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交好?”
馮云秋聞言眉頭微蹙的搖搖頭,說道:“仙霞山筑基期弟子足有近千人,關系網錯綜復雜…
我對他們是挺熟悉的,但要說他們與誰交好、與誰交惡這樣的關系,我還真記不過來。”
“……”
紀伯常面色一苦…
“不過紀小友你不必擔心。”
馮云秋見他這般姿態,寬慰道:“仙霞山弟子出入山門都有報備,與誰交好與誰交惡這種事也瞞不過有心人,我回山門一查便知。”
紀伯常聞言心神一震,拱手行禮后正色說道:“晚輩懇請前輩幫忙查一下溫茹玉在仙霞山山門中與誰交好。”
“此事易爾。”
馮云秋微微頷首,笑道:“等我回山門便幫你查一下,到時用飛劍傳書給你便是…”
“多謝前輩。”
紀伯常行禮示謝,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窘迫的說道:“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
“據晚輩所知,溫姐生前曾與仙霞山中的某位二轉煉器師交好。”
紀伯常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而且溫姐生前數年間曾出入仙霞山數次,應當每次都會與那位二轉煉器師交涉。”
他聲音頓了頓,正色說道:“若是前輩能查到溫姐的這位好友,勞煩幫晚輩引薦一二…”
“此事易爾…”
馮云秋微微頷首,說道:“有你說的這些線索,我回山門查一下便可查到,此事你不必擔心。”
“勞煩前輩了…”
紀伯常再次行禮道謝,干巴巴的說道:“晚輩與溫茹玉已是夫妻相稱,如今她身故,而晚輩這當道侶的卻不知,失態之處還望前輩勿怪。”
“算不得什么…”
馮云秋嘆了口氣,見他尋道侶之心甚是誠摯,寬慰道:“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莫要太過傷心。”
“晚輩省的。”
“那我便回山門了…”
“前輩請便。”
馮云秋微微頷首也不再多說什么,御使一件飛舟飄然而去。
紀伯常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覺有些恍惚,眼前似是又浮現出溫姐那張喜嗔皆宜的俏臉,耳畔似是又響起‘夫君’之稱。
“伯常…”
佟三娘到他身后輕輕地環著他的腰身,貼在他身后柔聲寬慰道:“莫要傷心,溫姐姐即便真的走了,不是還有嫂子嗎?”
“嫂嫂不必多慮。”
紀伯常深深地舒緩一口氣,笑道:“溫姐為了擺脫噬元咒,做了諸多準備,我不信她就這么死了。”
“……”
佟三娘聞言神色有些落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輕咬下唇的說道:“伯常,你可以把我當成是溫娘子。”
“嫂嫂莫要胡言…”
紀伯常轉過身子看向有些委屈的嫂嫂,緊忙將其攬在懷中,正色說道:“溫茹玉是溫茹玉,佟三娘是佟三娘,你們與我紀伯常而言,都是唯一而又不可替代的。”
“可是……”
佟三娘鳳目微紅的似是想說些什么。
“嫂嫂你要知道…”
紀伯常打斷她的話,將其攬于腿上坐下,直視著她的鳳目正色道:“你也不比任何人差,也不是誰的替代品,更沒必要想著替代…唔…嗯?”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嫂嫂的雙臂已經環在了自己的脖頸,那嬌媚的面頰也已經湊在了自己的面前…
美婦人用那誘人的丹唇堵住了他的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宣泄出心中那股噴薄而發的情意…
…………………………
馮云秋回山門報備后,見這一批招收的弟子已經被安置妥當,便去查了查數年前與溫茹玉的事…
仙霞山的弟子輩想要出入山門,都需要去當值的護法那報備一聲,所以都有玉簡記錄,好查的很。
關系網只要稍微打聽一下,也簡單。
又有紀伯常所提供的‘二轉煉器師好友’這條線索,故而他很快便找到了駱雪娥…
而駱雪娥聽到馮護法傳喚,還以為是前番招收弟子之事出了差池,便也沒多想的趕了過去…
見馮護法悠閑的喝著茶水,并不像怪罪的樣子,頗為費解的問道:“不知馮護法喚晚輩所為何事?”
“沒什么事兒,坐坐~”
馮云秋擺手示意她坐下后,意有所指的問道:“雪娥,你是不是和山門中一位叫溫茹玉的弟子有舊?”
“溫茹玉?”
駱雪娥聞言心頭一緊,還以為自己的事發了,故作驚態的說道:“她不是中了噬元咒,已經壽盡坐化了嗎?”
“是坐化了…”
馮云秋微微頷首,嘆了口氣的解釋道:“但是她壽盡之前,曾在外結識了一個叫做紀伯常的煉氣后期散修,并且還結為了道侶。
但后來她可能也感覺到自己快壽盡了,便不辭而別了,這到讓她的那位道侶好生尋找…
前段日子,那個紀伯常遇見了我,便和我問及了溫茹玉之事,而我當時也不知他們的關系,便告知了他溫茹玉已經坐化的事…
而那姓紀的小子也是個癡情種,得知此事后臉都白了幾分,但就是不信。
還托我回山門打聽一下溫茹玉的關系網,提及溫茹玉有位二轉煉器師好友,讓我查到后幫忙引薦一下。
方才我閑來無事便查了查,發現溫茹玉坐化前與你走的比較近,那二轉煉器師好友所指的多半也是伱。”
“……”
駱雪娥神色復雜的愣在原地…
一來是慶幸自己多慮了,馮護法并未發現自己的秘密;
二來是羞惱溫茹玉和自己還說假話,她那道侶是煉氣后期的修為,卻說成是煉氣二層,明顯是信不過自己;
三來是驚異與溫茹玉的那位道侶,煉氣期的小散修為何會與金丹期修為的馮護法有牽連?
而且馮護法自始至終都未曾提及‘鏡花’傀儡之事,顯然是溫茹玉的那位道侶并未告知此事…
可他又是托馮護法調查自己,又是讓馮護法查到后幫忙引薦自己,又是所為何事?
“我聽聞那紀伯常說自己是溫茹玉的道侶時,也不敢相信此事。”
馮云秋見其眉頭緊鎖之態,還以為她是驚異于溫茹玉生前所為。
當即笑著解釋道:“但紀伯常此人和溫茹玉一樣,也是位二轉煉丹師,想來是他們討論煉丹技藝時認識的,日久生情了倒也能說得通。”
“倒也是……”
駱雪娥目光微凝的點點頭,心中的羞惱卻在無形中更甚幾分…
自己對溫茹玉掏心掏肺,什么事都坦言了,但她對自己卻百般隱瞞,這分明就是信不過自己!!
她心中雖惱,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那紀伯常讓馮護法引薦我,不知所為何意?”
“估摸著是不相信我所言,又或者是不愿相信溫茹玉坐化之事。”
馮云秋嘆了口氣的說道:“他讓我引薦你,估計是想從你口中得知溫茹玉離他而去后的一些事情吧…”
“倒是個癡情種…”
駱雪娥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馮護法,那紀伯常如今住在哪兒?”
“四號坊市,烏衣巷尾的第六家。”
馮云秋嘆了口氣的說道:“你若有時間的話,就去他那兒走一趟,道明緣由讓他收心,就當是完成個師門任務了。”
“這任務倒是輕松…”
駱雪娥目光微動的咋舌兩聲,應道:“那我不日便去一趟四號坊市,看看我那位好友生前選了個什么樣的道侶…”
“如此最好…”
馮云秋微微頷首,似是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對了,那紀伯常身份特殊,你與他接觸時最好客氣一些。”
“啊?”
駱雪娥略顯茫然的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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