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自然明白黃大仙的意思。
小呈和錢翩翩，一個作為出馬仙，一個作為守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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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本身的手段，有七八成，都是依靠的麾下仙家和契約鬼靈。
若是仙家、鬼靈出現問題，小呈和錢翩翩就等于被廢除了大半手段。
事后，就算人面大疫結束，但若在此期間，仙家和鬼靈有所折算，那無疑于是重創了小呈和錢翩翩兩人。
錢翩翩吐出一個煙圈：
“但是，現在既然出現了人面大疫，那必然是需要人手的時候。”
“我們如果離開了，誰來補足？”
黃大仙則說道：
“可請巫蠱師、趕尸人。”
“他們兩人的手段，本就和鬼祟邪法掛鉤，對于這種陰毒的人面大疫，他們會有更好的抵抗手段。”
“亦或者……衙役、獄卒亦可。這兩個行當，是自古以來，最為‘正派’的，接近朝廷的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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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兩人又是警察和獄警，正氣加持，對人面大疫也會有一定的克制之效。”
空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這么辦吧。”
然而就在此時，錢翩翩忽然感覺手背傳來一陣燒灼般的疼痛。
定睛一看，自己手背之上，竟不知何時，沾染了一滴鮮血！
鮮血很少，連指甲蓋的大小也沒有。
但是，其手背之上，已經開始出現扭曲的征兆！
“不好！”
錢翩翩臉色大變，立刻呼喚道：“藥鬼！”
頃刻間，藥鬼現身之后，便以鬼魅銀針刺入錢翩翩手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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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刻，其手腕之處，那扭曲的部分，已經形成了一個鬼面！
那鬼臉似乎有要往上蔓延的趨勢，只是因為藥鬼銀針封鎖，勉強制止。
空桑勃然色變：“人面大疫！”
錢翩翩咬著牙，臉色有些蒼白，就連被召喚出來的藥鬼，看上去也有些萎靡不振的。
“不行，我現在不能離開成都了！”錢翩翩臉色難看道：“我已經中了招！”
“要么就是在這里治好了！”
“要么就是死了！”
空桑立刻看向黃大仙：“大仙，可有接觸人面大疫的方法！”
黃大仙點頭道：“方法是有的。”
“就是找尋出隱藏在成都之內，擴散人面大疫的滔天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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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凈化了這股怨恨之后，所有還活著的人，他們的人面大疫就會消失。”
正說著，小呈忽然感覺一陣暈厥！
“噗通！”
癱倒在地上的小呈，立刻制止了要上前的空桑。
旋即，他掀開自己的衣袖，竟也是有一血肉面孔！
“小呈……你……你是什么時候……”
不管是空桑，還是黃大仙，都慌了。
小呈苦笑道：“我和大呈子，不是一起抬那些小道士的嗎？我被其中一個的指甲劃了一下。”
“原本我尋思……可能不會有事的……”
此言一出，清溪道長連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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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讓道醫做好保護措施，將宿舍里的那七個孩子，全部檢查一遍，用符咒和丹藥，先護住他們！”
“還有，派人去醫院！”
“另外，立刻派人，準備靜室，給走陰十部的道友居住！”
黃大仙見狀，立刻說道：“不行，我不能再出現在外面，消耗力量了！”
“趁著我們五個還保留著一些力量，姑且先幫小呈你護住心脈！”
說完，黃大仙便消失在了妖霧之內。
藥鬼要給小呈施針，卻被小呈阻止：
“你的力量，說到底來自于錢翩翩。”
“你多施一針，力量便折損一些，錢翩翩更危險一分！”
“我有仙家護身，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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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鬼點點頭，回歸到錢翩翩體內。
空桑和趙悅城臉色都十分難看，沒成想短短一天的時間，四人當中，竟然就有兩人變相被“廢”了！
念及至此，空桑連忙在群里面發起了語音。
他看了看龔鑫，也做了最后一次嘗試。
對著他的頭像，也勾選了群語音的申請。
在一陣忙音之后，陸陸續續的，所有人都接通了，包括……龔鑫！
一時間，氣氛反而有些吊詭起來。
因為，眾人都已經從胡文俊那里知道了，龔鑫做的一些事情。
雖然嚴格來說，龔鑫似乎還達不到“惡”的地步。
可顯然，最近善惡司的動蕩也好，還有一些其它的爆炸新聞，都和他脫不了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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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深吸口氣，旋即說道：
“諸位，現在情況緊急，我也只能長話短說了。”
“就在昨天開始，成都發生了人面大疫，錢翩翩和龔鑫，也已經中招了……”
一時間，空桑將人面大疫的危險程度，以及成都目前的情況，盡可能用最精簡的語言陳述了出來。
在空桑說完之后，畫面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對人面大疫的了解，并不比空桑多多少，自然無法提供什么解決的思路。
胡文俊忽然開口了：
“龔鑫……我現在還是這么叫你吧，可以嗎？”
龔鑫笑了笑：
“當然，其實嚴格來說，我沒有做出過什么危害走陰十部的事情，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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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封門村的時候，對獄卒就做出過這樣的承諾。”
