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龍和葉秋菊同時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趙所長，結果怎么樣？”
“好，太好了。產品質量絕對超過洋品牌。為了穩妥起見，我們的鑒定人員特意多檢驗了兩遍，這才拖延了一點時間。”
說話時，趙所長將手中的鑒定證書遞了過來。
葉秋菊仔細看了兩遍，將鑒定證書轉交到陳小龍手中，急切地關照說：“小龍，這下子就能正式投產啦。”
陳小龍一邊看，一邊說：“別急，時間不差這么一點。我們先去郵政局，看看他們會做出什么鑒定再作決定。”
“陳少，你放心。我們的鑒定證書，效力要高于他們自己的鑒定機構。”趙所長信心十足地說。
陳小龍從包中取出5000元錢，放到趙所長跟前。
幸虧工行主動找上門，要不然他還就掏不出這筆現金。
“葉縣長，這是什么意思？”趙所長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是國家級的研究機構，從來沒有給私營企業進行鑒定的先例，當然也就不會有收費的做法。
“趙所長，知識也是財富。我們請魔都大學進行攻關，照樣也給了課題費。以后少不了還有麻煩你們的機會，你就不要客氣了。”
陳小龍方一說完，葉秋菊跟著勸說道：“趙所長，這是專家的勞動所得，天經地義的事情。”
趙所長的面皮明顯松弛下來。
這種鑒定，是一種額外工作。雖說大家不會說什么，作為領導來講也有為難之處。
有了這筆錢，就能給大家發加班費。以后再碰到這種事兒，大家的積極性也就會特別高。
從研究所出來，很快就與一輛警車會合一處。
車上坐的是警察廳長洪長安。
兩車互鳴一聲喇叭，算是打過招呼，往省郵政局開了過去。
有洪廳長出面，郵政局余局長直接讓人將樣品送往鑒定部門。時間不長，鑒定報告書就送了過來，與研究所的結果完全一樣。
看到研究所的報告書，余局長心中更加踏實，明確表態說：“沒問題，完全可以入網。”
他找來業務部門，和陳小龍談起了經銷BB機的相關事宜。
得知銷售價2600元、出廠價2100元的報價，余局長十分滿意，當場決定全省郵政系統經銷水果公司的BB機。
第一批采購數為5000臺，如果行情可以，將會繼續維持這樣的銷售量。
這是水果公司的第一筆訂單。
有了這筆訂單，水果公司就算是站穩了腳跟。
在洪廳長和葉縣長的見證下，雙方簽訂協議書。
1050萬的采購款，隨后就打到了水果公司的銀行賬戶上。
中午的接待由洪廳長出面，余局長和相關領導參加，賓主雙方皆是歡樂開懷。
酒席結束后，洪廳長才算是撈到機會和葉秋菊說話。
陳小龍從談話中聽得出來，洪廳長曾是葉秋菊爺爺的警衛員。
他暗自笑個不停。
想不到自己的隨手救人，竟然會救了一個開國將軍的孫女！照這么看來，魔都之行說不定還會再有收獲。
“小龍，要不要我在警察系統內部幫你推銷BB機？”洪長安主動提出幫助。
“謝謝洪廳長的關心，我有一個想法說出來，你看怎么樣？”陳小龍介紹了贈送青云縣警察局BB機和金盾尋呼臺的想法。
“好，這個做法好。既解決了警方通訊落后的困難，又能解決一些子女的就業。等你們做好后，我讓政治部和通訊處去青云進行考察，再在全省進行推廣。”洪長安當場拍板。
“洪廳長，這事恐怕要等上一段時間。”陳小龍朝葉秋菊掃了一眼，想要借這個機會再幫方如軍加上一把勁。
洪長安微微一愣，眼光在葉秋菊和陳小龍二人臉上掃來掃去。
“洪廳長，這只是我和方局長私下商量的計劃。局里的其他領導是什么意思，暫時還說不準。”陳小龍隱隱點破自己的想法。
洪長安眼中精光一閃，立即反應過來：“秋菊，方局長的能力很不錯，最近又破了一起殺人隱案，也應該要變動一下吧。”
“洪叔，我懂你的意思。這件事已經和楊書記做過交換。他也認為現在的一把手不管用，同意讓方如軍接替。”葉秋菊介紹說。
洪長安依然沒有松口：“秋菊，還有什么困難嗎？”
葉秋菊點點頭。
洪長安瞬間明白過來：“是姓于的在搗蛋吧，我給青江市局打個電話，讓他們從側面施加一點壓力。”
“雙方聯合起來，估計會有不少效果。”葉秋菊贊成說。
陳小龍反應了過來。
于力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如果從中阻攔，會給剛剛到任不久的楊帆和葉秋菊，帶來不小的壓力。
他插嘴說：“葉姐，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于力閉上嘴巴。”
洪長安和葉秋菊詫異地看著陳小龍，都不明白他一個局外人，會有什么好辦法能讓于力停止攪局。
葉小龍的辦法很簡單。
就是抓住顧城當眾侮辱婦女，與北關三雄之間的相互勾結，差點影響警方逮捕行動的一系列問題，對于力進行要挾。
“好，這一招圍魏救趙用得好，只是便宜了顧城那小子。”洪長安拍案叫絕。
陳小龍搖頭說：“等到方局長大權在握的時候，顧城還不是肉案上的一塊肉，想怎么剁都是一句話的事。”
洪長安深深看了陳小龍一眼，這小子是個狠人。
離開省城后，汽車直接去了魔都。
一路上，葉秋菊依然精神十足，不斷提出新的問題。喝酒后的陳小龍，只好強打精神回答問題。
直到實在支撐不住的時候，葉秋菊才算是放了他一馬。
汽車開進一個軍人站崗的大院。
盡管有葉秋菊和肖麗的在場，陳小龍和陶武還是經過一番仔細盤問后，才獲得進入大院的資格。
“爺爺。”
“秋菊回來啦，好，好，好。”
隨著連續三個“好”字，一個國字臉的老人從里屋走了出來。
雖說是滿臉風霜，眼眸之中卻帶著一股殺伐之色。走起路來，依舊是步履生風，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
依照葉秋菊的介紹，這就是她的爺爺葉猛，著名的開國將軍。
“葉將軍好。”陳小龍恭敬地行禮。
“你就是陳小龍吧，跟我過來說話。”葉猛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陳小龍跟著葉猛，走進了書房。葉秋菊想要跟著過來，卻被葉猛瞪了一眼，乖乖退了回去。
一個秘書模樣的中年人，送來兩杯茶就退了出去。
看著這樣的陣仗，陳小龍有些忐忑不安。想不明白為什么不在客廳說話，為什么不讓葉秋菊參加？