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段晨進女廁所到現在，時間才過去八分鐘，但趙雅琪覺得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這短短的八分鐘時間里，她大多數時候都處在半夢半醒之中，體驗到了極致的舒暢和痛苦，但現在沉靜下來，還是難受居多，絕不想再體驗一次。
一想到那恨不得結束自己的痛苦，她就頭暈目眩，惡心想吐。
短暫的沉默后，段晨的右手搭在她的小腹上，從下往上，按捏著，有時會忽然下沉，猛地一下，深深打入血肉中。
她并未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只是那種運動過后，酸脹的感覺開始蔓延全身，讓她覺得極度虛弱，無法動彈。
“他會對我做手腳嗎？”這個念頭從心里一晃而過，她的臉頰就紅了些。
“怎么，哪里不舒服？”段晨觀察著她的所有細節，突然的臉紅，讓他心里一慌。
她連忙搖頭，咬著嘴唇。
漸漸地，隨著段晨手法的加快，她的身體也慢慢變得輕盈，仿佛浮在空中，一陣風就能吹跑。
她有些入迷了，貪婪地軟癱著，享受著此刻如同帝王級的體驗。
呼吸變得平緩，腦袋變得清晰，手腳也全在她的控制之下，但她就像個軟柿子，段晨怎么刺激，她都忍著不起反應。
沒一會兒，段晨笑了一聲，看出了端疑，收回手，看著她。
“清理一下，我給你寫個藥方。堅持吃藥，一個月內不復發，應該就成了。”他站了起來，手把上衣合攏了些，繼續道：“每隔一個星期，抽個時間來找我，我幫做后續的調理身體。”
原本因為他突然收手，表情有些黯然的趙雅琪突然來了精神，驚喜道：“真的？”
他點點頭，心里感覺有些怪怪的，治病講究過程，他的推拿手法也是要一步步疏通患者的經絡，排出淤積。她為啥要驚喜？
他不知道的是，按照他體系中的疏通手法，患者會感覺到無比的舒爽。雖然他能看得到患者的表現，但他沒法給自己推拿，連普通的按摩推拿，他也一次都沒體驗過。
看著很爽，其實也就那樣吧。他心里這么想。
可是，真的不是一般的爽啊！
他聳聳肩，不再多想，現在人漸漸多起來了，保不定有人要過來上廁所。又囑咐道：“多墊點衛生紙在內褲里”。
看著段晨轉身離開，門緩緩合上，她小心清理著身體上的血跡和液體，突然升起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這么就好了，真的不是在做夢嗎？”她呢喃道，臉上的氣色比任何時候都紅潤。
因為段晨的動作很小心，她的衣物基本沒有被弄臟。
邁著小碎步，她緩緩走出廁所，段晨站在門口，白大褂下擺上有些許血污，但并不起眼。
“謝謝你，今天的事千萬別告訴別人！算我求你了！”
趙雅淇雙手合十，和段晨走在樓梯間里，低聲說著，絲毫沒有以往的女神模樣。
段晨嗯了一聲，吧嗒了幾下嘴，多看了她幾眼，心里有個想法，嘗試道：“這次治療，我不會跟任何人說，但是你也知道，醫生給人治病，是要錢的……” ……”
“來，加我微信，我轉給你！”趙雅淇快速且果斷道。
段晨愣住了，心里琢磨好半天，她說的是啥意思，新的接頭暗號？
他瞥了一眼，趙雅淇已經拿出了手機，不知點了什么，屏幕上有個像掃描窗口的畫面。
等了半天，她也有些奇怪了，試探道：“不會要很多錢吧？我微信里加卡上一共只有五千，不夠的話，我發了工資再給你！”
自從上了大學，這排泄不通的病就纏上她了，四年里，這病時好時壞，但總體是在往嚴重方向發展，向今天這樣的情況，她是第一次遇到，也希望是最后一次遇到。
若今天不是段欣找來段晨，她扛不住了就會喊救命，按照她的想法，在肚子上破一個洞，再把膀胱破一個洞，插上一根管子，危險解除。
然后這根管子就跟著她一輩子，隨身還要佩戴一個收集瓶，位置她都想好了。把它綁在大腿上。
當然，這都是她的臆想，但她真的恨不得有一根管子連著膀胱，情愿身上綁一個“尿壺”，也不愿再忍受那樣的痛苦。
段晨沒有說話，她心里更急了，知道若按照手術費去收，那就是十幾萬，還是不治標的辦法。
現在她渾身輕松，心里滿是纏身的惡疾突然沒了、欣喜痛快的感覺，對眼前清秀高大、名聲有些臭的新同事，說不出任何討價還價的話。
快要走到1樓，段晨停下了步子，靠在欄桿上，盯著她。
段晨心里也在糾結，他明顯是占了便宜的，而且把她那道膜捅破了，這事兒他都不敢提起。
所以治療費這一塊兒，他很難開高價。想了一會兒，他伸出四只手指，道：“四千。”
她點點頭，這個價格，能接受，手機端了起來，望著他。
他很奇怪，剛才到現在，她一直拿著手機，壓根沒有掏錢包的意思。
在這沉默的尷尬中，他開口問了為什么，瞬間看怪物的眼神從她眼中爆發出來。
一番交談，他算是明白了，現在手機就是錢包，只要綁定了銀行卡，微信、支付寶都能成為移動錢包，大多數年輕人已經習慣了這方便快捷的轉賬、交易方式。
無奈段晨沒有微信，甚至他前一天連手機都沒有。
他把藥方說給她聽，煎制方法和服用次數都詳細交代后，確認她存在手機記事本上的一大串藥名沒有錯誤，他才帶著被看成原始人的憋屈，和她分別。
錢，等他有了微信之后，趙雅淇再轉給他，他也不擔心，反正在一個醫院，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不可能為了四千塊跑路。
說實在的，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四千塊，他以前可沒一次賺過這么多錢。
現在家徒四壁，老爸老媽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換新的了，還有段欣的學費，暑假結束就要報名上學了，再耽誤，她就錯過了這段學習的最好時機，也會少了很多精彩的校園生活。
整個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他身上，但是這并不會讓他覺得沮喪，反而更加充滿斗志。哪怕是那位神秘組織里的大哥送來的房子，為了家人過上好日子，他也可以落個下乘，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