胡文俊直接問道：
“一句話，你有辦法嗎？”
龔鑫沉默片刻：
“首先，人面大疫出現的事情，和我無關。”
“我知道你們有所懷疑，但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情，這也不是我長生池的計劃。”
“至于感染了人面大疫的人，很抱歉，這種情況……我無能為力。”
眾人似乎也沒有指望龔鑫真的有辦法。
畢竟這種在黃大仙口中，算是絕頂天災的問題，顯然也不是仵作代代相傳的手段可以治好的。
不等空桑說完，龔鑫便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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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見狀，便明白，這是龔鑫在跟他們劃清界限，算是表明了自己現階段的立場。
再次看去的時候，龔鑫已經退出了群聊。
“諸位，我需要你們的幫助！”空桑直接說道：“現在的情況很復雜。”
“可能涉及到民國時期的四川王，還涉及到長生池，甚至背后還可能有更加復雜的計劃。”
對于空桑的求援，眾人自然不會拒絕。
畢竟，走陰十部在經過空桑這一年一來的維系之后，彼此之間，也是和諧了不少。
眾人在表示，會立刻坐飛機前往成都之后，空桑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錢翩翩和小呈的氣色都不算很好。
空桑和趙悅呈走到一旁，詢問兩人：
“你們現在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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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呈眉頭緊鎖：“只是感覺……有人面的地方，仿佛有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一樣，有種燒灼一樣的疼痛。”
錢翩翩也說道：“差不多的感覺。而且，我現在似乎有些發熱了。”
“不過……這東西既然也是疫癥，發熱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地面忽然出現了一個八卦之盤。
緊接著，清風伴隨銅鈴聲響，胡文俊從風水八卦之中，快步走出。
這一幕，讓旁邊的道士有些驚詫。
胡文俊看向清溪道長，似乎是認識對方一樣，微微點了點頭：
“許久不見了，觀主。”
清溪道長點點頭：“福生無量天尊。”
兩人也僅僅來得及寒暄了幾句，胡文俊便快步走到了錢翩翩和小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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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好久不見了。”空桑說道。
胡文俊點了點頭，看向兩人：“你們將人面大疫的瘡口，給我先看看。”
隨著兩人擼起袖子之后，看著一個小胳膊，一個手背上的人面。
胡文俊瞳孔一縮。
緊接著，九層宮鈴杖揮動起來，伴隨鈴鐺生動，其上的牛頭馬面，徐徐浮現。
“風水師……當初我們的契約有界定過，一年只有一次……”
胡文俊不耐煩的打斷了牛頭馬面兩人：
“行了，不是為了讓你們動手。”
“你們看看他們身上的人面大疫！”
牛頭馬面轉身看去，不由地露出凝重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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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人面大疫！”
“這玩意兒，上次出現，還是淞滬會戰的時候了！”
“什么？”空桑神情一動：“兩位大仙的意思是……這人面大疫出現過？”
“那是自然的。”牛頭點了點頭解釋道：“上個世紀，我們和東瀛神性干了一架，因此沒能估計到普通人的平安。”
“當時，東瀛屠戮了我九州子民，以至于尸山血海，尤其以金陵地區最甚。”
“因而，九州人民的怨念匯聚，上達天聽下至九幽之后，便形成了人面大疫。”
“只是……人面大疫并不是一個可控的東西。”
“雖然造成了東瀛不少方術士的傷亡，可也讓九州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空桑連忙問道：“那最后，人面大疫怎么消失的。”
牛頭頓時看向馬面，馬面搖搖頭：“當時我們正在和東瀛神性干架呢，確實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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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沒有怨氣了。”
空桑心中一寒：“什么意思！”
牛頭嘆了口氣：“馬面的意思是，當時被感染人面大疫的人，全都死完了。”
“因為沒有了傳染源，再加上后續九州戰勝了東瀛，怨氣消散，人面大疫這才消失的。”
空桑等人聽了，不由地勃然色變。
這不就和歐洲曾經的黑死病一樣嗎？！
因為隔離和大量的死亡，導致最后沒有感染源了，才逐漸消失！
胡文俊沉聲道：“那什么情況下，可以延遲人面大疫的發作時間。”
“心無雜念。”牛頭解釋道：“人面大疫說白了，就是你自己或者不屬于你的魔障，感染到了你。”
“這些魔障，會以人體內的魔障和負面情緒作為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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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障越大的話，那么發作的速度就越快。”
“一旦全身布滿，就是死亡之刻。”
說完，牛頭和馬面便回到了九層宮鈴杖之內。
錢翩翩和小呈對視一眼，兩人目前因為仙家和藥鬼的力量，還在強行抵抗人面大疫。
但是……
“現在唯一的切入點，恐怕只有劉湘墓了！”空桑沉聲道：“畢竟，從今天的意識世界當中，不難推測，那周玉書，應該也是知道人面大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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