來,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頭,瑟瑟發抖。

    男人立即就站起來將她攬進了懷里。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夫人別怕,我已經把人趕走了。”

    其實這樣的對話,他們已經重復了無數遍。

    沒有人,外面根本沒有人在喊她,是她的幻覺。

    “夫人,等我想起來回家的路,我帶你回家。”男人輕輕拍著妻子的背,眼神也有些茫然起來。

    屋里燭光很微弱,他們的身影顯得很單薄。

    屋外,有人悄悄地離開。

    第二天傅昭寧醒來,聽小沁說,沈玄早早就出門了。

    她有些意外,“很早?”

    “是啊,主子爺天不亮就出去了,流火還是掌著燈照路的呢。”小沁說。

    “有沒有說去哪里?”

    “主子爺沒說。”

    傅昭寧也就沒有再問,沈玄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辦,在皇上這樣的打壓下,他不可能不反擊。

    杜老回家去了,傅昭寧今天想在這周圍走走就行。

    帶著小沁出門,沒走多遠,她突然看到前面一個獨自行走的人,背影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