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比成人巴掌要小一些,正面刻著攝政二字,反面刻著一個印章。
宋琨的指腹撫過那處印章。
這是個縮小版的大夏玉璽。
片刻后他恭恭敬敬的將令牌雙手遞還給了戚月淺。
“臣唐突了,還望殿下莫怪。”
戚月淺接過令牌,在宋琨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宋琨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思考了片刻還是直接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殿下為何而來?”
據他得到的消息,這位不是去南潯組建水師準備剿滅海寇去了嗎?
現在她出現在這里,那南潯的那位又是何人?
“為了小宣山而來。”
宋琨面上浮現出了明顯的疑惑之色。
戚月淺也沒跟他賣關子:“本君得到消息,匈奴人正準備大舉進攻小宣山。”
宋琨愣了一下,當即反駁:“這不可能。”
先不說大規模的隊伍想翻越小宣山本就不易,小宣山山腳下還駐扎著不少士兵呢。
退一步講,就算匈奴人真的翻越了小宣山,就算山下的士兵真的不敵,北域邊境線上還駐扎著幾十萬能隨時支援的大軍呢,匈奴人不可能得逞的。
匈奴人又不傻,這種得不償失的事兒他們不會輕易去嘗試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
見宋琨一臉的不相信戚月淺也不意外,她挑眉開口問道:“宋大人是不是覺得,北域有四十萬將士駐扎,他們不敢?”
宋琨沉默。
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匈奴人不善守城,以往與北域這邊雖有摩擦卻多是些小打小鬧,向殿下口中的大舉進攻這種情況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殿下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本君的消息從何而來不方便透露,但本君昨夜親自去探了小宣山,的確發現了匈奴人的身影。”
說著戚月淺從衣袖中取出了那份小宣山地圖在桌面攤開。
宋琨還來不及驚訝,視線便被這份地圖給吸引住了。
地圖上有幾處被圈起來的地方,旁邊還附帶了一副惟妙惟肖的簡易小像。
其中一副小像便是十幾個匈奴人圍繞火堆而坐的場景。
“這是?”
他驚訝了。
“昨晚夜探小宣山時發現的部分場景。”
宋琨面色微變,徹底沉默了下來。
戚月淺看著他開口道:“宋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大可親自派人去探查。”
她之所以親自走一趟小宣山,就是因為清楚空口無憑的宋琨不會輕易信她。
“不過宋大人可要速度了,匈奴人既然已經派了人前去小宣山探查地形環境,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行動的。”
“而且據本君所知,他們計劃在行動前調走雁云深。”
駐守在北域邊境的雁家軍只聽命于雁云深一人,若是雁云深被調離了北域,再想調動雁家軍前來支援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了。
宋琨的臉色沉了沉。
若匈奴人真的大舉進攻小宣山的話,首先遭殃的就是居住在小宣山附近的百姓們。
他做不到用百姓們的性命去賭。
只是……
“殿下為何不直接去找雁小王爺?”
這事兒明明直接找上雁云深會更加簡單省事兒。
戚月淺抵著唇瓣,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雁云深會見我嗎?”
宋琨眼底浮現出些許茫然的神色。
他是在永淳長公主剛回京的時候被一些子虛烏有的罪名貶到這里來的。
那段時間朝中正是權利交替亂作一團的時候,他連自己是被誰貶的都不知道,就更不了解長公主和雁小王爺之間的那點事兒了。
之所以會知道長公主和雁小王爺之間有婚約,也是事后他調查到底是那個王八羔子在背后陰他時順帶得到的消息。
雁小王爺二話不說就逃婚這事兒他是一點都不知道的。
戚月淺給他普及了一下雁小王爺的壯舉。
宋琨:……
他尷尬的笑了笑。
“本君現在的身份是江南鳳城蘇員外家的獨女。”
“臣明白了。”
宋琨連忙應下。
“殿下放心,雁小王爺和總督那邊臣來周旋,不需要您出面。”
他主動攬下了這個職責。
戚月淺微微頷首:“多謝。”
“另外,我在北域這件事兒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宋琨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兩人此番交談還算愉快,末了宋琨突然朝她拱了拱手開口道:“臣有一問想請教殿下,還望殿下能替臣解惑。”
戚月淺眉峰微揚:“你說。”
“臣被貶來北域一事,是誰動的手腳?”
他根本就沒有貪污,更沒有借著職權替下面人謀便利。
戚月淺:ennnn……
這讓她如何回答是好?
剛和人家達成愉快合作的長公主表示,她并不想被這位耿直的宋大人直接轟出去。
“臣勢單力薄無法替自己洗刷冤屈,望殿下能還臣一個清白。”
宋琨彎腰朝她行了一禮,抱在一起的拳頭緊握著表示了他的憤怒。
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在什么地方做官,但他不愿背負上這種不明不白的冤屈。
他是寒門出生,能一路做到左都查御史的位置靠的是先帝的賞識。
先帝爺去世后他最大的靠山也就倒了,朝中那些人慣會見風轉舵,以至于他現在想查出是誰在背后陷害他都困難重重。
眼下這位自己送上門來,他又怎么會放過這次能得到真相的機會。
戚月淺:……
長公主殿下怎么可能會心虛呢?
某人內心尷尬,面上卻淡定的一批。
面色蒼白的長公主虛弱的咳了兩聲,看向他一本正經的開口:“本君知曉你是被冤枉的。”
宋琨眼底的喜意還沒來得及升起,便又聽她說到:“但這個中緣由,本君現在還不能告知你。”
宋琨:……
有句話他不知當罵不當罵。
見他臉色漆黑,戚月淺低咳了一聲趕緊補救:“下次再見,本君必定會給你個交代。”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然而宋琨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殿下口中的下次是什么時候?”
戚月淺想了想給了他一個準確的時間:“小宣山之事結束后。”
到時候她還需要宋琨的配合,既然要用到人家,總得拿出點誠意給人家。
“好。”
宋琨是個利索人,得到準確時間后他也沒再繼續追問,朝著戚月淺拱手開口道:“望殿下莫要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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